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迁石黑着一张脸,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苏逸霞居然会动脚,还把柳氏给一脚踢飞了,把一从押着她的下人全给踢飞了,更是火冒三丈,“反了反了,还不把她抓住!”
苏逸霞拍拍手掌,“好了,别白费力气了,我又没跑,抓什么?”虽然还没锻炼,但对付这些小虾米,还是绰绰有余的,“还有,你只会说‘反了、贱人、孽女’,你还有别的词吗?古人就是这么词穷的吗?再说了,事情还没搞清楚,你们就弄得一团糟,你这吏部尚书的能力当得可真有限啊,连最基本的冷静都做不到!”
话说她刚来这世界不久,怎么也算是个局外人是吧,可是这里的人怎么就爱针对她啊,前段时间刚挨了板子,刚好一会就有人来挑衅,又被禁足,这还没放出来呢,又闹出一个‘野种’的代名词,当她初来驾到好欺负是吧?!
这话可一点也不客气,完全没有把这个苏迁石当做自己的父亲,苏逸霞却完全不在意,看着苏迁石那张包公脸,继续道,“我是不是你的女儿难道你不知道,如果只是别人的一面之词,你就相信了,那我还真的怀疑你的判断能力,在事情下定论之前,能不能把话说清楚,谁能告诉我,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最后这句,苏逸霞几乎是用吼的。
“你要真相是吧,好!我告诉你,你这个不知羞耻的母亲,居然背着我居然敢管家私通,生了你这个小畜生,还谋害我无辜的纱儿,已经被我当面抓到了,真是好啊,我当了这十几年的傻子,居然给那个野男人养你这个小畜生,还想毒杀纱儿,就因为你挨了板子,想要报复,哼,真是好狠的心!”苏迁石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把话说好,苏逸霞这小畜生想要真相是吧,好,那他就让她死个明白。
苏逸霞听后,讽刺的嗤笑一笑,“呵,我真的很怀疑你的智商,你说,一个管家,他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一个大你不上十岁的老男人,你说我娘会看上他?还有,就他长的那样,有你英俊?有你气度?即使你再渣,好歹也是个尚书,而他,只是一个管家,你说我娘能看上他哪?还是说……”说到这,苏逸霞脸上有些怪,凑近苏迁石道,“那管家的活比你还好?”
“你……”苏迁石大怒,这简直是对他的污辱,但话出一半又被苏逸霞给打断了!
“再说了,那管家要钱财没钱财,要身材没身材,你说我母亲能看上他哪?还有,我母亲可是顶着一个‘尚书夫人’的称号,这可是正妻,不是什么姨娘小妾什么的,哪能比啊,是个女人都会选,我说,你到底信哪啊?”苏逸霞简直要抚额了,她搞不明白,那么明显的差距摆在那,谁信啊?虽然以前管家对这前主是挺不错的,嗯,也是挺上心的,但,那是因为她是嫡女,他得巴结。
柳氏听着苏逸霞说那姨娘小妾时,扫向她的眼神让她恨得牙牙痒!
“咳咳,还有,你说被你抓到了我母亲和那管家私通的证据,咳,容我问一句,从刚才到现在,那管家呢?”苏逸霞也纳闷,那管家不是早就被恼羞成怒的苏迁石给‘咔嚓’了吧?!
“他已被我让人乱棍打死,丢去乱葬岗了!”苏迁石经过苏逸霞的分析,情绪已经稳了不少,倒是苏逸霞有些怪苏迁石行事草率,一条人命就这样离开了。
“死了就先别管了,那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抓到管家与我母亲私通的?”苏逸霞站得脚有点酸,在大家错愕的眼光,扶起大夫人坐下后,自己再坐到另一张椅子上,架式十足地坐在那,半点都没有觉得自己做过了!
苏迁石现在也懒得管她这些小动作,方道,“今天早朝退得比较早,所以较早回来,刚路过挽烟居的时候,见管家鬼鬼祟祟进入主屋,我随后跟去,遣退下人不许声张,才刚走近主屋,就听里边的谈话声,说一切都准备好了,这次一定为你报仇,让纱儿不好过,就因为你上次挨了板子,你是他们的孩子,他们心疼,要为你出一口气!当下,我就冲进屋,就见两人挨得极近,看见我又慌不择路,让我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与耳朵,你说,我还会误会了他们不成?”
