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仆们没有办法,只得扔给了些银子给刘老汉,连人带猪一块扔进轿子里,一起打包回府了。
众人还未回过神来,却见赤仙儿早已笑弯了腰,直捂着肚子喊疼。
“好玩,好玩,哈哈哈……”
一个年近六十的妇人,那姿态却犹如十五六岁的少女,却没有半点的不和谐。
代珩抬起头,清清冷冷的目光看向她。
少年就像是个精致的瓷娃娃,没有感情,那双幽深漆黑的眼睛里,只有淡漠。
自己帮了他还被这样的对待,要是旁人早就生气了,可她性子古怪,笑眯眯的走了过去,出口惊人。
“孙子,叫声奶奶听听!”
大街上被人这样占了便宜,代珩那张冰块脸也受不了了,耳根子都气红了。
一旁有人窃窃私语,“这老人家怎么乱认孙子?这可是王府的郡王,他祖母可是老代王妃!”
代珩慢慢的抬起剑,锋利的剑刃对准了她的喉咙。
躲在一旁的穗儿战战兢兢的跑了过来,“郡王息怒,这位便是代王另娶的夫人,今日是带着王爷的灵柩回京的。”
赤仙儿笑的几乎要打跌,“对啊,我就是你的奶奶,叫一声听听,乖孙子……”
少年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好像竭力克制住要杀人的冲动,收起剑拂袖而去。
穗儿心有余悸的将她搀扶回马车上。
“老夫人莫要恼怒,小郡王性子原本就如此,从不与人说话,您……”
赤仙儿眨巴了眨巴眼睛,“这孙子看起来不错,以后好好的调教调教,一定十分有意思,哈哈哈!”
穗儿见她如此不着调,只得赶紧道:“老夫人,二房衰落,只有这一个子孙,但长房人人精明的很,尤其是大夫人可是当朝的公主,性子……”
原来当初代王出走之前娶了一妻一妾,各生了一个儿子,而长子世袭了王位,娶了当朝的公主,而庶出次子盛年的时候战死沙场,只留下代珩一个遗腹子。
赤仙儿对着一大家子的事情早已知道的滚瓜乱熟。
她正要接过来穗儿送过来的清水,一低头却看见她遍布伤口的手腕上,用烙铁烫出一个丑陋的花纹。
“你也是南疆人?”
穗儿脸色一阵惨白,“是,奴婢原本是王府里最卑贱的下等奴才,长公主专门挑奴婢过来迎您……”
赤仙儿的手指不由得绕上了发尾,“看来那位长公主要给老婆子我一个下马威,让我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您毕竟是她的长辈,她明面上不敢对您怎么样的!”
穗儿赶紧安慰着她。
赤仙儿却眨巴着一双漆黑的眸子,那样子像是一个老顽童似的,“敢跟我硬碰硬?我受不了伤,她只能丢命!!”
穗儿在一旁却是冷汗直流,长房那一大家子各个都是吃人的老虎,将来明白他们厉害的时候,那可就晚了。
很快马车便停在了王府的面前。
此时府邸内却是一片的哀嚎声,到处都在挂着白藩。
府邸的门口站着不少的行人,窃窃私语着。
然而穗儿才扶着赤仙儿下了马车,却见一个生的凶神恶煞的小厮走了过来。
“长公主有令,代王府的王妃只有一个,这是长公主赏给你的银子,拿着快走!”说完便将一包银子丢在了赤仙儿的面前。
那姿态跟驱赶畜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