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启炤。”夏凉反应过来立即拦在了俞启炤的面前不让他走:“你不要这样,我爷爷的医疗费用不能少的。”
慌乱和无措已经侵占了她脑中所有的情绪。
她拉住俞启炤的手,随后立即被他嫌弃的甩开,力度大的她向后踉跄几步。
“我没有觉得尊贵,我没有不会做,我会,我会。”夏凉极力的挽救局面:“什么我都会,你不要停我爷爷的医疗费。”
说着说着,夏凉的话音里已经有了控制不住的哭腔。
爷爷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不能失去他,绝对不能。
俞启炤冷嗤一声:“呵。”
见他无动于衷仍要走,夏凉跟着他出门,衣着单薄的她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但是都不及内心的那一抹寒意。
“启炤……”她的嗓音被风撕裂,化成无助和绝望。
她在他的面前已经卑微进了尘埃里。
“我求你了……”她拉不住俞启炤,眼看着他把赵瑶溪送进副驾驶自己就要往驾驶位上走,她想也没有想伸手就去拦,开到一半的车门被她死死按住。
俞启炤恼了,耐心对他而言向来不多。
他反手重重的拍上车门,却没有听到声响。
夏凉的手卡在了车门里,那一瞬间她的手还没有痛感,几秒后她觉得手断了一般,用另一只手扶出来,她来不及看手上的伤,只知道不能让俞启炤停了爷爷的医药费。
她用另外一只手拉了拉俞启炤的衣角:“启炤……”
俞启炤皱眉,拍开她的手。
夏凉收回手,妥协道:“我不碰你……”
他厌恶她,她知道,一直都知道。
“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停了我爷爷的医药费,求你了……”
“我会做好一个仆人该做的事情,真的……”夏凉双眼腥红,头发在风中吹得凌乱,将她整张小脸衬托的尤为发白。
俞启炤冷眼看着此时的夏凉,这就是夏凉,这就是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夏家大小姐,这就是表面看上去光鲜亮丽内心却肮脏无比的女人。
俞启炤鄙夷的开口:“你凭什么求我?”
夏家的一切都被他毁了,就连夏凉这个人也沦落至这幅模样,她还有什么资格让他心软?
俞启炤不想跟她浪费时间,单手推开她上了车。
夏凉又被推到在了地上,半个身子压到刚才被夹过的那只手,她倒吸了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去追俞启炤的车子。
寒风腊月里,一道消瘦踉跄的身影从别墅门前追出好长一段路,直到那辆车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直到暮色四起,俞启炤这才回来。
夏凉整整一天都被恐慌笼罩,终于等到了俞启炤回来。
她今天打过电话去医院问,医院那边说还没有收到任何通知,也就是说俞启炤还没有下发决定,她还有机会。
俞启炤刚进门,夏凉就冲上前主动帮他脱外套。
手受了伤不方便,但她做的很卖力。
俞启炤眯眼打量着她,看破没说,索性也没动作,任由着夏凉的主动。
夏凉将外套挂好,然后又拿过来软拖放在他的脚边。
俞启炤没动。
意思很明显了,替他脱鞋。
夏凉不敢有过多的犹豫,很快就蹲了下去替他解开了鞋带。
俞启炤没把脚从鞋里抬出来,而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声讽刺:“夏凉,你真不知廉耻。”
夏凉的头顶一冷,浑身僵硬了一秒,随后带着浅笑扬起头。
侮辱她,抹杀她的所有尊严和高傲,不就是俞启炤想要的吗。
她的坚持对抗上俞启炤的手段,无非就是以卵击石,最后吃亏的还是她。
“是啊,我就是这么不知廉耻。”她遂又低下头,把软拖放在他面前:“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俞启炤没少骂过她,但这还是第一次她没反驳还自主迎合了。
俞启炤心有不满的朝她踢了一脚,就像是踢走一块挡道的石子般随意散漫。
夏凉的小脚颤抖了一下,差点摔倒,还好及时扶住了墙面。
换好了鞋后,夏凉又说:“晚饭做好了,在餐桌上。”
那是她做了一下午的成果,虽然看上去菜色不佳,但那已经是她尽出的所有力。
“吃点吧。”夏凉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卑微讨好俞启炤的一天,只是此时她早就不再怨天尤人了,因为那根本没用。
听到这句话,俞启炤挑眉转身,饶有兴趣的看向餐厅的位置,然后再看着夏凉,从进门那一刻起她就没放松过,整个人紧绷的像是惊弓之鸟。
她在讨好他,他不瞎。
他挑起夏凉的下巴,邪魅的开口:“讨好我光靠这些手段是没用的,你知道什么更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