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天输问道:“你怎么会被“君天天下”这个组织里的人追杀?”
箫长水惨笑了一声,道:“你知道那晚我为什么会对张振东出手吗?”
曲天输摇了摇头,道:“为什么?”
箫长水道:“因为他是燕天南的徒弟?”
曲天输眉头一皱,道:“你和燕天南是什么关系?”
箫长水痛恨的道:“天南他是我的好兄弟,而我却将他害死了,我一直都错怪他了。”
曲天输静静的听着。
箫长水接着道:“我在砀山等了十几年,终于等来了我的妻子,她告诉了我事情的真相,原来这一切都是陈天风那个王八蛋陷害天南的。”
陈天风,武当派的掌门,燕天南的师兄。
那晚重逢之后,箫长水夫妇二人便连夜赶往武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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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掌门陈天风接到黄天霸的飞鸽传信之后,将师弟柳天航唤了过来,将书信给他看了一遍。
柳天航的看过之后,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师兄,这,这是真的吗?”
陈天风道:“我也不能确定这是不是真的,振东的武功就是你我也要费一些功夫,才能将他击败,若想杀死,就是你我也得落个身受重伤。
柳天航有些着急,道:“振东的武功你我都清楚,可这上面说的是中毒而死。而且振东竟然没有丝毫察觉,而是在与江南第一剑客曲天输决战中才毒法身亡的。”
陈天风点了点头,道:“振东艺高人胆大,江湖经验极其丰富,若是这上面说的是真的,那这个下毒之人必然是他极为信任之人,不会对他有丝毫堤防。
柳天航赞同。道:“信上说振东是在与江南第一剑客曲天输比剑时忽然毒法身亡,这个下毒的人会不会就是他?”
陈天风想了一下,道:“曲天输,这可是一个剑术高手,就连三剑客排名第二的石破天都败在了他的剑下。如果是他下的毒,会是什么毒,振东竟然没有察觉到。当然,这只是我们的推测,我们并不能完全相信这信上说的。”
柳天航道:“若是真的呢?二师兄已经去世多年了,振东是他从路边捡回来的一个婴儿,他生前最是疼爱振东,他不在了,我们可不能不管不问啊。”
陈天风迈着步子,眼中闪过一抹狠毒之色,柳天航并没有看到。陈天风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半响才道:“不管是真是假,都要派几个人弟子过去看看。”
柳天航连忙道:“我去!”
陈天风摆了摆手,道:“你呀,真是急过头了,在过几天就是尘儿大喜的日子了,你这个当爹的怎么能不在呢?”
柳尘,柳天航的儿子,七天之后就是柳尘与昆仑掌门无根子的得意弟子杨悠悠的大喜之日。
柳天航一跺脚,道:“那派谁去呢?对了,让小李,小泥鳅他们几个去好了,他们与振动的关系也不错。”这几人都是他的弟子。
陈天风道:“也好。”
武当后山之上,一座青碑坟前,上面写着武当弟子燕天南之墓,坟头上长满了杂草。
柳天航手中捧着一大坛子酒,他将酒坛子放下,将坟头上的杂草拔除。痴痴的看着墓碑,道:“二师兄,好久不见了,我带来了你最爱喝的竹叶青。”
泥封打开,酒香四溢。
柳天航将坛子里的酒全都洒在坟前,这坛子酒他竟是连一口都没有喝。
深深的吸了口气,酒香入腹,柳天航想起了往事。
当年,陈天风,燕天南,柳天航师兄弟三人还是少年时,经常偷偷的离开武当,去城镇喝酒。
有一次,燕天南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坛子酒,这酒就是竹叶青。师兄弟三人抱起酒坛子,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起来。
喝完酒之后,酒坛子往地上一摔,大呼好酒,痛快。
“天南,你这就叫什么名字?”陈天风意犹未尽的问道。
“竹叶青。”
“在那里弄来的,还有没有有了。”
“没有了。”燕天南忽然压低了声音,道:“这就是我偷来的。”
燕天南话刚说完,就听到一声愤怒的喝声,“终于找到你,把酒还给我。”
三人闻声看去,只见一个怒气冲冲的少年走了过来。
燕天南看着这个愤怒的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酒被我们喝了。”说罢,指了指地上摔烂的酒坛子。
少年看见地上稀巴烂的酒坛子,怒吼一声,人已到了燕天南的跟前,一把将燕天南抓住,吼道:“你还我的酒。”
“喝光了我怎么还。”
“我不管,总之你必须要还给我,你知不知道,这坛竹叶青是我费了多大的劲得到的吗,竟然被你给我偷去了,你,你……”
少年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燕天南道:“竹叶青我弄不到,不过我可以去长安的“滴仙楼”给你偷你坛子好酒。”
少年闻言,眼神中露出一丝兴奋的神彩,道:“听说滴仙楼有一百三十年的汾酒,你要是能给我弄来一坛子,你偷我酒的事就算揭过去了,如何?”
众所周知,天下有美酒,北为汾酒,南为绍酒。然而最好的汾酒却在长安的滴仙楼地窖里藏着。
燕天南道:“一言为定。”
少年拉着他的手,道:“我们赶紧走。”
柳天航想到此处不由的嘴角扬了扬,那个和他一样大的少年实在是一个好酒的人。
后来,那个少年忽然来到了武当,对着燕天南就是一阵破口大骂,紧接着又动起手来。最后那个少年走了,没过多久,燕天南便死了。
柳天航怀疑是那个少年害死了燕天南,他曾多次在江湖上寻找这名少年的踪迹,可始终找不到一丝线索。
酒香已经被风吹散,柳天航坐在地上,自言自语的道:“二师兄,师弟有两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先听哪一个。呵呵,你一定会先听好消息的,再过几天尘儿就要成家了,我也算了了一桩心愿,可惜尘儿不能聆听你的教诲。”
“坏消息。”柳天航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振东他好像出了什么事,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也可能已经遭人毒手了,我不相信这是真的,二师兄,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他。”
风轻轻的吹,吹干了脸上的泪痕。
坟前已经没有人了,空气中仿佛还有残留的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