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雨停了。
嫂子找来了瓦匠,半天的时间,就把漏雨的屋顶修好了.下午,嫂子跟林东说,“东子,我去窜个门,顺道割点猪肉回来,晚上给你炒俩菜。”
林东心事重重,心里盘算着见见余香,看看还有没有挽回的办法。不过,他知道余香一定很为难,除非他爹回心转意。把人家的彩礼退回去。
硬着头皮,林东来到余斗家,余香妈叫赵琴,也是标志的女人,虽然上了几岁年纪,但是,徐娘不老风韵犹存。赵琴正在院子里给即将出嫁的女儿缝新被子,看到林东来了,脸上挂笑说:“东子来了?”
林东问:“婶,余香在家吗?”
这时候,余斗斜叼着烟卷从屋里出来,余斗是个斜眼,看人时候目光不正,瞅见是林东,就冷笑一下挖苦说:“东子啊。你学上的不错,考上了大学,该不是城市混不了,跑回家种田的吧?”
林东一阵正经地说:“叔,种田种好了,照样可以挣大钱!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跟你说说,我想和余香好!”
林东单刀直入直奔主题,余斗一听就愣住了,赵琴也放下手里的活看着林东。他们夫妻俩心里都有数,前阵子,给闺女定亲的时候,余香又哭又闹的,死活不同意,后来,问明原因才知道余香心里有人,就是林东。
但是,余斗认为林东家太穷了,自己又摊上官司,要是拿不出赔偿,自己就得去坐牢。所以就坚决阻止了余香的想法,今天,林东找上门来,看来是找我兴师问罪的。
余斗哼了一声说:“东子,既然你来了,我就直说了吧。叔前阵子摊上官司了,运货进城的时候,撞死了个人,人家要求赔偿,不然,我就要坐牢。我家没钱陪人家,正好有人给余香介绍了对象,那小子愿意出这钱,一次性给了我十万块钱的彩礼。并且人家在县城刚买了新楼房。”
林东咬着牙说:“这些我都知道。可是,余香喜欢的人是我,你不能因为自己摊上了官司,断送了女儿的幸福。”
余斗却说:“我闺女孝顺,不忍心看我坐牢。林东,我也想我闺女幸福。可是,她要是嫁给你,看着她爹去坐牢,你觉得她会幸福吗?”
余斗又说:“东子,我也不想太难为你。我闺女订婚了不假,但是到大婚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这期间,你能完成我提出的三个条件,我就把余香的婚退了。”
林东眼前一亮,问:“哪三个条件?”
余斗抽了一口烟,想了想说:“第一,我闺女必须嫁给出人头地男人。她现在的对象是大公司的保卫科长。你要想娶我闺女,最起码在咱们村也要当上村委。”
“第二,十万块钱彩礼,一分钱不能少。”
“第三,县城没有楼房也可以,但是你在村里必须起一座像样的大房子,你家那老宅烂的都没样子了,我可不想我闺女跟你受罪。”
一旁的赵琴禁不住说:“他爹,你这不是难为东子吗?这段时间,他怎么可能完成?”
林东咬咬牙,说:“咱们一言为定,我今天把话撂这儿,我一定要娶余香的!”说完,林东甩头就走。
他知道,除非自己能够拿出足以令余斗回心转意的钱。不然的话,休想给余香退婚。不过,自己要想挣钱,首先得谋一份职业。
林东回村的目标就是当村长,不过当村长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榆树屯是个贫困落后的北方小山村,有一千多口人,麻雀虽小但是五脏俱全,小村的村官制度有着自己的特色。全村姓氏最多的罗,余,杨,刘四个姓形成了本村的四大家族。每个家族出一名生产队长,每个生产队长都算是村委委员。加上支书罗金仓,村长余彪,大队会计杨宝锁,妇女主任罗玉兰,宣传干事刘洪升,治安主任刘振。一共是十个村委,其中支书罗金仓,村长余彪,大队会计杨宝锁,还有以前的老治安主任刘振是村委常委。
上午,跟同村伙伴们聊天的时候,听虎子说,村里的治安主任刘振退休了,村委打算重新选一个治安主任。治安主任其实就是副村长,手里有实权,而且还是村委常委。按照榆树屯的潜规则,支书卸任,村长直接顶上去。村长的位子,就由治安主任顶上。
村支书罗金仓今年都六十了,马上就要退休了,如果他退下去,余彪就是村支书。那么,谁能当上治安主任,谁就是未来的村长。林东掐着手指头算了算,村里像自己这样上过大学的人还真不多,宣传干事刘洪升也仅仅高中毕业,因为那点文化就让他当了宣传干事,自己是大学生,比刘洪升高一格,应聘个治安主任,应该没问题吧?
这个治安主任干好了,可以是自己当上村长的基石,所以,林东决定精选治安主任。
于是,林东就来到村委会,打算找村长毛遂自荐。谁料,远远看见嫂子和村长余彪从村委会出来,两人边走边说,余彪动作暧昧,大手还在嫂子的翘臀上摸了一把。这个微小的动作,让林东火冒三丈,马上就想冲过去找余彪拼命。
可是,林东冷静了一下,没有马上冲过去,他注意到嫂子被村长摸了一把后,并没有生气,而是低着头跟着余彪走出村委会的大院,进了旁边的胡同。余彪的家就在这个胡同,林东心里更加吃惊,一个念头猛地生出——难道,嫂子和余彪有奸情?
林东快步追过去,他进胡同的时候,正好看见余彪和嫂子进了村长家的大门。等林东追过来,他发现余彪家的大门从里面锁上了。
想起村里传说的那些风言风语,林东立刻联想到,体壮如牛的余彪把娇柔的嫂子压在身下,长久饥~渴的嫂子在余彪的凶狠的撞击中婉转娇吟。林东气炸了肺,想不到嫂子竟然是这种女人,这个伤风败俗的女人,我绝不能让你们得逞!
林东气恼之下,举起拳头,对着村长家的大门,哐哐哐猛砸起来。
砸门的声音很大,很快,余彪带着一脸怒气开了门,看到是林东,他皱着眉头问:“林东,你有病啊?干嘛砸我家的门?”
林东双眼喷火,看着余彪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他注意观察了一下,村长上身的衬衣纽扣都解开了,原本扎在腰里的衬衣全都跑出来,腰带下裤子的拉链还没有来及拉上。肯定是俩人回家后,就急着干那件事,被自己搅了局,衣服都来不及整理。
林东黑着脸说:“村长,我来找我嫂子。”
余彪立刻把脸沉下来,“你找你嫂子,来我家干什么?”
林东哼了一声说:“我看见我嫂子来你家了。难道你还不承认?”
余彪把腰一插,气道:“你小子胡说八道!成心来我家找茬的吧?”
林东说:“那你让开,让我进去找人。”
余彪伸手拦住路,“你小子当我家是旅馆了?你想进就进吗?我明白了,你怀疑我跟你嫂子有奸情?我警告你林东,看在乡里乡亲你年纪小的份上,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这是要换别人,我今天让他爬着走。”
林东冷笑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有种让开门,让我进去搜。”
余彪咬咬牙,瞪起眼睛说:“要是搜不出来,怎办?”
林东头一热说:“你说咋办就咋办。”
余彪见林东铁了心要进自己家搜人,最后气的骂了娘,“娘隔壁的,林东你要是搜不出人,就给我家免费干三天劳力。我们家农田里的活,你全包了。”
林东也不示弱,“好!不过,要是被我搜出来,你这村长就别干了,你敢吗?”
余彪被将了一军,骑虎难下,咬咬牙说:“一言为定!你进去找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