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手忙脚乱的接住。
“看来你也不喜欢屋里的场合。”
南桃双手撑着脸颊俯视着钟文,风撩起了她海藻般的秀发,若有若无的拂过她白如皎月的脸颊,俏皮的笑就隐藏在秀发森林里,触手可及。
“我是被我朋友拉来的。”钟文解释得有些急切,仿佛不希望她误会。
南桃咯咯一笑:“上来坐会儿吧,他们应该会玩很久。”路知知组的局都没有在凌晨三点前散场的,对于不喜欢的人就很难熬了。
*
二楼,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柠檬清香。
南桃就坐在外面的客厅里,暖黄的灯光下,电视开着,播放的是美剧《摩登家庭》,没开声音,大概是她知道开了声音也盖不过楼下喝五邀六的吵闹声吧。
钟文走过去,南桃给他倒了杯开水:“坐。”
“谢谢。”钟文环顾四周,二楼跟一楼是一模一样的简约风装修,整个客厅里素净得就一张沙发跟一张茶几,灰白的电视墙的墙角下摆放着一个大花瓶,里面插着一枝枝繁叶茂的吊钟。
白墙黑影,相得益彰。
没有声音的电视,南桃也看得津津有味,还会随着情节的搞笑而咯咯的笑出声来。
没有寒暄,也没有人与人初交时惯性的嘘寒问暖,钟文自然的放松了下来,竟被南桃带着也认真的看起了这没有声音的电视。
一直到他的手机振动。
是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到了,你出来。”不用想就知道是薛窈发来的。
不过挺奇怪的,态度这么强硬。
钟文皱眉。
“怎么了?”
边上,南桃注意到他皱眉。
钟文赶紧收起手机:“没事。”看着南桃脸上一闪而过的关切,他鬼使神差的又开了口,“南小姐,我晚上有个饭局,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问完他就恨不得缝住自己的嘴,他是疯了吗,竟然这么唐突的邀请南桃深更半夜的跟自己一起出去吃饭。
他想解释,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变了个样:“他们在楼下要闹到很久,你可以跟我出去躲个清静。”他真的……疯了。
南桃也没想到钟文会突然邀约,愣了半秒:“……什么样的饭局呀?”
钟文知道此刻自己应该说清楚是跟家人吃饭,但是话到了嘴边:“一个朋友组的普通饭局,就随便吃顿便饭。”
南桃不是矫情的人,既然是吃顿便饭,她也刚好饿了,于是便答应了:“好呀。”
“等我换件衣服。”南桃将手里的抱枕塞到了钟文手里,起身去卧室换衣服。
抱枕身上还有南桃的体温,软软暖暖的,钟文抱在手里竟然觉得有点灼手,松开才发觉刚才攥着的羽毛还在手里,他打量着抱枕,顺着缝合的缝隙,将那两根羽毛重新塞了进去。
弄好,南桃也换好衣服出来了,她就在睡衣外面随便披了件风衣,头发用簪子松松的挽得高高的,修长的天鹅颈露出来,上面没有一点装饰,却美得耀眼。
“吃顿便饭,我这样穿可以吗?”
南桃被钟文盯得有些囧,伸手将脸颊边上的秀发别进了耳后。
钟文赶紧收回目光:“当然可以。”
“那我们走吧。”
南桃走在前面,又顿了一下,“我们从侧门悄悄出去。”要是被路知知撞见了,她指不定又要咋呼。
“好。”钟文笑,被南桃刚才那么调皮的一瞥,心好像是被什么填满了一样。
两人摸黑从侧门走进了花园,屋里的人正喝酒喝得火热,没人注意到他们离开了。
“我们怎么去?开我的车吗?”
南桃晃了晃车钥匙。
“有人来接我们,就停在门口的。”钟文引着南桃往外走,拐过篱笆就看到了停在外面的那辆黑色的布加迪威龙。
又惊讶了一把,没想到端庄大气的薛窈会开这种车,只是他没注意到身侧跟着的南桃看到这辆车的时候,整个身体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