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持着逢林莫入的准则,几乎所有的林荫路都被许飞宇否决了。
这个世界他们还不熟悉,许飞宇可不愿意用小命来测试这个世界的凶险度。
从要塞警卫那里他仅仅只是知道这些道路内不会有野兽之类的东西出现,这也仅仅是指白天,四周那种野兽的嘶吼声,草丛中那绿油油的眼睛。
这些都刺激着这些稚嫩学生们的神经。
让他们本来就焦躁不安的情绪更加神经质,比起男孩子,那些女孩要稍稍的强上一些。
女性特有的柔嫩、细腻让他们在有些时候比男生具有更强的适应力,随着时间和慢慢的山路那看似没有尽头的地平线,逐渐濒临崩溃的男生们的脾气更加的暴躁起来。
把从强盗那里抢来的干粮摔在地上狠狠的踩上几脚后嚎啕大哭,瞪红了眼睛的看着那些蜷缩在一起的女生扑将过去,想要在死神到来前发泄出自己的焦躁,甚至在马车行进中从车厢里蹿出去,发疯一样的冲进那遍布野兽的丛林中。
对于这样的人,许飞宇都用绳子狠狠的将他们捆在车厢的板凳下的三角支撑架边。
每天仅仅让那些女生里胆子大的给他们塞些食物和水。
但随着半夜女孩的哭泣和白日里时不时的恍惚的眼神,许飞宇知道距离这些年轻的孩子心理崩溃的极限不远了,留给自己的时间并不多。
从强盗那抢来的食物也随着一天天的消耗变的开始匮乏了起来,不过好在野外总是能找到些吃食的,一些苦涩的野果子和从地上拔出来的些硬邦邦的不知名的植物的根。这些难以下咽的食物和冰冷喝起来味道并不太好的泉水勉强能支撑着他们向前进行。
因为选择避开胜利城,没有宽敞的主道,也就偏离了人口密集的聚集地,但毫无疑问此时这样的道路是最为捷径的。
这样的生活让自幼生活在大都市的学生们很不适应,最初他们也仅仅是用这看似清澈的泉水洗脸,用水擦拭着几乎干裂的嘴唇,直到后来实在渴的受不了才开始小口的饮用这些没有经过现代消毒技术处理过的水。
边喝着边担忧着会不会有什么可怕的变异虫子、细菌进到自己体,把自己变成一个恐怖妖怪。
在担忧、恐惧、害怕、担心中马车在一个野生竹林外停了下来。
竹林不远处的一处从高出流淌下来的山泉和山泉下不小的水潭让许飞宇停下了马车。
细细的水流时断时续,水利带着淡淡的咸味,水潭里能见到些游动的鱼儿,而水潭周围则能看到些青绿的植被,还有几株斜长过来的细竹。
用竹林外的干枯的竹叶、树枝,以及马车后被拖拽的成光秃秃仿佛是条泥棍子一样树枝搭起的篝火,又丢进大把带着湿气的树叶、竹叶燃起呛人的白烟。
直到听到竹林里一阵轻微的沙沙声后,许飞宇才拿着从强盗那里抢来的大斧头捡了些粗大的竹节齐腰砍下根。
用锋利的比首将竹节分割成一个个竹筒,在上面打上一个小孔,再放在火上熏烤成微微的枯黄色。
这样的繁琐的过程整整持续了一个上午。
许飞宇这样的举动让车上的女生连带简诗雨在内都很不理解,明明食物已经很匮乏了却又耽搁一个上午。
“诗雨,他这是?”问话的是那日给简诗雨让坐的圆脸女生诗郁云,有些怯怯的问着大大咧咧的简诗雨。
“他!天知道,抽风了?犯傻了都有可能够。” 简诗雨的话让诗郁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车厢里顿时响起几个女生低低的笑声,这大约是几天里他们第一次笑。
玩笑归玩笑,对于许飞宇的奇怪举动简诗雨也很好奇,于是大大咧咧的叫嚷道: “喂!赶车的,你弄那么多水壶做什么?莫非我们要横渡撒哈拉大沙漠?”
简诗雨一边帮着挂着这些简易的水壶,一边叫嚷了一句,话语里带着打趣的意思。
撒哈拉那可是旧纪元据说是人类起源的母星最大的大沙漠,据说靠人力几乎无法穿越的极限险地。
“没有,只是做一些水源的储备,我怕一会不太好找水了。”许飞宇用匕首认真的制作着一只只简易水壶。
“天啊!你也太超前了吧,这里不是沙漠,怎么会不好找水呢,开什么玩笑。”简诗雨气恼的挂好一个水壶后决定不搭理这个疯子。
“未雨绸缪嘛!”许飞宇干笑一声。
但心里却暗暗想着:水这种东西,并不是有水就能用,很多时候这些东西都会成为要人性命的致命杀手。
几乎每一次取水许飞宇都是先用鼻子仔细嗅了嗅,又仔细观察了周围植被,甚至有时候还拔下些植物的叶子,仔细的咀嚼着。
这个举动如果是让军队那些野战军的专业教导员看到,会伸出大拇指大赞一句——高手。
看一个水源可不可以用,首先是气味、颜色最重要的是周围的植被。
做好最后一个水壶,装满水,马车才开始晃悠悠的从一片野生竹林的外围饶了出去。
此时燃烧的篝火也熄灭了,只剩下袅袅的几缕青烟。
竹林同树林一样,甚至比树木茂盛的林荫路更让许飞宇警惕。
毫无疑问那些通体葱绿的竹子要比色调更深一些的干枯树木颜色要鲜艳很多,在自然界里有一句至理名言——越是美丽的就越是致命。
葱绿的竹林在许飞宇看来的危险度远远高过茂盛的树木。
在“的的的”的马蹄声中和呼啸的山风中,一阵沙沙如同风扫竹叶的声响让许飞宇心里不由的有些发毛。
这可不是什么赏心悦目的动听音乐,而是蛇!
离开竹林继续沿着地图上标注着最近的道路驶去,道路的地势也慢慢的低缓了下去。
四周的植物也渐渐少了许多,道路的山石呈现出淡淡的赤红的色调,土地变的干干的,车轮压过去发出咯咯嘣嘣的声响。
“天啊!还真到了沙漠?”越来越荒凉的环境让车上的人双眼里有了一些奇异的神色。
这就仿佛看惯了大江、大河的人突然看到干燥的沙漠一样,瞬时的色调遮掩了对危险的判断。
“这不是沙漠!”鼻腔里能闻到一股干干的泥土的气味,看出那因为风飞扬的灰尘,许飞宇眼微微了眯了眯,车前进的速度也减缓了不少。
抬头看了看头上的太阳的位置,又看了看离开山道的植被,仔细辨认下方向后。
许飞宇脸上的凝重更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