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鼎风沉默了。
这小破孩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
他只是想问问江执月兼职网络歌手的事,他有很严重的失眠症。江执月独特的声线,让他很放松。昨晚就着她之前的直播回放,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按照这孩子对他的抵触态度,估计也问不出个什么。
男人就此打住。
突然,他的手机滴滴两声,是转账的提示。
解锁一看,是来自陌生账户的转账。直觉让他看向了旁边绷着脸的小孩,“你给我转的?”
刚刚小宝一直在摆弄他的手表,应该就是在给他转钱。
小孩倒是也没否认,傲娇地扬着下巴,“车窗也赔偿给你了,你休想趁机去找我妈咪!”
闻鼎风嗤笑一声,“你知道这样,你妈咪很容易嫁不出去吗?”
“嫁不出去,也比嫁给你们这种人好。”
小宝不屑的口气,在闻鼎风平静的心湖中搅起阵阵涟漪,从来都只有他嫌弃别人的份,现在一个小破孩居然敢嫌弃他?
“你怎么知道,你妈妈不想嫁给我?”
小宝哼了口气,“我就是知道,你就是配不上我妈咪!”
劳斯莱斯开到小宝告诉的地址停下,他半点犹豫都没有,直接推门跳了下去。
“谢谢,再见。”
走了两步又转过头,“最好再也不见。”
闻鼎风被气到了,问司机道,“我很差?”
司机吓得缩了缩脖子,“闻总,小孩子的话,你怎么也信?想嫁给你的人,连起来能绕整个南城三圈。”
闻鼎风这才顺心了些,司机刚刚把车开出去没多远,就被他叫停了。
“闻总,停在这,是还有事吗?”
“等着。”男人的目光始终落在窗外。
好半晌,他才缓缓道,“跟上去。”
司机一头雾水,定睛一看,刚刚明明进了小区的小宝,怎么又绕出来了?
“他出来干什么?不是到家了吗?”
闻鼎风凝眸,“他糊弄我们。”他就知道这个小鬼心思重,为了防止他和江执月意外碰见,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想到小宝刚刚的话,男人心头的怒气又重了些。他堂堂闻氏继承人,智慧与颜值并存,富可敌国,至于被这么嫌弃?
他一直对男女之间的情爱不感兴趣,情史也少得可怜,从来没在感情上栽过跟头,小屁孩儿这一出,算是惹怒他了。
他倒要看看,这个叫江执月的,是块多难啃的骨头。
劳斯莱斯不远不近地跟着小宝,跟了快半个小时,终于看到他进了一个小区。
劳斯莱斯跟着开了进去,小宝并没有发现身后的异样,蹦达着走向了单元楼。
楼门口,正好有个长发及腰的身影,埋头在包里翻找门卡。
细手捻出薄薄的卡片一刷,门应声而开。江执月转头,和儿子大眼瞪小眼,撞个正着。
她忙完了工作才想起孩子没接,赶紧给班主任叶萌萌打了电话,在叶萌萌天花乱坠的夸奖中,提取出了孩子们早就自己回家的有效信息,这才放下一颗心。
没想到,会在楼下遇见他,“小宝,你去哪了?”
小宝的脑袋飞速地转动着,亲子鉴定和差点被绑架的事都坚决不能让江执月知道。
万分紧张中,抬眸居然还看到了那辆阴魂不散的劳斯莱斯。像挑衅似的,劳斯莱斯还故意按了按喇叭。
江执月成功地吸引了过去,车门打开,墨色西装的男人迈着长腿下来。
周身与生气来的矜贵气质,让她一眼就将这人认了出来,“闻总,你怎么会在这儿?”
“路上碰到了小宝,就顺手捎他一程。”闻鼎风还算是仗义,没把他差点被绑架的事情捅出去。
“那麻烦你了。”江执月拽过小宝,“跟叔叔说谢谢了吗?”
小宝盯着男人狠狠咬了咬牙,男人回敬给他一个笑,故意道,“已经谢过了,他很护着你。”
江执月没听明白话中的深意,伸手揉着小宝的脑袋,柔软的发丝穿过她指间,“他很懂事,一直都很照顾我。”
说话间,楼上突然传来稚嫩的一声喊,“妈妈,哥哥,你们回来啦?”
小贝趴在阳台上,拿着刚画好的画朝他们挥手。但由于过于激动,画纸没有抓稳。
“啊!我的画!”
薄薄的纸页乘着风,像是翩翩起舞的蝴蝶,飘落了下来。
闻鼎风仰头看到倒挂着大惊失色的小女孩,有点诧异,“这也是你的孩子?”
“嗯,”江执月刚刚张口,就被小宝打断了,“她是我的孪生妹妹,问题问完了,也把我送到家了,你可以走了吧?”
“怎么跟叔叔说话呢?”江执月数落道,“怎么能这么没有礼貌?”
闻鼎风淡笑一声,“我确实该走了,不过——”
他低头看着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脚边的画纸,“如果我没看错,这画上的人应该是我吧?”
闻鼎风弯腰把地上的画捡起来,画上的男人穿着墨色的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面容冷峻,清冷眼底像是聚着一片湖。
眉宇间那种桀骜不驯,目空一切,确实和他如出一辙。
小宝咬了咬牙,暗恨小贝怎么这么马虎大意,又让这个觊觎妈咪的男人钻了空子。
恨恨道,“你别想多了,这是我妹妹练练手画的,你那么出名,难保不会出现在报纸杂志上。她估计就是对着报纸杂志画的。”
“是吗?”男人嗤笑了一声,尾音上翘,“那你妹妹画画之余,还热衷于练字?”
小宝没听明白什么意思,楼道门被打开,小贝气喘吁吁探出头来,“我的画呢?”
结果迎头就遭到了哥哥的质问,“你还往画上写字了?”
小贝点头,“写了。”
看到闻鼎风那副得意嘴脸,小宝直觉妹妹写的不是什么好字。
咬牙道,“你写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