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以沫最终没能如愿地连逛三天洛阳城,第二日一早就被宫言连哄带吓地送回洛水去。宫言要惩罚府里的人,鱼以沫护着大家不让他动手。
“要罚你就罚我吧,他们不让我去洛阳,是我自个非要去的,你不能罚他们。”鱼以沫就义正言辞地挡在大家面前。
“哼!每个人都要受罚,一个都别想跑了。”宫言冷哼一声道。
于是,鱼以沫被禁足一个月,半夏被掌嘴二十,府上其余所有人被杖责十下。鱼以沫不服,挡着不让打半夏,宫言让人将她拉到一边,又加了五下。
宫言冷冷地笑道:“还闹吗?再闹就再加数量。”
鱼以沫不敢再出声,自己之前还说大话会护着半夏,可是事实呢?将她罚的更重了。她盯着男人的双眼,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鱼以沫被足足关了一个月,只到二月十六才被允许可以出门。逛了三天又开始觉得无趣,宫言自上次走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只到三月十六依然没有出现。
鱼以沫早已烦透了洛水的生活,她收拾了包袱离家出走了。她不喜欢这个地方,也不喜欢这个地方的主人。可是她才刚刚走到西街,就被府里的人追上了。双方各种纠缠,鱼以沫也不知道怎么得了,突然身子就没了力气,半天都没有缓过劲来。她不吭气,也不想再去怪谁,毕竟已经连累大家一次了。
王大娘拉着鱼以沫的包袱道:“小姐,你可不能走,你走了我们怎么办?少爷会打死我们的。”
李管家也喘着跟了来,身后还有赵大叔。
鱼以沫松开包袱,揉着自己的头,直接一言不发地往回走,这些人才安宁了下来。可是没走一会儿就摔倒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了。
宫府里的人将鱼以沫背回去,又请了大夫,一堆人忙里忙外。大夫来看了许久的脉,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鱼以沫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才醒。
“小姐,你吓死我了,怎么睡了那么久?你还好吧?”半夏小心地伺候鱼以沫穿衣服。
“没事儿,我好着呢。”鱼以沫一觉醒来,没事儿人一般。
“小姐,您今天吃过早饭,是要去听书呢还是去胭脂铺转呢?”半夏笑地一脸狗腿。
“去听书吧。”鱼以沫道。
半夏伺候着鱼以沫洗漱,又往厨房里去了,准备拿吃的东西。
“哎?我说,小姐她今天怎么样?有没有生气?”王大娘趁着半夏来厨房端饭,悄悄问道。
“没有呀,她身子没有什么不适,也只口不提前天的事。”
“那就好,她没生气就好。唉!我们做下人的,不敢得罪人,哪个主子不是主子?还好那天你提前给我通了个气,要不然小姐真走了,那少爷还不要了咱们的命?”王大娘拍拍胸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嗯,不多说了,小姐还等着用善呢,我去了。”
“好,去吧。”
半夏服侍鱼以沫吃了早善,两个人去了平常听书的地方,找了挨着窗户的老地方坐下。茶馆里人不多,三三两两的,不像平日里那么热闹。
台上书说人一拍醒木开口就道:“今天我为大家说一段《大明湖畔试本领》。这一段主要讲的是,毒圣唐隐与鬼医墨白的故事……”
“怎么又讲这一段?都老掉牙了。”半夏低声嘟囔着,“怪不得今天人少呢,老早都听过了。”
“是么?我怎么没听过?”鱼以沫一边嗑瓜子,一边问了半夏一句。
半夏也被她说的懵了,小姐说她没听过?自己陪着她听了三回了,算上这一回都四回了,她说自己没听过?
“好!好!”鱼以沫在台下听的津津有味,还一个劲儿地叫好。
半夏见她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就像第一次听这段书时一样,高高兴兴的,开开心心的。半夏心中就奇了,这是怎么了?
一段书听得半夏脑壳疼,好不容易挨着听完书,跟着鱼以沫出了茶馆,“小姐,您今天是要回府吃饭,还是在外面吃?”
“在外面吃吧!我都一个月没吃白家的混沌了,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去。”鱼以沫一脸期待,拉着半夏就往白家的店铺方向去。
一个月没吃了?半夏再消化她家小姐说得话,大前天她是怎么说的?“唉!以后就再也吃不到白家的混沌了,在走之前我们再去吃一次吧!不要给人生留有遗憾!”这事就是三天前刚发生的事,她说好久没吃过了?好久?可真够久的!
“姑娘来了,来两碗混沌?”老板上前亲自招呼。
“嗯,两碗,我们两个一人一碗。”鱼以沫笑道。
“大前天你可吃了两碗,今天只要一碗吗?”老板娘打趣道。
“大前天?大前天我没来呀!我都一个月没来了。”鱼以沫一脸灿然,老板娘表情很是尴尬,半夏也很尴尬。
两个人吃完混沌,走一走消了会食才往回府的路上走去。“小姐你最近有没有感觉,自己的记性有点差了?”
“我记性差吗?还好吧!”鱼以沫不以为意。
“少爷?”半夏说着说着,突然在半路上看到了宫言。鱼以沫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仍然自顾自地往前继续走。
“以沫,去哪里了?”宫言也到她们两个,骑马迎了过来。
鱼以沫瞅了对方半天,然后拉着半夏到一边,小声问道:“那个人是谁?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半夏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小姐,你不认得他了?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鱼以沫想了双想,偷偷地看了一眼对方,宫言浑身冰冷的气质,吓得她身上一个哆嗦,“没见过,他不是人贩子吧?快跑!”说着拉了半夏的手,往不远处的宫府跑去。
“吓死我了,大白天的就有人贩子敢上前搭话,听说被拐的姑娘都被卖到深山老林里面,给缺了胳膊断了腿的人当媳妇呢,一辈子都别想再出来玩了。好可怕!以后我们出门可得小心了。”鱼以沫惊恐地拍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得喘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