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在皇宫做的一切,不可能迷惑到疑心十分重的皇后,如今皇后既然派来了影卫监视自己,那么她自然应该将戏做了全套才是,否则岂不是浪费了皇后的良苦用心?
只不过她并不着急这么快就证明什么,在房间里随意翻了本书看了起来,倒是悠哉极了。
房顶上的影卫却是十分有耐心,看到她在看书,他便在房顶潜伏下来,一动不动,若是没有人上房顶来,绝对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书看了也不知多久,唐落樱终于将书放了下来,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在她刚要坐下时,动作却忽然顿住。
影卫听到房间中有了些动静,连忙低下头看了起来,发现此时的唐落樱正一动不动,不知是发生了什么。
唐落樱动作僵在那里,脸微微扭曲起来,似乎是在压抑着极大的痛苦,痛的“嘶”了一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仿佛缓过来似的,动作极为缓慢的坐了下来。
伸手从旁边拿来一支药膏,唐落樱将裙摆掀了开来,入眼的是一片伤口,可这伤口此时看起来,却已经完全不像是被烫伤的了,因为这片皮肤已经在开始溃烂化脓,不管是谁,只要看了一眼都会恶心的想吐。
她的腿其实早就已经好了,这只是她为了麻痹皇后而使用的障眼法罢了。唐家擅长制药,这种掩人耳目的药当然也不在话下,这是她为了今日的事,而让唐清泽特意制作出来的。
这药只是能够造成一个假象而已,只要及时用了解药,她的腿就会恢复如初,也不会有什么损伤。在这时用来迷惑那影卫显然是足够了。
而她刚刚拿的药膏,从表面看起来正是皇后之前送给她的那支,实际上只是唐清泽特意找人制作出来的。做戏就要做全套,唐落樱从来都很明白这样的道理。
她打开药膏家里面的药抹在了腿上的伤处,等到涂好了,她才重新将裙摆放下。
影卫在房顶上看到了一切,在见到她腿上如此惊人的伤口时,他也忍不住有些惊讶。没想到伤口竟然成了这副样子,影卫竟然不自觉的有些心疼起了唐落樱。
这伤口成了这样,那么这身体的主人自然是要承受着无比巨大的痛苦,他确实想不明白,唐落樱究竟是如何忍下来的。
不过这显然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他现在已经能够确定唐落樱腿伤确实还未好,并且变得越来越严重,看来现在是可以及时去向皇后汇报情况了。
这么想着,他立刻腾身而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唐府,朝着皇宫而去。
影卫刚走,唐落樱就察觉到监视的人离开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走了,哎,真是把我憋死了。”唐落樱低声自言自语着,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她可得好好睡一觉。
这么想着,她没过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影卫一回到皇宫,就去见了皇后,此时的皇后正在漫不经心的喝茶,见到影卫回来,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怎么样,她的腿是不是真的好了?”皇后连忙出声询问道。
影卫沉声回答:“回主子的话,唐小姐的腿并没有好,而且看起来变得越来越严重了,如今她的腿上已经开始溃烂化脓,看样子用不了多久,她的腿就会废掉了。”
听到了满意的答案,皇后顿时大喜,看来那丫头刚才在皇宫里确实是装的,她就说,那两支药膏明明被她动了手脚,唐落樱的伤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好了?
幸好事情在朝她想要的方向发展,看来用不了多久,唐落樱的腿就会彻底废掉。皇室不可能要一个瘸腿的太子妃,等到她腿残废的消息传出去,那么这个婚约自然就能够解除了。
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无论如何,她都绝对不能容忍自己最喜爱的儿子,娶了这么一个身世差劲的女子。一想到这儿,她就不禁高兴起来。
正在这时,南宫墨来到寿元殿,见到皇后如此高兴的样子,不由得开口问道:“母后,发生了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皇后看到他来了,笑着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她还补充道:“再过段时间,她的腿应当就会彻底废掉,到时候就能顺理成章,向你父皇提出解除这桩婚事了。”
南宫墨没有露出什么神情来,不过他心中也是极为高兴的。上次在她及笄之时没能将她处理掉,如今皇后用了别的办法,能够解除他们的婚事,他也是乐见其成。
“母后这办法不错,反正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儿,我们现在只要安静等消息就是了。”南宫墨淡淡道。
能够摆脱唐落樱自然是最好不过了,一想到她那张丑陋的脸,他就饭都吃不下去,朝夕相处什么的,更是想都不敢想。
他想,不论是谁,都不会愿意和这样一个丑八怪在一起一辈子的。
母子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墨儿,你今天就留在这儿用晚膳吧,我们母女二人也有段时间没有好好聊聊了。”皇后笑着说道。
南宫墨想了想,反正他今天也没有什么事儿需要处理,也就答应了下来,陪着皇后安静的用了一顿晚膳。
晚膳时分,唐清泽处理完了手头的事情,听说自己妹妹回来之后,连忙朝着正熙院走去。今天她去了趟皇宫,他还不知道,她在皇宫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呢。
到了正熙院门口时,唐清泽正看到红草从里面走出来,连忙叫住了她,问道:“妹妹现在在房间里吗?”
红草连忙行礼:“家主,小姐正在房间里休息,刚刚醒过来,正要用晚膳呢。”
唐清泽点了点头,就越过她走了进去,敲了敲唐落樱的房门。
“谁啊?”唐落樱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带了几分刚睡醒的慵懒。
“是我。”唐清泽回答道。屋子里面很快就响起了细碎的声音,似乎是在收拾,过了一会儿,房门才终于被打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