说实话,虽然我和程莎莎并没有确定关系,可当我看见程莎莎上了张天的车的那一刻,我还是有种被戴了绿帽的感觉。
我确实很不爽,我很担心张天会对程莎莎所有不轨的行为,毕竟上次同学会在厕所里的那一幕还没有让我忘掉。
当然,我也相信程莎莎不会让张天得逞的,他们应该是有什么约。
我稳稳地开着车在后面跟着,拐过几个街角穿过几条街,最后张天那辆宝马在一家法国餐厅前停了下来,看样子是要去吃饭,这个时候也正是吃饭的时候了。
我也在附近找了个车位停下,然后顺势看了过去,只见率先从车上下来的不是张天也不是程莎莎,而是那个幺哥!
他怎么还跟着张天?难不成张天把他收买了做他的打手吗?
看见这个幺哥时,我心里不免升起一股凉意,这幺哥真是个狠人,那天晚上看不清他的样子,此刻才看清他的长相,长得就像电视剧里面的杀手似的,特别是那双犀利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幺哥率先下车为张天开了车门,程莎莎是自己下车的,然后张天和幺哥说了两句话,就带着程莎莎一起走进了餐厅,而那个幺哥就一直守在门口。
我也不敢轻易进去了,好在我能透过餐厅的落地玻璃窗看见里面的状况,程莎莎和张天一起坐在靠窗的位置,俩人一直在交谈着,但我不知道交谈的内容是什么。
片刻后就有服务员端上喝的来,我心里着急得很,完全不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很想不顾一切的冲进去,将程莎莎从张天面前带走,那样我一定会很潇洒,但也免不了被门口的幺哥拦住去路,最后还免不了被他一顿毒打。
此刻,我还算理智,继续观察里面的状况。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就看到程莎莎的神色激动了起来,俩人仿佛是为了某件事没有谈拢,气得张天重拍了桌子一下,俯身怒视着对面的程莎莎。
程莎莎似乎也没有害怕,她站了起来,顺手端起桌子上的一杯水便向张天泼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无比畅快,就好像是自己拿水杯泼了张天一脸似的,我心中大叫:漂亮!
接着便看见程莎莎从餐厅里走了出来,她脸上还带着怒气,那个幺哥也没有拦她,就见她负气似的往前走着。
我这才慢慢悠悠地开着车跟了过去,程莎莎走到一个公交车站台停了下来,有点无助的样子坐在展台前的长椅上,也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事而找张天的。
我将车开到了她身边,放下车窗后喊了她一声:“莎莎!”
程莎莎抬起头看见是我,她微微意外了一下,可接着又撇过头,显然还在生我的气。
我拉上手刹,下车走到她面前,对她说道:“莎莎,你还在生我的气吗?不要生气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你的,上次也是你说我在东阳做保安,我可没承认啊!”
“那你不知道和我说明啊?”她温怒道。
“哎!这事儿是我的错,我认错行了吧?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带你去吃烤肉串,向你赔罪好了。”
她摇了摇头,脸上依然没有好看的表情,我又舔着脸对她说:“原谅我好不好嘛,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的,我是觉得司机跟保安也没啥大的区别,都是打工而已。”
她这才看了我一眼,说道:“我没有生你的气,我也没有必要生你的气。”
我这人情商挺低的,以为她这就是原谅我了,我顿时高兴道:“那就好那就好,走吧,我带你去吃烤肉串。”
“我不去。”她摇摇头,表情冷冰的说。
“为什么啊?你不是说不生气了么。”
“我要去趟医院。”
“去医院干嘛?你生病了吗?哪里不舒服吗?快告诉我……”我顿时着急起来。
她轻轻一声叹息说:“不是我啦,是我爸爸。”
“你爸爸……”我愣怔一下,这才稍稍平复了些,又说,“你爸爸怎么了?”
她欲言又止的说道:“算了,没什么,你自己走吧。”
“莎莎你别这样,你爸爸也是我以前的数学老师,他生病了我也应该去医院看他一眼,我和你一起去吧!正好我送你去。”
程莎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头同意了,然后便上了车。
……
小二十分钟后,我们来到了市人民医院,在医院门口我给程莎莎她爸买了些水果和牛奶。
在急诊部的病房里见到了程莎莎的父亲,我其实对她父亲的印象挺不好的,因为当初学校传言我的家事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程莎莎父亲的阻拦。
但毕竟他是程莎莎的父亲,又是我的老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该给的尊重我还是要给的。
五年多没见,程莎莎父亲看上去苍老了许多,躺在病床上就像一颗病怏怏的老槐树。
我跟着程莎莎来到病房时,她爸也看见了我,不过似乎认不出我了,就问程莎莎这是谁。
程莎莎就说我叫张天,以前我们一个班的,程莎莎父亲却突然激动起来:“莎莎,你怎么还在跟他这种人来往?你难道忘记他的身份了吗?”
这话说得我无地自容,也让程莎莎也有尴尬起来,急忙对我说不好意思。
我摆摆手说没事,虽然她父亲有些不太接待我,但我还是笑着将买来的礼品放在旁边,向他喊了一声:“程老师好!”
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我的态度还是那么坚决,我买来的水果和牛奶刚放下就被他一股脑扔在了地上,袋子里的水果滚了一地。
我的心寒了半截,程莎莎父亲又急忙对我吼道:“你来干嘛?给我出去,别想打我们家莎莎的主意,我们程家代代都是书香门第,可容不了不这样背景的人。”
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程莎莎也很无奈了,为了不让程莎莎为难,我只好对她说道:“我去外面等吧,你陪你爸好好说会儿话,免得他看见我动怒。”
程莎莎有些为难地点了点头,我也只好出了病房,在外面走廊的长椅上垂头丧气的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