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哥,真的没事吗?”
宽敞的病房内,刘沐馨看了一眼面色蜡黄的父亲,又看了看正在给银针消毒的杨潮,俏脸上满是担忧。
她知道,杨潮是西医专业,现在还只是一名实习生,但却要用中医给父亲诊治,这让她如何不忧心?
最重要的是,她很担心若是杨潮输了,她们父女就要被赶出医院,就连杨潮自己也要裸奔三圈。
这是一个沉重的赌注。
杨潮笑了笑,转而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刘父,又帮刘父诊脉,脉象平稳,他略略放心,笑道:“刘叔不会怪我鲁莽吧?"
刘父挤出一抹舒心的微笑,语气温和,说道:“我已经是半截身体埋入黄土的人了,杨小哥就大胆诊治,我把这条老命交给你!"
刘父语气平淡,但刘沐馨却敏感的捕捉到父亲言语之中的离别之意,不禁眼眶泛红。
杨潮叹了口气,担心刘沐馨在这里会影响到病人的情绪,于是安抚她几句,让她暂时离开病房。
刘沐馨点头,不舍的看了父亲一眼,毅然离开。
如今,病房内除了刘父和杨潮之外,就只剩下一名负责打下手的医院小护士了。
做完最后的调整之后,杨潮抽出一根银针,快速扎向刘父的足上太冲穴,而后闭目凝神,微微旋转。
刚才,杨潮已经为刘父诊脉,确诊刘父属于肝功能衰竭,因而导致身体的排毒功能不畅,进而出现面色蜡黄,皱纹增多,头发油腻等症状。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遏止刘父肝功能的进一步恶化,其次就是帮刘父排毒。
病房外。
并不宽大的透明玻璃窗外,竟然拥挤了数十双眼睛。
他们大多是闻讯赶来看热闹的病人家属,他们面色各异,交头接耳。
在这群人当中,还夹杂着两位特殊的观众。
其中一人自然是张华,他虽然表面上装的漠不关心,其实他比谁都在意这场比试。
若真的输了,他就要围着医院裸奔三圈,还有可能登上龙城的报纸头版头条,扬名天下。
他抿着嘴唇,死死地盯着病房内的杨潮,心中却在盘算着怎么让杨潮出丑。
“不可能!”
正在此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张华的思路,他面带愠色的瞥了一眼身旁的一名小老头。
“施老,怎么了?”
这个小老头名叫施崇裕,不仅是医院里的中医主治医师,也是省中医协会的副会长,在龙城有着崇高的威望。
而张华在施崇裕面前,只能执晚辈礼。
因此张华虽然鄙夷中医,更看不起施崇裕,但却丝毫不敢表现出来。
施崇裕仿佛没有听到张华的问题,他伸长脖子,两只眼睛瞪圆,仔细的观察着病房内杨潮的一举一动。
良久,他竟然面露狂喜之色,喃喃自语道:“莫非真的是鬼门霸道针?"
鬼门霸道针?
一旁的张华一头雾水,他虽然一向主张西医,但对中医也了解一些。
他听说过鬼门十三针,但什么鬼门霸道针却闻所未闻。
不过看施崇裕惊喜的样子,想来是什么冷僻的针法。
想了想,他还是禁不住再次问道:“施老,什么是鬼门霸道针?"
“你在问我吗?”
施崇裕从惊喜中回过神来,不解的看了一眼张华。
张华按捺住心中的愤怒,微笑点头。
和张华不同的是,施崇裕爱憎分明,面对他不喜欢的人,他从来就没什么好脸色,就算张华是副院长也不行。
“说来话长了!”
施崇裕斜警了一眼张华,叹了口气,说道:“说了你也不懂,对牛弹琴!”
然而,当施崇裕的视线再次落在病房内杨潮身上的时候,不禁眼睛瞪大,整张老脸都快贴在玻璃上了。
病房内,刘父大汗淋漓,嘴唇苍白。
负责打下手的小护士一边帮刘父擦汗,一边焦急的看着杨潮。
好几次,她都想询问缘由,可是看到杨潮双眸紧闭,同样的大汗淋漓,这才忍住了行针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杨潮暗运真气,让体内浑厚的真气,通过银针反复刺激刘父的太冲穴,行间穴,帮助刘父排除体内淤积已久的毒素。
“坚持一下!”
杨潮暗暗告诫自己,按照脑海中浮现的鬼门霸道针法行针,并且不断的加大真气输送。
如同施崇裕猜测的那样,鬼门霸道针确实是华夏国失传已久的针法绝技。
相传是药王孙思邈所创,针法玄妙却晦涩难懂,后历经战乱,早已失传。
很快的,刘父就已经被浑身湿透,整个人就像是刚刚从河中捞上来似的,当杨潮拔针之后,他再也抑制不住,趴在床沿上,大口大口的呕吐。
刘父的呕吐物腥臭难闻,小护士被熏得花容失色。
杨潮却长舒了一口气,身心轻松。
他知道,这次行针效果显著。
当然,若想将刘父体内的毒素排空,还需要多针灸几次。
不过,相对于这次比赛,他无疑是成功的。
病房门打开,刘沐馨第一个冲了进来,趴在父亲的病床前,询问父亲的身体状况。
紧接着,施崇裕快步走了进来,也不寒暄,张口就问道:“你师父是谁?"
施崇裕是个“医痴",大半辈子都浸淫于中医研究,眼见一门古老玄妙的针法再现,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决定与杨潮的师父切磋一下医术。
杨潮愕然,他不知道这小老头是谁,也没有回答他,只是瞥了一眼张华,冷笑道:“张院长,现在咱们谈一谈赌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