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不言的脏手拿起玉镯之时,江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用力,抓住温不言的手腕向后拧去。
“啊,疼,你特么给我撒开!”
温不言感觉手正被一双铁钳捏着,骨头都要被夹碎了,疼的龇牙咧嘴。
江潮眼神阴冷的盯着温不言,怒喝道:
“还!给!我!”
一字一顿,震得温不言脑袋一懵。
温不言瞳孔大睁,不由疑惑。
这个废物什么时候这么强势了?
以前他不是只会讲道理吗?
温不言清楚地记得,前年在步行街被二十几个混子围住打的头破血流,江潮把自己送上车后,像个傻叉似的留在那跟人心平气和的讲道理。
虽然事后再没见过那几个人,但他也确信江潮就是个怂逼。
手劲大又怎么样?
他还敢动手不成?
温不言咬了咬牙,心一横,当场把镯子扔了出去。
“草,不就一件破镯子,老子扔了也不给你!”
“咯啦!”
一声脆响。
玉镯摔成一段一段的碎渣。
这一幕,让江潮再也绷不住了,眼眶泛起腥红。
“这是我母亲唯一的遗物!”
江潮弯下腰,将它一段一段捡起,用纸巾包裹好。
“让你抢,现在碎了吧?活该!”
温不言边活动手腕边嘲讽。
“你要为它付出代价!”
“卧槽,又来!”
温不言下意识的闪躲,但刚舒展好的手腕还是被江潮捉住。
整条手臂如同麻花一样,被卷成了四道螺旋,青筋一段一段的从肌肤之间钻出,腥红的血顺着他的手臂缓缓流出。
“身为你姐夫,五年没教育你是我的错,现在我一并补上。”
温不言痛的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流,扯着嗓子吼的撕心裂肺。
江潮不屑地冷哼,若不是顾忌温笙,温不言现在废的不只是一条胳膊,而是一招碎喉,让他再无生还的可能性。
“乖宝,出什么事了?”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一个穿着花色衬衫,浓妆艳抹的女人着急忙慌的跑过来。
江潮循声看去,来人正是昔日的丈母娘,季红英!
“妈,我胳膊废了,江潮下死手啊!”
温不言艰难的爬向季红英,每爬一步痛叫一声,地上满是血痕。
“乖宝,你怎么伤成这样子了,疼不疼啊?”
眼看着儿子的手臂被拧成了麻花,青筋都一根根爆出来,季红英气血涌上心头,眼泪都流出来了。
“江潮,你干什么打我儿子?”
季红英一脸狰狞,尖利的指甲朝着江潮扑过去,恨不得撕碎他这张脸。
“妈,是他触及了我的逆鳞,我才不得已出手。”
江潮一边解释一边躲闪。
“逆鳞?你算什么东西,你还逆鳞!”
季红英满面嘲讽,趁江潮解释之际又扑了过去。
没想到用力过猛,身体扑空了,突然失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咚”的一声巨响,季红英惨叫一声。
“没天理了,打完小舅子再打妈,江潮,你不是人,你丧心病狂。
报警!我要报警!”
江潮无奈的摇了摇头,丈母娘本就蛮不讲理,没想到这回更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动手,甚至还倒打一耙。
他以前真是瞎了眼,竟然还想着用真心感化他们,真是可笑!
“我看谁敢动他!”
伴随着一声怒喝以及“哒哒哒”的高跟鞋越来越近的声音,一个穿着大红色长裙的女人朝着这边款步而来。
女人体态纤长,每迈一步,水蛇般的腰肢左右轻摆,曼妙摇曳。
她的肌肤如凝脂般白皙粉嫩,一张小巧的瓜子脸淡施粉黛,五官精致完美,一双剪水的眼眸,风情万种,媚眼如丝,像狐狸一样勾人。
“好美!”
温不言看的痴了,一时忘了胳膊的疼痛,内心荡漾不已。
这个女人,真是个极品尤物!
“江先生,您遇到麻烦了嘛?”
女人热情的打招呼,出言便是关心,而且主动向江潮示好。
温不言嫉恨的盯着江潮,心里极其不甘。
他凭什么?
明明他只是个平凡人,而自己才是正当的富二代。
“你是哪位?”
江潮不记得见过她,语气冰冷,不带有一丝温度。
“您好,我是岳灵珊,岳家在滨海的负责人,托陈老的福,今日见到江先生,实在三生有幸。”
女人很注重礼节,低身含胸。
雪球半遮,像是刻意在饱江潮的眼福。
岳家,京城四大家族之一,实力雄厚且声明显赫。
而岳灵珊则是岳家年轻一辈中较为优秀的一个,同时也是滨海市的新晋风云人物。
她就是温不言口中所说的人上人,万人敬仰。
“哦,是关于你们家老爷子的病,也罢,我就陪你走一趟。”
江潮点点头,勉强答应。
幸亏他出门前特地备好了银针,没想到岳家动作这么快,从他应允到现在,不过一个时辰。
“那他们……”
“两只苍蝇罢了,我会替您解决!”
……
少倾,一辆加长林肯停在医院停车场。
“江先生,我爷爷的病……”
“你放心,只要麒麟角到位,任何疑难杂症都不是问题。”
下车后,二人直奔医院,乘坐电梯到了vip病房。
一个身穿病服,气若游丝的老年人躺在病床上。
老者手臂蜷缩在胸前,不受控制的打着哆嗦,嘴唇惨白,口眼歪斜。
紫色的血管尤为突出,从手臂处起始一直蔓延到心口处,形成一朵诡异阴森的黑色梅花。
几个医师将老爷子围在中央,七嘴八舌一阵后,终于做了决定。
“快,准备注射镇定剂。”
江潮一愣。
镇定剂?
那可不行,镇定剂确实能让老爷子稳定,但其工作原理是调整心脏泵血能力,将血液流速变慢,从而使患者平静。
“快阻止他!”
“以老爷子目前的病症来看,明显是由蛊毒引起的脑部血栓,镇定剂刚好与老爷子的病背道而驰,注射镇定剂,只会迫使蛊毒提前发作。”
“蛊毒?也太能扯了!
你懂医术吗?
那可是亨利博士,世界医学组织的医学博士,是我们岳家专程请来给爷爷治病的高人。
他说爷爷是血栓,那就是血栓,你年纪轻轻,你懂什么?”
说话的人不屑的嗤笑出声,她穿着一身白大褂,看起来更像是个护士。
“囡囡,别胡说,他是我请来的高人,专程给爷爷治病。”
岳灵珊耐心的向小护士解释。
“这位是?”
“我妹妹,她年纪轻,口不择言,还请江先生见谅。”
“哦,我不会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江潮淡淡一笑,并没有在意她的出言不逊,反而更关心老爷子的病。
“谁口不择言,姐,我都说了,你要相信科学,你看这是个什么东西,张口就是蛊毒,他怎么不说降头,不说鬼上身呢!”
岳囡囡的声音越来越大,就好像故意要把事情闹大,让江潮自取其辱。
果不其然,一个老成持重的外国老医生转过头,朝着这边看过来,他表情凝重,有些不悦的说道:“年轻人,这里是病房,我们要做手术,非必要人员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