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间,十二神使便在这院中列阵完毕!
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浓郁的钢铁气息,杀意凛然,生人勿近!
像他们这群小混混,什么时候见过这等气势?
一个个顿时吓得苍白,顿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满眼惊惧的看着这些人,心里打起了鼓。
他们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刘二虎。
“虎哥,这……啥情况?”其中一人小声说道。
刘二虎是他们老大,跟着魏枫混的,平日里耀武扬威惯了,也见过不少大场面。
可此刻,他也是心里犯起了嘀咕。
陈长青家里啥样,他清楚的很。
穷的叮咣响,被欺负三年了,连个来帮衬的亲戚都没有,怎么突然就多出了这么几号人物来?
正疑惑间,便是看到头顶那绳梯上,又是一道人影落下!
男子星眉剑目,神色清冷,浑身笼罩着腾腾杀意,如同修罗降世!
他转头冷冷的扫了虎哥一眼,眼神中杀机崩溅!
虎哥心头猛的一颤,往后退了半步。
这个眼神,好恐怖!
可是!
当他看清模样,顿时就瞪着眼,又走了回来。
“陈长青?原来是你个死牢改犯,找一帮群演充大佬,吓老子一跳!”
“正好!你爹瞎了,这转让书你来签!”
说着,他就掏出一张纸,甩给了陈长青。
陈长青接过来,看都没看。
哧啦!
一把将那协议撕成粉碎,扔到了地上。
“你xx妈找死!”虎哥当场怒了,指着陈长青骂道。
“给我上!摁住这瘪三先打个半死!”
他那几个手下当场围了上来。
“慢着!”陈志远听这动静,连忙喊住刘二虎等人。
“长青?是你吗……”他爬起来,一瘸一拐的,摸瞎凑上前来。
“爸,是我!”陈长青看着父亲这般苍老而凄惨的模样,登时双目通红,抓住了老爸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爸,儿子不孝!”
“好,回来了好,回来就好!”陈志远仰头,摩挲着儿子这张坚毅的脸,流下激动的泪水。
而紧接着,他慌乱的把儿子护到身后,然后——
扑通!
直接跪到了地上!
“虎哥,长青他还年轻,他不懂事,你们别跟他一般见识!”
“这协议……我签!”
“爸!”
眼前这一幕,像是冰锥一般,狠狠的刺进了陈长青的心脏,痛!
父亲是何等骄傲的人啊!
再苦再难,他也没向任何人伸过手,没低过头!
甚至他就算是眼被弄瞎了,腿被挑断了,也没签下那协议!
可现在,他当着自己儿子的面,给外人跪下了!
他知道,这是父亲不惜丢掉最后的尊严,也要保护自己!
“爸,我们不跪!”他强忍着泪水,将父亲扶了起来。
“以后,我们陈家,不向任何人低头!”
“再也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让我们下跪!”
“哈哈哈……”可他这番话,却是引来了满堂哄笑!
“还他妈不向任何人低头?那你xx妈当年别被关进去啊!”
“怎么着,你还想动手?”
“来来来,往我这打!”刘二虎指着自己的脸,满脸讥讽、肆无忌惮的说道:
“敢动手,老子让你再蹲几年!”
然而!
啪!
话音未落,陈长青一巴掌甩了上去!
刘二虎那壮的跟牛样的身子,此时就跟个乒乓球一样,猛的被抽飞,
伴随着几颗带血的牙,狠狠摔倒在地!
“卧槽!你xx妈真敢动手!”刘二虎疼得浑身直冒冷汗,爬了几下都没能撑起身子。
“给我废了这狗东西,再报警给他关进去,草!”他暴吼道。
他手下那几人,顿时恶狠狠的冲上来。
“找死!”
突兀的一声暴喝,屠山那两米多高的壮硕身体,如同天神降世,一脚踏出,地面都跟着一阵晃动!
他几个大开大合,将这帮小混混全部扫飞!
接二连三的惨叫声,响彻四方!
“老大,怎么处置!是剥皮抽筋,还是剜肉刮骨!”屠山面色冷峻,浑身的杀意还未消去!
剥皮抽筋!
剜肉刮骨!
这几个字一出,刘二虎顿时浑身一个激灵!
他使出吃奶的劲,拔腿就跑!
然而!
只跑了两步,就觉得眼前黑影一晃!
下意识的抬起头来,就发现……陈长青居然站在了他前面!
我艹!
他本能的惊呼出声!
还下意识的往陈志远那看了一眼!
刚刚陈长青还在那里,怎么一瞬间,就……就他妈跑到自己前面来了!
咕噜!
他疯狂的吞咽着口水,感觉自己跟撞鬼了似的,额头上已经是冷汗齐下,脸色亦是变得惨白!
陈长青眼角泛起浓浓的不屑与轻蔑,他如苍天俯视蝼蚁般,声音冰冷的斥道:
“滚回去,跪下!给我爸道歉!”
扑通!
刘二虎当场双腿一软,重重的跪了下去!
就这样一路跪回到陈志远面前,疯狂的磕头求饶。
“对,对对不起……我,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来了……”
“呵!”陈长青冷笑。
他才不信刘二虎的鬼话!
就这帮心黑手狠的狗东西,今天栽了个根头,怎可能善罢甘休?
不过,眼下当着老爸的面,他不想杀人。
“带上你的人,滚蛋!”
几人听了,如蒙大赦,一个个连滚带爬的跑出了院子。
“陈长青,你给老子等着!等下次老子回来,把你家给平了!”
刚跑出院子,虎哥的狠话就传了进来。
陈长青冷然一笑:“屠山,去处理掉!”
“老大,交给我了!”屠山早已经是怒不可遏,杀心四起,朝着那几人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陈长青望着眼前的一幕,神色复杂至极。
周围高楼林立,都已经拆迁改建,却唯独这小院被留了下来!
院墙倒塌,垃圾成山,就堆在外墙边上。
成群的苍蝇嗡嗡作响,到处乱撞!
只是看一眼,就让人恶心想吐!
而院子里,偏房房顶被掀翻大半,破败不堪!
堂屋窗户也被人为砸坏,泛黄的油纸随风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这响声传到耳里,已经很微弱,但却是那样的刺耳!
他咬牙收回视线,看着眼前这已显苍老的男人身上,顿时感觉身子像灌了铅一般,无比沉重!
入狱时,父亲还是单位的小领导,身材板正,颇有威严。
可如今!
怎么才短短三年,就已经……已经如垂垂老朽。
尤其是看着父亲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拿着导盲杖,满脸怯意的模样,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愤,颗颗热泪滚落!
既然这天道不公,他就替天行道!
人道不公,那便斩了这人!
“传令!我要他魏家,血债血偿!任何势力!任何组织!敢有阻拦,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