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院长的眼界比钟医生等人高太多了,他瞬间明白张蕴要以毒攻毒。
用毒救人!
“这年轻人不但针法了得,对草药的认识也远在我之上,若不吸收进我院,那真是我院的损失!”
就在他思路急转时,突然卖个关子道:“我不会开给你!”
“你?”
张蕴原本认为,救了江院长后,刘院应该更加信任自己。
哪知被无情的拒绝了。
直至他听到刘院说,有本事你成为我永康医馆的一员,自己去开药啊。
才恍然大悟!
刘院有意招揽自己,成为医生!
可特么,没执业证书啊!
就在他苦笑时,江院长突然嘴唇一动,喷出两口瘀血,溅到了女儿雪白的连身裙上!
“哇,老刘!”
江太也不纠缠刘院长了,径直跑到老头子面前,打量着脸色惨白的枕边人悲从中来!
都喷血了,你们还谈笑风生,你老刘还要招收门徒,特么蛇鼠一窝啊!
想到此,两个女人的号陶大哭声如开闸洪水,猛然传至手术室外……
真出人命了!
门外。
正焦急等待的钟医生等人,也不顾刘院长的命令,几人冲了进来。
当他们见到江曼妮胸前的血花,与江院长嘴边泛起的血沫时。
感觉天塌了!
“刘院,赶紧抢救吧。”
“不用。”刘院长淡然道。
“难道眼睁睁看江院…”
“他已经好了,只需要简单的护理!”
“?!”
都因你张蕴而起,现在人都快死了,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江院长可是姑苏市医学界的泰斗,身份显赫,你农民工一个,身如蝼蚁。
你的死活没人在乎,但!
江院长可能关系到整个医院的前途,你个疯子,你懂不懂?
就在钟医生内心翻江倒海时,刘院长淡然道:“让护士工作吧。”
钟医生及随行的人员都懵逼了,他们实在想不通疯子给院长灌了什么迷魂汤!
“那后果……”
“我来承担!”刘院长承诺。
这信誓旦旦的承诺完全刷新了他们的三观,而且更让他们震撼的是下句:
“以后张蕴就是你们的同事了,若他有事,就是我的事,你们懂的……”
“我们完全不懂!”众人内心崩溃,暗暗不忿道,“这是什么世道啊?让农民工成为他们的同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焦距在张蕴身上,打量着穿着廉价衣服,神情泰然的家伙,不明白这家伙,从头到尾……
哪来的自信!
就在众目睽睽这中,张蕴走到钟医生面前,笑道:“我们不久便是同事了。相信你不会拒绝帮我开药吧?”
都什么时候了,还谈开药!
他从头到尾见证了张蕴的淡然从容,临危不惧,就算江院跟死人差不多了,还能平心静气……
若说他不是疯子,他自己都不信!
就在他想拒绝时,突然从病床上传来几声咳嗽声,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声音:“水,我要喝水”
江曼妮见父亲要喝水,顿时喜出望外,急匆匆地要去找水过来。
却被张蕴拦下:“你有哮喘,不宜激动与剧烈运动,让其它人来吧!”
说完,转身走向手术外。
大有“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大师风范,看得刘院长不住点头称赞。
而钟医生迷茫了。
哮喘?
想溜?
“刘院长,张蕴要逃了,我去叫人拦住他!”回过神来,他提醒道。
“呵呵…”刘院长莫名笑道:“你总是想着坏张蕴的事儿。倒不如先看下仪器反应的数据!”
咦…
钟医生只想着怎么放倒张蕴,倒是忘了手术台旁边的仪器。
哪知,当他见到数据时,脑子里一片空白,江院长数据平稳如狗啊。
还不相信,望向对方…
他竟然能睁开眼睛了!
这治疗效果,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跟见鬼似的,钟医生呆立一旁。
推开门外的围观群众,张蕴波澜不惊地回到病房,见奶奶休息,自己坐在一旁,回味着刚才的经过。
“只要我调动情绪,就能看穿对方的病灶,眼前浮现出治疗的方法,这是想让我混医生这口饭?”
“现在开始考证,要考到猴年马月?”
当张蕴想到此时,脸色隐隐有些黯淡,“没有资格证就是非法行医,可是重罪,算了,以后再说!”
当他想去给奶奶准备晚饭时,钟医生脸上带着媚笑走进病房。
“张蕴啊,等再有单独房间的,我给你申请下,让奶奶住得舒服点。”
“谢谢!”张蕴被人怠慢习惯了,见不得被人嘘寒问暖,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还有,那三味药吧,我给你开。”钟医生鬼鬼祟祟道:“但你不能说”
“好咧!”
他当然清楚,因为救了江院长的原因,才让钟医生刮目相看,但还是开心
似乎一见如故,两人相谈甚欢,直至钟医生要去查房了,才结束谈话。
临走时,钟医生道:“以后你有事,就找我,我尽量帮你!”
走了还没多长时间,江太挽着女儿江曼妮,出现在病房又是感谢,又要给红包。
张蕴对她们印象不是很好,三言两语打发了她们,还没消停刘院长来了。
照样寒暄一番,对他抛出橄榄枝后,开出诱人的条件后,开眉开眼笑的离开。
这异常的行为,引起了病房周围患者家属的关注,小声议论着,这是谁啊?
竟然能让医生、院长亲自关照。
也引来了一位身穿职业制服,上鼓下翘的冷艳女人,秦倾月的注意。
她正想疏通关系,想通过这条线联系院长高层,拿到弟弟的病情材料,做好应对之策。
哪知她踏进病房,见到张蕴正把玩着老年机时,像是吃了个老鼠屎般,迅速缩回脚,意要溜走。
哪知,还是被张蕴发现了。
“是你?”
“没想到是你!”秦倾月嗤笑道:“老年机有什么好看的。”
“刚存了钟医生他们的联系方式。”张蕴淡淡道:“你来看禽兽的?”
秦松与禽兽读起来差不多,且秦松确实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张蕴有意以“禽兽”呼名。
“呵,跟你有关系么?”
“没有。”
张蕴瞥了对方一眼,回想起对方的冷傲与绝情,冷淡道:“反正你也看不起我,跟你没有什么好淡的,可以走了。”
望着昔日床上如脱缰野马的女人消失的背影,张蕴哼了声,喃喃道: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别看不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