苏逸霞静静地听着,不由地摇摇头,这苏迁石真的被门给夹了不成,她这身主的母亲的主屋是怎么样,难道他不知道?以她的记忆来看,进入大夫人的主屋,首先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厅,大约也就四十来平方米大,再接着隔着一道屏风,才是主卧室!
“还当真误会了,我说,母亲的主屋是怎么样的,你应该很清楚,如果他们真的有私通,那么,说话的声音不可能大,大到连关着门都能让人清楚地听见,要不,咱们去做个实验吧,就在这里就好,这里的摆设和母亲那差不多,也就是厅小了点,但也不碍这一点,这会大家都在,咱们就来试一下,关上门,门外还能听见里的说话的声音吗?”苏逸霞知道说再多也是没有用的,还不如实践来得快一些。
苏逸霞迎上苏迁石的眼睛,“做一下并不损失什么,你可以自己叫一个你信任的人,自己在屋内说话,让他到屋外听听,你在这屋里说的话,外面可否听得清楚?”
苏迁石看着苏逸霞,发现她变得不一样了,以前的她并没有这么淡然地看事,听她的建议也不是不可,当下就叫人来,自己要亲自实验一遍,柳氏从刚才苏逸霞说话开始,就一直紧握着拳头,那废物什么时候这么精明了?
那大夫对苏逸霞也改观不少,在外的人都在传苏尚书的嫡女如何纨绔无能,嚣张跋扈,但现在看来,也尽不是外人所传的那样,如今天不是这苏府的庶小姐中毒,他想,他是进不来这苏府的。
苏迁石叫来了两人,让两人站在屋外,关上门,他们在屋外听着,自己则在这里边说话,刚开始说了几句,并没有什么反应,苏逸霞就坐在那看着,苏迁石说了几句,终于大声让他们进来,那两人才从外面进来,苏迁石问了,方才他们可听到什么?
两人摇摇头,表示没有听到,纵有听到什么也听不清楚,如不是他刚才高声,他们还真的听不见。
这下,苏迁石的脸色铁青,难道闹了半天,却是自己冤枉了人?
“结果很明显不是吗?”苏逸霞道。
“那,他们在房里这事该如何解释?”苏迁石抓着最后一点线索不放,死死地盯着苏逸霞,苏逸霞耸耸肩,转头看向大夫人,这可要听身为局中者如何说了。
大夫人知道自己再不说,自己真的就白白浪费了女儿一心为她所争取的机会了,当下就从椅上站起,跪在苏迁石前面,苏逸霞翻了翻白眼,怎么古人老喜欢动不动就跪啊?
“老爷,冤枉啊,妾身并没有做对不起老爷的事,今日管家会来,那是因为妾身虽然被禁足,但家里的一切大小事物也是妾身在打理,一些大小事宜都需要管家前来报备的,而且,再过一个月,就是老爷的生辰了,妾身想亲手替老爷做身衣服,想给老爷惊喜,所以让管家前来出出主意,没有想到,却让老爷误会,老爷,妾身当时真的没有与管家说那些话,请老爷明察!”大夫人声声泪下,说得好不可怜,泪水像不要钱地往下掉,那早已花了的妆容让她看起来狼狈不堪!
“那我在屋外听的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苏迁石实在不明白,那他在屋外听的话到底是从哪里发出来的,那两道声音明明是他们两人的声音。
苏逸霞上前扶起大夫人,“不知父亲有没有听过一种话,叫做腹语,就好像一种鸟会模仿人说话一样,人也会,只要发声得当,什么声音发不出来?”
苏迁石可以说现在满脸铁青,敢情从刚才到现在,他一直被人当猴耍不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官场上混了这般久,自制力还是有的,眼下,他的表情已渐缓,对大夫人道,“误会你了,夫人!”
大夫人摇摇头,“老爷别这么说,你这么生气也是因为在乎妾身,妾身不委屈!”
苏迁石伸手把她拥进怀里,轻拍她的背,大夫人则是一脸幸福地窝在他的怀里,苏逸霞转过头,她怕看了长针眼,这变脸的速度也倍快的。
“老爷,那纱儿怎么办?纱儿是无辜的啊,不是姐姐下的毒,那到底是谁?我可怜的纱儿啊!”这时,柳氏跪坐在苏迁石的脚边,扯着他的衣角开始哭天喊地,苏迁石这才反应过来,苏逸纱的毒到底是谁下的,嫁祸到她们母女身上?
“你先起来,大夫说纱儿的毒已经逼出来了,好好修养就是,这件事,我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的!”苏迁石松开大夫人,扶起柳氏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