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颍川市永定墓园。
一柄巨大的黑伞下,是赵锐愤恨的眼睛,而他的怀里,是一束盛放的向日葵。
“对不起……我来迟了。”赵锐努力克制着情绪,即便如此他的声音仍是颤抖的。
墓碑上的照片,是个与赵锐年纪相仿的男人。这个男人一定是个天性开朗乐观的人,遗照都是笑脸。墓碑上刻着四个大字——高峰之墓。
一个月前,m国西北无人区。
赵锐一条左腿已经中弹,他躲在一个沙丘后,两个持枪男人正在搜索追捕他。
突然,赵锐感受到了手机的震动,显然,这手机响的不是时候。赵锐掏出手机一看,是高峰。
高峰不是一个会无缘无故打电话的人。
赵锐压低了声音:“喂?”
“阿锐……”
“怎么了,我在执行任务。”
“对不起……”电话那头高峰的声音,似乎很是沙哑,“我当初没听你的话,信错了人……”
两个持枪男人已经越过了前一个沙堆,在朝赵锐这个方向慢慢逼近。
“你怎么废话那么多啊……还不跳!”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较远的声音,显然不是高峰在说话。
高峰:“阿锐。下辈子,我还想跟你当兄弟!”话音刚落,只听一阵嘈杂,电话就突然挂断了。
赵锐立刻意识到了事情不好,下意识地喊道:“阿峰!”
而这一声,也立刻暴露了他的位置,两个持枪男人立刻朝他而来,连开数枪。其中一颗子弹,直接穿过了他的手机。
在经历了一个月的刀光剑影后,赵锐终于执行完任务回国,第一时间就回到了颍川市,然而他万万没想到,高峰打给他的那通电话,竟然就是他的遗言。
雨不停地打在巨大的黑伞上,墓园一片静谧。
赵锐的眼眶红了又红,红了又红,这才终于弯下腰,把向日葵放在了高峰的墓前。
这时,赵锐突然听到了车声,紧接着就看到了车远光灯朝这扫来。出于职业习惯,赵锐下意识地便合起了伞,跳到了墓园的树上,静观一切。
五分钟后,五六个混混模样的人走入了墓园,各个都穿的花里胡哨的,光看一眼,赵锐就可以断定,这是一帮底层小混混。
“诶,大哥,高峰的墓在那!”
听到这话,赵锐不由得心下一紧,整个人进入警备状态。
“哟,这位置还不错啊!不愧是颍川市的青年企业家,就算躺地里了,还是要躺前排。”
“那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要给我们刨出来,”那个老大模样的人,吊儿郎当地走到了高峰的墓前,上下扫了眼墓碑,又继续说道,“兄弟,对不住了,今儿个不是哥哥我故意要来掘你的坟,哥哥也是受人之托,冤有头债有主,你可别找错人。”说罢,冲身后四个小弟摆了摆手,那四个人便要往墓碑后走去。
说时迟那时快,赵锐如离弦之箭一般不过一秒钟就站到了高峰的墓前。
“卧槽!”
“鬼啊!”
“诈尸了!”
也难怪几个小混混吓得屁滚尿流,赵锐这个速度,也确实太来去无踪了点。这又是墓地,又是雨夜的,确实让人胆战心惊。
那领头的老大趔趄了两步,就立刻反应了过来:“你们一帮二傻子!一惊一乍地干什么呀!这是人!没看着吗?有影儿的!”
一帮混混这才安定下来:“你……你干什么的!跑这来干嘛!”
赵锐的嘴角微微一勾:“我?我当然是来取你们的狗命。”
那领头老大立刻眉头一皱,手掌一挥:“来呀!上!”
四个小混混听这一声令下,都直接扑向了赵锐。
相对于这四个平均身高一米八,平均体重一百六的混混,一米七五一百二十斤的赵锐看上去可真是太纤弱了。
赵锐却一点也不慌,手中雨伞一横,便拿着雨伞左右开弓,说来也奇怪,那雨伞轻轻一把,赵锐拿着伞在四人肩膀上分别都是一点,那四人便立刻顺次到底,按着肩膀一阵哀嚎。
那领头的终于有点慌神,看着躺了一地的兄弟,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
“你……你是什么人!”
“我?”赵锐的目光一凛,“高峰的兄弟!”
一道闪电打来,赵锐冷峻的面孔在黑暗中一闪,那领头的混混吓得直接坐到了地上。
赵锐缓步走向前,一脚就踩在了那领头的膝盖上。
“嗷!”
一声尖叫,在墓地里响起,整个山谷都为这一声嚎叫回音,墓地更加瘆人。
“说,谁指使你来的?”赵锐的语气不容置疑。
“你……你什么人,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我高老大在颍川可是……”
这领头的话还没说完,赵锐脚上就一使力,只听“咔”的一声,这领头的腿就断了。
只见那领头的面色一白,愣是叫都叫不出声来,惊恐万分底看着赵锐。
赵锐抬起脚,又把脚落在了领头的另一只膝盖上。
“我再问你一次,谁让你来的?”赵锐目光黑暗,幽幽地看着这领头。
“是曲恋……那个女明星,崔恋。”
赵锐一怔。
崔恋,可是高峰的女朋友啊!他清楚的记得,一个半月前高峰还告诉自己,马上就要和崔恋结婚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锐开始意识到,也许高峰的死,没那么简单。
“大哥……我,我说都说了,能,能不能放了我……”
“和我兄弟,道歉!”
那领头的立刻扯着嗓子喊道:“对不起!对不起!高兄弟,对不住啊!”
这领头的一喊,下面的小弟也跟着喊,顿时,墓园里道歉声响了一片。
赵锐懒得和这伙人耽误功夫,一个闪身便离开了墓园,直接进了城。
颍川市区,赵锐已经半年未归了,终于回到故乡,好兄弟却突然不在人世,赵锐的心情十分复杂。
突然,一副巨大的广告牌吸引了赵锐的注意力。
“曲恋&王景天中秋浪漫大婚”。
一个急刹,眉头皱起,赵锐的车在空荡的街道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