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从国脸色一僵,听得出顾知寒是拿许氏威胁,心中大惊,面上却依然带着笑:“顾总言重了,是小女的错。”
说着看向许岚,示意其低头。
“让我给她跪下道歉!绝不可能!”许岚没想到父亲居然这么轻易妥协,不由得有些愤怒,又拉了拉一旁宋子辰的衣角。
“顾知寒不是好惹的。”宋子辰盯着面前两人亲密的挨着,心底压着一口气,却也只能附在许岚耳边这么说。
小不忍则乱大谋。
“跪下!”没了庇护,许岚正要看向孙梅求助,却被许从国大吼一声,只得屈辱的跪下。
“道歉啊许小姐。”顾知寒拥着许苒,一副不护妻报仇不死休。
“许苒,对不起,我不应该烧你母亲的遗物。”许岚跪在地上,泪意盈湿眼眶,心底满满的恨意。
凭什么!
凭什么许苒有人护着,她就要向这个贱人跪下!
她发誓,她绝对不会放过许苒!
绝对!
顾知寒收了笑,看了眼抱着照片心不在焉的许苒,摆摆手:“原不原谅还要看苒苒的心思,原谅了就等着收医院的账单,不原谅就等着收律师函。”
说罢,拥着许苒转身就走。
看着人走出门,许岚再也忍不住,尖叫一声痛哭出声,跑也似的上了楼,孙梅在身后跟着担忧的叫了声岚岚,跟着上了楼。
许从国和宋子辰相视一眼,目光均是狠意。
将人护着上了车,顾知寒笑的温柔,如沐春风,只是不达眼底,“看来是我的说辞理由不够充分让你完全意识不到危险?”
许苒盯着窗外移过的景色,紧了紧怀里的照片,半晌才低下头,眼底的泪意再也掩不住,闷闷的说了声:“谢谢你。”
不管顾知寒是出何原因帮她,这句谢谢,免不了。
顾知寒一愣,第一次看见许苒将自己的脆弱毫不掩饰的暴露出来,不由得心上一疼,想要伸手拍拍背的手凌空一顿,而后将人整个抱在怀里。
“别怕,你还有我。”
车驶进医院,许苒情绪也归笼,泪眼婆娑,“来医院干嘛?”
顾知寒一怔,看着许苒红红的眼角,下意识的伸出手去,在脸上捏了一把。
“怎么了吗?”
“没事儿,脸上有脏东西。”
说着,又顺势摸了一把。
许苒后知后觉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随着顾知寒进了医院,这才轰的红透了脸。
这男人,吃她豆腐?
沈岩刚做完一台手术,出了门就对上顾知寒,抬脚就想倒着走,见着身后的人,这才正回来。
“帮她看看手上的伤。”
沈岩:????
“我一外科主任医师,你让我看皮外伤?”
“看不看?”
“许小姐,您先坐......手上燎伤的火泡不是很严重,药膏涂上两三天就消下去了,注意一下这几天别碰水。”
“好,谢谢您。”
沈岩拿了药膏连忙送客,临出门,大佬又回过头:“这次的账单直接送到沈家,药膏应该挺贵的吧,对了,我记得医院一楼不是有几家困难户付不起医疗费吗,账单一并送去吧。”
“......”
沈岩发现,自从顾知寒找到了两年前的许苒,变不变态不知道,反正是越来越腹黑了。
许家,不到一小时就收到了长幅账单。
各种检查与疗症,还有各个不同名字的户头,摆明了是顾知寒要替许苒出口气。
许从国“啪”的将账单拍到桌子上,数额不小却也能承受,可这口气,却是得活生生咽下去了。
“叔叔,我看顾知寒话里话外的意思,一年前,两人就在国外搞......认识了。”宋子辰话句一顿,意识到字眼不好,又换了个词说道。
心中酸意大发,一想到两人还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就苟且了,宋子辰就犹如吃了苍蝇一般恶心。
许从国斜睨他一眼,说话也不客气,“自己没本事,看不住人,岚岚你上点心,我不想她受伤害。”
“是。”宋子辰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许从国会不会将手里的股份给许岚。
许苒的股份是本来就有的,可许岚不同,毕竟掌权的是许从国这个老狐狸。
还是得有个孩子才行。
这么想着,宋子辰也不避讳,上了楼就进了许岚的房间,不一会儿,里面便传来了男欢女爱的声响。
“岚岚,给我生个孩子吧。”宋子辰极尽温柔。
氤氲间,连身下的人都看成了许苒,力道更重,一时发了狠的冲击着:“你得给我生个孩子!”
许岚哪里受得住这般霸道,缠住了宋子辰的脖颈,“子辰,等有了我们的孩子,我就把我身上的股份都给孩子,爸爸的股份肯定也都是给宝宝的,到时我们就是许氏最大的股东......一定要把许苒给赶出去!一定要让她跪着求我!”
说着说着,许岚已是目光阴狠。
今日之耻,她一定要让许苒百倍偿还!
“好,我一定不让你再受欺负。”宋子辰抱紧了怀里赤身裸体的人承诺着,心里盘算着股份该如何正大光明交到他手上。
从医院出来的两人并未回别墅,反而是顾知寒自行开车去了一处派出所。
“带你见个人。”
“什么人?”
“当时撞车要你命的司机。”
许苒跟着顾知寒进了派出所,司机并不是彪头大汉,反而是看着更老实巴交的,先前一口咬定了是意外,警察也介入调查,发现刹车确实有损害,准备和平处理赔款放人的时候,顾知寒插了一脚。
“现在他已经承认是受人指使,但是不承认是许家做的。”
许苒看着上了镣铐一脸颓废的男人,心思着自己的仇家,除了许家就是宋子辰,可宋子辰分明和许岚一伙,更是惦记着自己手里的股份,没道理会要自己的命。
到底会是谁?
“实在想不出是谁就先别勉强,迟早有一天,他会想起来的。”前一句顾知寒还带着暖意,话尾已经带上阴狠。
桌上爬着的男人听了这话,反应激烈起来,操着一口浓烈的方言:“我说了我真的没见过!不是什么许家派我做的!我还要在这里多久,不是有法律说没有证据我待在这里不会超过一星期的,你们这是私刑!我要告你们!”
男人被警察带走,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听司机的意思,是有人看准了我不会在这个人身上上心,又或者说,断定了我会将这件事,想到许家身上?!”
“看来是有人想坐收渔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