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季然面无表情地说:“这间办公室的装修一直如此。”
张轩想哭。
打死他也不会说,是自家老大命他连夜把墙给砸了,非得换成透明玻璃。
咋办,越想越觉得自家老大可怜了,竟然爱上别人的未婚妻!
夏若若也不再坚持,冷冷地说:“多谢。我还要整理一下资料,二位请便吧。”
虽然还想多陪她一会儿,可毕竟己下逐客令,任凭萧季然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多做停留。
接下来的日子,让她浑身都极不自在。
由于那层透明的玻璃,她让林樱给挂上了层厚厚的布帘。
可怎知萧季然那货太坑,他用的只不过是普通加厚玻璃,隔音效果出奇的差。别说是在办公室说话了,就连是轻轻翻一下书,对方也听的一清二楚。
只要一听到他的声音,她都怕自己无法压抑住心头的怒火,甚至有时候她真想拿着水果刀冲过去,将那个可恶的男人给一刀捅死!
那种噬心蚀骨的痛,又岂是岁月能够抚平的!
只不过她不能,在还没完全得到他的爱之前,她还得留那对渣男贱女的狗命。
没错,她要他爱上她,爱到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那种!
夏若若的日子不好过,同样萧季然的日子也不好过。
每看几行文件,他都会下意识的向那玻璃墙看去。
遗憾的是,不论什么时候,夏若若都拉上那厚厚的帘子。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同意让她按这个破玩意儿。
不过,她刚才是不是咳嗽了一声呢?
虽然很轻,但好像确实是咳了。
萧季然摁了外线:“进来一下。”
话音刚落,张轩便走了进来。
“泡杯罗汉果,给隔壁送过去。”
张轩:“……”
宝宝是助理啊,宝宝不是保姆啊,宝宝不能帮您老人家去挖顾瑾深同学的墙角啊!
尚未考虑好该如何劝自家老大不要做小三,却听“砰”的一声,一个女人破门而入,如旋风般冲了进来。
不用看,他就知道是谁。
在萧氏,也唯有那个女人敢在萧季然面前如此嚣张霸道。
如果不是太了解自家总裁的审美品味的话,连他都会怀疑他们关系不正常。
“季然!”余安安气呼呼地冲了进来,哭的如丧考妣,“为什么要把那女人的办公室安排在隔壁?”
由于当众出丑,她一连装病几天都没来公司。
万万没想到,自己刚一回来,却听说那女人竟然明目张胆地在萧季然隔壁办公。
他什么意思,把她余安安当死人了是不?
“出去!”萧季然并没有看她一眼,脸上乌云密布。
见他脸色不好,余安安也不敢太嚣张,便恶狠狠地向张轩看去。
张轩:“……”
宝宝好郁闷,宝宝招谁惹谁了啊?
对,泡罗汉果去!
宝宝拿的可是自家老大的工资,就算他挖墙角,宝宝也得给递锄头啊!
走,这就递锄头去!
“我还有急事。”他扭头就跑。
余安安恨的咬牙切齿,却又不方便发作,毕竟萧季然对她的印象已经很差了。
她恨恨地盯了一眼那面玻璃墙,故意扭着小蛮腰走到萧季然面前,柔柔地说:“季然,那天的事是我做错了,可我不也道歉了吗?回家吧,阿杨还在家等你呢。你不知道,阿杨这几天在幼儿园表现的可好呢,老师表扬他了呢。”
她就不信了,自己连儿子都生了,隔壁那狐狸精又拿什么来打败自己!
一听到萧杨的名字,萧季然的目光柔软了许多。
不过隔壁那位还在,她一定能听的到这里的一切,他不能让她再误会下去。
“请注意一下言辞,那是你的家。”他冷冷地说,“还有,现在是办公时间,给我马上出去!”
余安安微微一愣。
她瞟了眼那玻璃墙,随即反应过来。
原来,又是因为那贱人!
不过,她绝对不会轻易出去的。
上次会议室一事,公司许多人对她已经有了转变,甚至有几个同样想攀高枝的女员工明里暗里挤兑了她好几次。
她要大摇大摆地闯进来,要让那些不要脸的贱人看看,即便自己当众被训,也绝对比他们要高出一等!
余安安勉强压抑着心头的怒火,哭的梨花带雨:“我知道,你现在看我不顺眼了是吧,那我干脆带着阿杨走算了!从今天开始,就算是别人把我们孤儿寡母给欺负死,我也绝对不会再来找你的!”
见她如泼妇般蛮不讲理,萧季然眼底掠过一抹不耐烦的神色。
五年前,见她一个弱女子不顾一切坚持生下阿杨,这让他对余安安另眼相看。
可现在,眼前这个撒谎成性、颠倒黑白的女人,真的是当年那个温柔坚强的女人吗?
或者说,这才是本来的她,昔日的种种都是她装的?
“如果你想离开,那我马上就让人安排。”萧季然那狭长的凤眸眯成一条线,声音冷的可怕。
他最恨被人威胁了,即便是她也不可以!
一听这话,余安安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你……你说什么?”
怎么会这样?
他不是最在意阿杨的吗?
他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刚认识的女人,就将自己母子赶走?
萧季然没有理她,只是接通了外线。
可怜的张轩宝宝,一脸不情愿地进了办公室。
面对这个胡搅蛮缠的女人,还不如让他递锄头呢。
“吩咐下去,以后没我允许,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我办公室。”萧季然冷冷地说,“否则,立刻开除。”
张轩点点头,白皙的俊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意:“余小姐,请吧。”
五年来,余安安何曾受过这等委屈啊!
她又羞又气,哭着便冲出了办公室。
夏若若坐在电脑桌前,清楚地听到了隔壁发生的一切。
想不到,萧季然竟然凉薄如此。
越是凉薄之人,就越难有软肋。
余安安不能成为他的软肋,难道萧杨可以?
不,她不会那么做的。
虽是那对渣男贱女的儿子,但她绝对不会对一无辜的孩子下手的。
夏若若正在胡思乱想,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是顾瑾深。
她瞟了一眼那玻璃墙,拿起手机便到了天台。
“最近怎么样?”顾瑾深温柔地问,“若凡有没有再吐?”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如同清晨最温暖的那抹阳光,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她笑着说:“还好。若凡就是嘴馋点,身体暂时没事的。”
“那就好,别把他管的太严了,他还是个孩子呢。”顾瑾深笑了笑,宛若一个亲切的大哥哥般劝道,“等这边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我就过去看你们。”
夏若若嫣然一笑:“你那么忙,还是不要浪费你的时间了。放心吧,有林樱在,我不会吃亏的。倒是你,平时得忙着公司的事,还得照顾妈。对了,这几天没给妈打电话,她怎么样了?”
她不想麻烦他太多,毕竟他真的是太忙。
单单一个反复发病的若太太,就已经让他忙的焦头烂额。
顾瑾深沉默了一会儿,勉强笑道:“还是老样子。你也知道的,她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倒是若凡的事,你有把握吗?如果不行的话,我去和萧季然谈谈,毕竟老同学一场。”
听了他的话,夏若若心里暖暖的:“放心吧。如果真办不妥,我一定会找你的。”
天色正好,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陡生一股寒意,宛若寒冬将到。
回头一看,却见萧季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后,正阴森森地盯着她。
“改天再和你聊。”夏若若淡淡地说了句,这才挂了电话。
“顾瑾深?”萧季然阴冷的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醋意。
没错,他吃醋了。
相识那么多年,她从没在他面前这样笑过,也不曾这么温柔地说过话。
她是他的,她的温柔也只能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