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语嫣踉跄着狂奔而来,妆容精致的脸上大惊失色,她扑到淳于修怀里。看到这般冒失的她,淳于修也是面色一变,连忙松手起身稳稳的把人接在怀里。
“修哥哥,不要伤害姐姐,我相信姐姐会想清楚的,求求您了,姐姐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白语嫣红着眼,带着哭腔抓紧了淳于修的胳膊。
“姐姐若是做了什么惹修哥哥不高兴的事,修哥哥罚我吧!”白语嫣有些赌气的意思,转头却对白月初挑衅一笑。“姐姐,快跟修哥哥服个软吧!”
白月初方从剧烈的咳嗽中缓过来,那二人紧紧相拥的样子让她的眼睛都觉得有些刺痛。
那本应该是她的怀抱……
换作当初,她就算是冒着被父亲打死的风险也要掐死白语嫣!
淳于修满腔怒火就这么被白语嫣平息了下来,他把白语嫣抱在怀里,语气是白月初许久未闻的温柔。“嫣儿别怕,朕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刚才朕一时心急。倒是你,以后切不可这么不小心了。”
说完,淳于修的余光愣愣的瞥向了白月初。“要是嫣儿因为担心你动了胎气,朕绝对不会放过你,你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她有什么好好自为之的!
白月初只觉得胸口哽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心脏也痛得她不敢呼吸,她就狼狈的欧服在床上看着这一对璧人,甚至没有眼泪可以落下。
看白月初毫无反应,白语嫣不禁有些失望。
她忽然紧紧地靠近了淳于修的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发起抖来,声音柔柔弱弱的。“姐姐,是不是我做错事了?你的眼神好可怕。”
她顿了顿,小心翼翼的留意着淳于修的深色悠悠开口。“姐姐之前不是说深爱修哥哥,甚至可以为修哥哥付出生命吗。修哥哥是君王,兵权本来就该是修哥哥的,姐姐为何那么小气不肯交出来?难道权力真的比爱重要吗?”
重要,权利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东西。
淳于修不就是因为虎符的权利而跟她反目的?
“想要我的命你们就拿走吧,我贱命一条不足挂齿,少在这里假惺惺的。”白月初喑哑开口,当初她的歌喉还被淳于修夸惊为天人,但是现在,却难听的像是残破的琵琶。
“白语嫣,人在做天在看,我劝你好好为你的孩子考虑考虑!”
一提到白语嫣,淳于修的底线就好像被踩踏了一般。他皱起眉冷笑了一声,拥着白语嫣警告的看了她一眼。“朕再给你三日时间,你也休想对嫣儿腹中的孩子不利。”
目送这世人眼中天造地设的一对远去,白月初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腥甜用上,面前的地面便被鲜血染透。
她伤痕累累的的手从床褥中伸出,她落魄至此,甚至连个可以帮她包扎的人都没有。好在天气不热,不然这一双手怕是要发炎溃烂了。
她已经被他口中那个无辜的人折磨成这幅样子了,他却还觉得,她会对那人不利。
接下来的几日倒是出乎她意料的清闲,但是三日之期一到,她的噩梦就来了。
来了成群的侍卫,只字未提,直接将一身素衣的她从床上驾起,一路拖去了天牢。
她走不快,侍卫便直接拖着她,她脚上的那双绣花鞋,在到天牢时已经被磨穿了底。
春天都没来,她本以为外面已经够冷了。但是不见天日的天牢之中,除了更冷,就只剩下潮湿和阴森了。
长时间在这种地方呆着,什么病症也都随之而来了。
白月初目光涣散,麻木的被带到了一处牢狱门前。她本以为是淳于修觉得她住冷宫都浪费了,要让她到天牢自生自灭。
但是等守卫把她推进门去,她看清楚眼前那个衣衫褴褛头发花白的人的面貌时,哭干了的泪腺再度复苏,苦涩的泪水决堤而出。
“父亲!”
白老将军早已是天命之年,每日的鞭挞让他也很难提起精神,听到女儿这撕心裂肺的一声,他甚至有些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