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趴在床上的赵一鸣一愣,指着自己的鼻子,很是不敢相信。
两个姑娘头顶的气依然清澈,没有一丝杂质或者改变。
这说明,她们俩都没对他,呸呸,没对任何男生有好感。
那这个“都是因为你”,又是从何说起?
范瑾怡满脸通红,这是赵一鸣第一次看到她情绪变化这么剧烈。
“可不就是因为你?”
于依白快人快语,把整个事情都告诉了赵一鸣。
她们这次来江宁,其实是于依白准备在江宁开个公司,专门做进出口生意。
范瑾怡正好休年假,就陪着她来考察市场。
本来,她们准备在这边待两三天就回去。
周六追尾那天,她们正准备离开江宁。
因为赵一鸣受伤,她们又留了下来。
结果,一个一直追求范瑾怡的青年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这情况,昨天晚上突然来到了江宁。
而且,口口声声说要感谢一下英雄就没得赵一鸣。
那人叫吴正德,也是个很有背景的二代。
但跟范瑾怡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心胸狭窄、阴险狡诈、嗜血残忍,偏偏假仁假义、道貌岸然。
范瑾怡很清楚这人的性格,因此,特地留下来,想要在一旁监督,避免吴正德使坏。
“唉,静怡、依白,你们错了。既然这人是这种性格,他跑来一定是试探我跟你们有没有什么其他关系,你们不留在这里,我可以有一百种方式打消他的怀疑,但你们偏偏留下来…”
赵一鸣苦笑了下,道:“对于一个心胸狭窄的人来说,这不是摆明了害怕他对付我,或者说知道我和你们的真正关系吗?”
“赵一鸣,你别废话,我们有什么真正关系?”
于依白性格大大咧咧,想到什么张口就来,等她问完这句话,也知道不合时宜,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范瑾怡同样心跳如雷,偷偷看了眼赵一鸣,没想到正遇到他那双明亮的眸子。
眸子里,似乎还隐藏了一些什么。
她想起赵一鸣的优秀,又想到拼死的救自己的场景,脸就更红了,甚至心脏的跳动也更快了。
说实话,她本来对赵一鸣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不会把他们的关系往男女感情那个方向去想。
可是,想想即将出现的吴正德,再看看眼前的赵一鸣。
虽然在家庭背景上,两个人天差地别,但是在个人品质方面,赵一鸣完全可以甩吴正德八百里。
赵一鸣注意到范瑾怡脸突然红了,不由自主的多看了两眼。
两个人四目相对,怦然心跳。
这边大咧咧的于依白并没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小动作,而是拍着赵一鸣的肩膀,问他在江宁做什么生意比较好。
这可把赵一鸣郁闷坏了,刚要说话,病房门突然推开了。
一个一米八几个子的高大英俊青年出现在门口。
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眼中满是诚恳,第一印象确实不错。
但范瑾怡和于依白却显然不买账,脸色变得很难看。
“我没有打扰你们吧?不好意思,我没敲门,可能失礼了,我主要还是急着想要见见跟邪恶势力作斗争,救了瑾怡的大英雄。”
“哦,你是吴先生是吧?其实没有必要这么客气,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
赵一鸣微笑着说道。
不动声色间,他就启动了望气术。
吴正德头顶的气比较复杂,有黑色,有灰色,有隐约的紫色。
而且,似乎雾气之中,还隐藏着一条蟒蛇一样的东西,若隐如现,那阴邪的眼睛,可怖的獠牙,让赵一鸣有些心惊。
这是一个十分复杂的人,没有正常人那种平淡的白色雾气,反而有灾难临头的黑气,霉运伴随或者心性邪恶的灰气,可竟然还有一股子贵气。
或许这贵气的作用,吴正德的灾厄才被压制下来。
但看情形,似乎已经渐渐无法压制。
长则三年五载,短则一年半载,这个吴正德必然会…
“听说你叫赵一鸣?在地震局工作,是个主任科员?我已经跟你们市委组织部孙部长打了招呼,他很快就会把你从地震局调出来,给你安排个副科实职。小赵,地震局确实不是你这样的人才呆的地方,你们市政协那边很有发展前途,参政议政,相信一定会让你有所发挥。”
“哦,对了,小赵,你救了瑾怡,就是救了我。我吴正德铭感五内,但嘴上的感谢是苍白的,还是来点实际的。”
说着,吴正德从随身公文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放在小桌上。
“这是二十万,不多,权当一份心意。小赵,你也别多想,以后有什么事情,你找我就行,我在力所能及范围内,绝对给你办。”
从进门开始,除了一开始赵一鸣说了句话,自始至终,基本上都是吴正德在自说自话。
他说的每一句话,其实都在彰显自己的能力以及跟范瑾怡的特殊关系。
另外,也包含着险恶的祸心。
政协就真的比地震局好吗?
确实好,毕竟那是参政议政单位,但政协的一个副科级干部,未来发展就一定好吗?
真的未必。
再说最后那句话,有事找他就行,力所能及的就办。
第一层意思,不要去打扰范瑾怡。
第二层意思,他能代表范瑾怡。
第三层意思,不要给脸不要脸,千万别随意提要求。
赵一鸣微笑着,一直没说话。
范瑾怡皱起眉头,但她像个偏内向,尽管心里生气,但偏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于依白倒是快人快语,“吴正德,你什么意思?你跟瑾怡什么关系?好家伙,看你这模样,就跟她爹一样。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怎么这么显摆呢?没有你,我们就不会感谢赵一鸣了,是吗?就你有能耐?你有能耐怎么不直接让赵一鸣去做国一号?是不是没那个能耐呀?没有能耐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鹰,好玩儿吗?”
“还有,你拿钱什么意思?怎么,赵一鸣只救了范瑾怡呀?范瑾怡就值二十万呀。你要真的对范瑾怡好,倾家荡产感谢赵一鸣都是应该的吧?怎么?是穷的只有二十万,还是只舍得拿出二十万?”
说着,于依白拿起那张支票,刷刷几下,撕了个粉碎。
“于依白,你…”
吴正德有些气急败坏,脸色一变再变。
“吴正德,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不需要,我哥哥很快就来江宁,会当面向赵一鸣道谢。另外,请你以后不要那样称呼我,最好叫我范瑾怡,或者范世妹也可以,毕竟我爷爷跟你爷爷也算是世交。但如果让别人有什么误会就不好了。前几天还见过韦婷芳妹妹,据说你们会奉子成婚?到时候我哥哥会代表我们向你贺喜的。”
范瑾怡不说话是不说话,一说话,也是噎死人不偿命。
赵一鸣这才知道,她一开始不说话,不是不好意思,而是在酝酿情绪。
这姑娘,有意思。
“呼…瑾怡世妹,有些人就喜欢诽谤、编排别人,请你相信我,我绝…”
吴正德深吸一口气,极为诚恳地解释。
可惜,话说半截,就被范瑾怡打断了。
“吴世兄,其实你误会了,别人怎么说你是别人的事,我只是不想让别人误会罢了。”
吴正德脸上表情那叫一个精彩,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黑,就跟五彩灯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