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鸿。”
苏子杭沙哑的声音在沈惊鸿耳边响起,她有些愣住,有多久没有听到有人叫她这个名字了,当初苏子杭的妻子黎若雪将自己买回来的时候,轻笑地说道:“翩若惊鸿,就你也配?以后就叫红奴吧。”
她都快忘了自己叫沈惊鸿了。
“你真是好本事啊,当个下等丫鬟也能把男人迷得团团转。”那道声音随着酒气向沈惊鸿喷薄而来。
沈惊鸿怎么也没想到,曾经她觉得最好听的声音,现在竟然对自己恶语相向,忍住心中的愤怒和难过,还是隐忍地说道:“大人,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赶紧回正院吧。”
“这么着急就赶我走吗?”对方一把抱住沈惊鸿,紧紧地拥住了她。
“苏子杭,你给我放开!”沈惊鸿被吓了一跳,立马想要把苏子杭推开,却被他一把甩在床上,欺身而上,封住沈惊鸿的嘴,动作霸道无情。
“苏子杭,你这个混蛋!”沈惊鸿拼命挣扎,却抵不过苏子杭的力气。
“你还知道我叫苏子杭啊。”苏子杭嘴角扬起轻蔑的笑,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
沈惊鸿生生地疼,别过脸不看他,默默流着眼泪,当初她有多喜欢苏子杭,现在就有多恨他。
她和苏子杭从小青梅竹马,五年前,苏子杭离开京城去拜师学艺,说过回来就娶她,再见面的时候,他成了年纪最轻的刑部侍郎,和左相的女儿成了亲,而她却成了他府上最下等的浣洗丫鬟。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惊鸿疼得都已经麻木了,苏子杭终于从她身上离开,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说道:“沈惊鸿,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连个小厮都要勾,我看你就是天生的不守妇道。”
以前苏子杭把她当成掌上明珠,不舍得她受一点委屈,现在却肆意凌辱,是不是就像黎若雪说的那样,苏家想利用自己上位,自己不是右相的女儿之后,在苏子杭心中就什么都不是。
沈惊鸿杏眼微瞪,噙着泪水,嘴角掠过一抹苦笑:“苏子杭,既然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人,那你就让我走吧,也不用在这里相看两相厌。”
“想走?不可能!”苏子杭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恨意,冷笑地在沈惊鸿耳边说道:“沈惊鸿,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不死不休!”
苏子杭穿好衣服,冷哼一声,走出去甩上了那扇破败的木门,沈惊鸿用薄薄的被子将自己包裹起来,默默地流着眼泪。
沈惊鸿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才终于拖着酸痛的双腿起来穿上了那套皱巴巴的衣服,去旁边的水房,打了一桶水,冲洗着自己的身体,抓得身上都是红痕,换上另一套粗布麻衣,再把床单拿到水池边洗了,晾好,才回到房间直接躺在木板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微微亮,沈惊鸿就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从床上爬起来,去给黎若雪送衣服。
黎若雪今天没功夫理沈惊鸿,右相府传来了一个噩耗,苏子杭的父亲忽然在家中暴毙了,挂上了白布白灯笼,府里忙着办丧事。
苏恒刚过了头七,苏子杭因公事离开了京城,葬礼的后续事情都由黎若雪一人主持,过了将近一个月,黎若雪又从新想起了沈惊鸿,将她叫到了跟前。
黎若雪坐到八仙桌旁,拿起桌上的春水刚奉上来的茶,抬眼鄙着沈惊鸿:“给我跪下!”
沈惊鸿早就习惯了她的各种把戏,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