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娥点头对乔司麦说:“是啊,不过崔姐姐从来不提,王爷也没说过,我只是听到传闻而已,听说崔姐姐那时候差点丢了命,到现在也没好利索,具体情况就不清楚了。”
绿娥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瞄向乔司麦,想看她对此事的反应,可乔司麦面色如常,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就只是听了个故事而已,绿娥不由得微微失望。
绿娥起身告辞的时候,杏儿正好过来看乔司麦睡醒了没有,她一脸惊诧地看着绿娥的背影,不可思议地对乔司麦说:“小姐,她什么时候进来的?我一直在院子里晒太阳,怎么会没看到她?”
乔司麦饶有兴趣地又拿起一块绿豆糕咬了一口,看来是有人沉不住气,自己露出狐狸尾巴来了。
“小姐你别乱吃东西!”杏儿抢过她手上的糕点,咬着嘴唇说:“王府就是女人没有硝烟的战场,绿娥虽然看上去胆小怕事,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她背地里是什么样的!”
乔司麦心里一暖,杏儿真是个暖心的丫头,她笑眯眯地拉起杏儿的手说:“没事,她如果要下毒,断然不敢自己送来。不过我倒是听到了个有趣的消息,你陪我到书香斋去走一趟吧。”
书香斋里,崔嫣然手捧一本女传,正坐在窗边仔细阅读,乔司麦推开门她都没有抬头,直到杏儿用力咳嗽两声,她才放下书册,吃惊地起身说道:“不知王妃驾到,有失远迎,王妃勿怪。”
乔司麦明知她早就听到声响了,只是不肯起身而已,微微一笑没有说破,杏儿却看不过眼,很不客气地哼了一声。
崔嫣然今日的脸色很不好,在乔司麦的记忆中,她的脸色就从来没好过,乔司麦指了指椅子让崔嫣然坐下,探究地问道:“姐姐脸色不好,可是先前救王爷受的伤,这几日又发病了?”
崔嫣然不动声色地看了乔司麦一眼,淡淡地说:“王爷武功盖世,哪里用得到妾身搭救,是妾身自己身子不争气,总是时好时坏。”
崔嫣然素来清高,平日里向乔司麦请安,属她最安静,除了那句“给王妃请安”之外,从不开口说话,今日也不例外,乔司麦说三句,她才应一声,乔司麦虽然性格活泼,但自说自话终是有些无趣,何况她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于是不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了。
“小姐,咱好端端地干嘛去看那个女人?”杏儿很不乐意地说:“我就知道,她根本不把小姐放在眼里。”
乔司麦笑而不语,虽然受了点气,但她却肯定了昨日袭击自己的女人就是绿娥!
绿娥面上乖巧可爱,长相人畜无害,最适合当钉子。她今日以送绿豆糕为名来夜明轩探她虚实,便是心虚的表现,绕开杏儿直接来见她,说有武功完全说得过去。
相比之下,崔嫣然就逊色多了,过于清冷孤傲,一句话就把事说死,不给人想象的空间,连挑拨离间都不会,完全没有身为钉子应该具备的最基本素质,加上病怏怏的样,乔司麦怀疑她用两只手都未必举得起剑来。
乔司麦心情颇好地回到夜明轩,在看到某人的身影之后,所有好心情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楚离怎么又来了!
楚离见乔司麦极力掩饰,却仍然流露出的不乐意,微微蹙眉,指着茶几上的一套衣服说:“过几日进宫的赴宴,父皇说随意些不必穿朝服,本王给你准备了衣服,你试试合不合身。”
乔司麦朝那衣服瞥去,倒是她最喜欢的浅蓝色,只是太过华贵了些,拖地的长摆设计,用的是进贡的雪缎,所有的图纹全是金线所绣,华服上的一朵朵牡丹尽显富贵,再配上放在旁边的一双金履鞋,存心要把她整成一土豪!
楚离抬起下巴:“你不试试?”
乔司麦不屑地扁扁嘴,不冷不热地说:“我稍后就试,如果不合身会让肖管家去改的,不劳王爷挂心了。”
楚离扬了扬眉毛,乔司麦显然对这件衣服很不满意,长风还跟他赌她一定会爱不释手,他又宽宽地赢了一顿酒。
楚离勾起唇角站起身,乔司麦警惕地往后退开一步。
楚离将乔司麦的反应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朝她走去,暧昧地俯下身,在她耳边问道:“本王怎么觉得,你一直躲着本王?”
乔司麦深吸一口气,抬眸想说几句场面话,却不偏不倚地对上楚离深邃的双眸,他眼中含笑,手臂越收越紧,终于让她贴到了他胸口。
“洞房花烛夜都没见你害羞,怎么现在倒是脸红了?”三分调侃,三分轻薄,张狂的邪侫彰显无疑……
乔司麦脸上火烧火燎地热辣起来,水汪汪的眼睛愈发水灵了,紧张地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娇艳欲滴的樱唇,十足让人疯狂的画面。
楚离身上一热,浑身的血开始朝某个地方狂涌,他贴上那两片就在他唇边的唇,怀里的身子猛地一颤,僵硬地想往后逃,楚离顺势一带,将乔司麦压到了床上。
乔司麦石化中,他含住她的双唇,并不急于攻陷,只是轻轻吮吸挑逗着,他拉起她的双手放在自己肩上,引导她跟上他的节奏。
乔司麦脑中涌起大团浆糊,完全忘了应该溜之大吉,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惊骇地发现自己的胳膊竟然环到了楚离脖子上。晕死,她到底在干什么!乔司麦又羞又恼,张口就朝楚离唇上咬去。
楚离吃痛,皱着眉头放开乔司麦,乔司麦扭开头,拼命用手背擦自己的嘴唇,她竟然这样傻呆呆地被人占便宜?她脑子进水了,绝对进水了!
楚离深吸一口气坐起身来,眼中的怒火转瞬即逝。他承认刚才是有意逗弄乔司麦,为什么这么做他也说不清,但做就做了,也没什么,可是他为什么要把她按到床上去?这可不在他的计划之列!
楚离对自己的定力一向很有信心,可面对乔司麦,他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控,很难说现在他跟乔司麦,究竟谁更恼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