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别碰那里。”
双手被男人扼住摁在身后,白迎被迫趴在钢琴架上,身子骨快要散架,如海上漂浮船舶,不寻归路,摇摇又晃晃。
身下的琴键随着她的动作,杂乱无章的弹奏着,重音,杂音,嘈杂纷扰。
肩头吻痕斑驳,都是他留下的痕迹。
始作俑者却轻抚着她的头顶,语气听不出情绪。
“听说,昨晚你跟小丞在这个房间呆了三个小时。”
她骨软筋酥,声音轻轻的,试图唤起男人的怜惜,“……只是教少爷钢琴,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做。”
只是教钢琴。
“怎么教?”傅庭深宽肩挺阔,极其考究的西装上没有任何放纵的褶皱,捞着她的腰,强迫她直视自己,“像你这样,被我压在身下教?”
傅庭深心思缜密,城府很深,疑心极重。
十几岁就做了傅氏集团的掌舵人,官场、商场他都是金字塔顶尖上的,几乎没什么人或事能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过。
“没有……”白迎勾住他的脖子,小声讨好,“……真的没有,我和少爷什么都没有,我就只有傅先生,只有您……”
跟了他这多年,白迎已经深刻了解他,占有欲很强,对于自己的东西决不能让他人触碰一分。
很显然,她和他的侄子同屋共处三个小时这件事,已经触碰到他的底线。
她的讨好并未让男人心软,白迎依旧得到了傅庭深给予她不乖的惩罚。
在反锁的钢琴室内被折磨了一整晚,直到天亮。
她想开口说的话,也不得以被迫再次咽下。
……
等第二天醒来之后,她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
门外的敲门声不停响起,“怎么回事,囡囡,这都几点了你还不起?”
“来了,妈妈。”白迎双腿瘫软无力,光是站起来就已经足够费劲,扶着桌子推开了门。
孙婷梅打量着她疲倦的神色,眼中稍有怀疑。
“昨晚干什么去了?凌晨十二点也没回房间。”
“少爷想学钢琴——”
话音未落,一巴掌狠狠落了下来。
白迎被巨大的冲击力退至一侧,娇嫩的脸蛋瞬间高高肿起,嘴角溢出了红血丝。
“傅先生心肠好免费资助你上了这么多年,你竟然有脸去勾引人家侄子?!我这些年教你的都忘光了是吗?”孙婷梅面呈阴云。
傅庭深心肠好?
这是她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她沉默,低下了头。
孙婷梅依旧疾言厉色,“我告诉你,别以为傅先生拿你当千金小姐养你就真的是傅家千金!来到这个家你就得给我缩起脖子做人,别痴心妄想用你这张脸攀上高枝变凤凰!”
“妈妈,对不起,是我让您失望了。”
“我要听的不是道歉!总之,今天有贵客登门,给我收起你那副狐媚子样!”作为佣人主管的孙婷梅没有多余时间浪费,冷声提醒。
“我知道了,谢谢妈妈的教诲。”她仍然道歉,目送对方离开,眼神像是空洞无神的傀儡娃娃,只剩下一张白净精致的脸。
驻足许久,白迎望向窗外。
天边鸟儿尽飞,她却犹如扎根生长在这里的郁金香,自由不得。
孙婷梅那一巴掌下了狠劲儿,她拿遮瑕勉强才能遮住。
换好衣服下楼,正好碰上傅丞吃早饭。
对方心情很好,朝她打招呼,“迎迎,早上好。”
身后是母亲灼灼的视线,白迎平淡回了一句,“少爷好。”
傅丞蹙眉,很明显不喜欢她对自己的称呼,安静两秒也没在乎,只说,“下午那堂公开课你没忘吧?在北校区呢,正好我开车带你过去,咱俩坐一起。”
托傅庭深的帮助,白迎从小学起,就和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傅家小少爷傅丞上同一所学校,直到大学也是同班同学。
只是这种私立贵族学校,大多在乎阶级等级,所以从小白迎在学校里就有个外号——“傅丞的书童”,到了大学才好些。
“不用了,少爷。”白迎站到餐厅一角,毕恭毕敬低头。
“不行。”
“真的不用了。”
傅丞是个喜怒无常的,少爷脾气惯了,势必要她给一个答案,声音也冷下来,“白迎,我和你说过很多次我不喜欢被拒绝,如果你非要拒绝,得告诉我一个理由。”
一面是傅丞的威逼,一面是孙婷梅的注视。
白迎被两头夹击,一时找不出合适的回答,“我——”
“小丞。”
身后那道低沉的声音响起,白迎身形轻颤了下,是生理性抗拒的反应。
傅丞乖乖叫,“舅舅。”
“迎迎既然拒绝,自然是有自己的私事,你不要胡搅蛮缠。”傅庭深西装革履,从头到脚都是极其考究的私人定制,神色淡然斯文,俨然看不出昨晚的兽性。
“她能有什么事……”傅丞不愉嘟囔,“知道了,舅舅。”
傅庭深经过到白迎身边时,好似不经意扫了她一眼,落在她捏紧裙摆泛白的指尖上。
“迎迎,似乎很怕我?”
被他盯着的视线太过有压迫感,白迎攥紧了裙摆,呼吸微颤,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没有,傅先生。”
傅丞打哈道,“就是怕您也正常,就连我看见您都觉得害怕呢,更别提她这个胆子小如鼠的小丫头了。”
傅庭深慢悠悠在她脸上扫过,这才终于收回视线,淡淡启唇,“迎迎不必觉得不自在,毕竟,在某种程度上,我们也算是同住一屋檐下这么多年,不是么?”
好像只是长辈的关心。
可这话,却说得实在有些意味深长。
他双眸似鹰狼锋利,刀剑入鞘,审视逡巡。
白迎被盯得心跳顿缓。
无论说什么都是错,她不敢回,也不敢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