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的夜色有些冷,有些像是在山上的时候。
于同有些怅然若思,突然,一辆车在他的身旁戛然而止。
于同扭头看向那辆红色小跑车,驾驶员就是那个肥头大耳患者身旁的那个华服美女。
美女看到于同,急忙跳下车,到了于同身旁。
“我们张总让我找到你,让我表示感谢!”
“没什么,我是大夫。”
“请问这位先生你怎么称呼?”
“于同。”
“于先生,于大夫,能跟我上车吗?张总一定要当面感谢!”
于同思索了一下,点点头。
于是,于同上了车,那华服美女开车。
然后,他就知道了那华服美女的名字,罗秋,是那张大山的私人助理。
如今张大山已经听从于同的劝告,乘车去了医院进行全面的检查,罗秋在找到于同之后,也载着于同去往医院。
罗秋对于同很好奇,在车上的时候旁敲侧击询问于同专业和医院。
于同默然。
他根本没有上过医学院,也没有在医院工作过。
看于同没有回答,罗秋只是以为这个人不喜欢说话,也就没有多问。
不过,于同从罗秋的介绍里知道了张大山这个人。
张大山是个房贷产开发商,在临江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尤其是这些年开发了好几个楼盘,每一个楼盘都被一抢而空。
到了医院之后,很快就见到了正在做检查的张大山。
满身都连着医疗仪器的张大山看到罗秋找到了救命恩人,当即就要站起来感谢于同的救命之恩。
旁边的医生急忙按住了张大山。
“别动!你在检查呢!”
张大山笑着对于同说:“这位大夫,谢谢你了呀。”
听到张大山的称呼,病房里穿着白大褂的大夫和护士都向于同投去了好奇和怀疑的目光。
布衣布鞋的男人,也是大夫?不伦不类啊。
罗秋跟张大山介绍了于同的名字之后,张大山就更热情的招呼于同。
“于大夫,无论如何,我都要跟你做朋友了。你这个人古道热肠,助人为乐,救人不求回报,我张大山服你。”
张大山说话粗声大气,很是直爽。
于同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这个时候,一群大夫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为首的大夫五十多岁的矮胖子,看上去是专家之类的。
“张总,您来检查身体,也不跟我提前打一声招呼啊,真是慢待啊。”
矮胖子过来,对张大山好一阵的嘘寒问暖。
张大山寒暄了几句,说:“王主任啊,我差点就看不到你了。知道吗?今天我心脏病发,差点就挂了。”
“这么严重吗?不过,在我们医院里,你就放心吧,我们这里的医疗资源都是最棒的,一定能让你恢复的健健康康。告诉我,是哪个大夫救你的?我要给他升职加薪。”
张大山道:“可是,我不是你们医院的大夫救活的呀。”
王主任愣住了。
因为张大山手指指向了于同。
这个穿着土里土气的家伙是谁?
“这位于同神医,救了我。只用了三根金针。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还真的有针灸起死回生一说啊。”
张大山是真的感慨。
“金针?张总,你是意思是说,这人用金针救了犯心脏病的你?”
王主任一脸的不相信。
张大山点点头。
王主任一脸的不爽,看着于同。
“你也是大夫?请问,你是哪个医院的?”
虽然说问句里面加了一个“请”字,但的王主任一点尊敬的意思都没有。
于同有些汗然,没有办法回答。
“看你这身穿着打扮,我倒是想到了一些江湖游医,也就是被人叫做赤脚医生的人。也只有那样的二把刀大夫才会动不动用金针救人,美其名曰国医国粹,实则呢,糊弄人罢了。”
王主任似乎对国医很是有些意见,说话就尖酸刻薄。
于同皱了皱眉。
他倒是听说国医与西医之间确实有很大的矛盾,因为两者之间的医疗理念等种种的不同。
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也会碰到。
于同还没有说什么,张大山不满的说道:“王主任,你这是在跟我朋友说话的吗?要知道,我可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要不是于老弟,我可就死了。老王,你要再敢在我面前对我救命恩人不礼貌,休怪我张大山对你不客气。”
王主任吓了一跳。
他可是知道张大山早年间是混社会的,心狠手辣,要不然他怎么可能会急三火四的跑过来?
“啊,张总,误会,纯粹是误会啊。”
张大山冷哼了一声,转脸对于同笑道:“于老弟,我是个粗人,不知道怎么表示感谢。这里有一张卡,里面有一百万现金,希望你能接受。”
又是一百万。有钱人对钱好像是没有什么概念吗?
于同摇摇头。
“我救你,是因为碰到了。见死不救,岂是我辈所为?救人一命,可以接受报酬,但这一百万,太多了些。”
张大山怒道:“我张大山什么人物?难道这条命连一百万都不值得?不行,这一张卡说什么你都要拿着。”
张大山冲着罗秋使了个眼色。
罗秋明白,拿过了那张卡,硬塞在了于同的手里。
于同还要推辞,看到张大山一把拽了身上的检测仪器数据线。
“于老弟,你若是当我是朋友,这钱你必须拿,要不然你就是打我脸。”
别看张大山是地产老总,为人却是直爽的可爱。
于同微微沉吟了一下,说道:“好吧,那我就收下了。”
“这才对嘛,以后,你是我张大山的朋友了。”
张大山搂住了于同,别提多亲热了。
对于张大山这种自来熟的性格,向来喜欢冷清环境的于同微微有些不适应,悄悄侧身,躲过了张大山的手。
王主任却是脸色阴沉,对着于同有些不怀好意。
张大山则拉着于同坐在了病床旁,问东问西,很是好奇于同的身份来历。
王主任觉得被冷落,有些无趣,对张总不敢发脾气,就将所有的郁闷都集中在了于同的身上。
这小子,究竟是哪根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