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上午,秋风徐徐,太阳高照,温暖中夹杂一丝萧瑟。洛川手持指挥旗,唰唰几声,将士望旗而动,骑兵步兵有序布阵。
战鼓通通,马儿萧萧,好一派军中景象。按照洛川指挥,前排长枪大刀,后排箭矢流云,整齐有序,毫不慌乱。
一干大将驻马而望,帅台中央,洛川挺立,将士凝气,随时准备应对突围而出的兵马。
不多时,山谷内传出一阵人叫马嘶,哭爹喊娘之声不绝于耳,谷外士兵纷纷不解的望着洛川,洛川哈哈一笑,并不解答。只见山谷内火光冲天,烟硝弥漫,不多时便有一些刘一夫士兵冲出来,脸上带着惊恐,仿佛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
洛川手中旗一挥,下面将领纷纷拔出武器,大喊:“杀!”
箭矢如雨,战鼓齐鸣,一阵乱射,谷口士兵如麦子般被收割,万箭穿心者多不胜数,即使有人幸运冲到阵前,也被大刀长矛杀了片甲不留。
残肢断骸越来越多,谷口尸体堆积如山,血流遍地,但是不曾有一个士兵突围而出,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惨叫声在天空中飘荡。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整个天地间仿佛都平静下来。
“塔塔塔塔”山谷内奔出一骑,左手持长枪,浑身浴血,盔甲的斑斑血迹在太阳底下显得尤为耀眼,右手提着一人脑袋,对着帅台上的洛川把人头一举,哈哈大笑。
洛川一路狂奔,过去抱着那人,那人正是埋伏在葫芦口两旁山上的秦科,兄弟二人哈哈大笑,洛川拔出长剑,对着众人道:“刘一夫人头在此,我军胜利了!”
山呼海啸,生动九天,三军将士齐欢呼,风起云涌龙虎会。
每个人脸上都是自豪,骄傲,以及战后生还的喜极而泣,洛川拍着秦科的肩膀,哈哈笑道:“大哥,真有你的!”
“嘿嘿,还不是你料敌如神哪,刘一夫大军见你在谷外排兵布阵,心里慌乱,我趁机放火箭,刘一夫万万没有想到我们会藏在山后,一时间兵荒马乱,我率几百死士一路冲杀,根本就是无人可当!”秦科笑道。
“大哥真的是勇猛无敌!”洛川看着秦科的身上的鲜血,不过都是敌人的居多。
“对了,出了刘一夫,还有几个降将,二弟要不要见上一见?”秦科道。
“见上一见也好,待会押到大营来!”洛川道。
大营之中,文武众人分两旁站好,洛川看着义军实力越来越强,心里暗自高兴,开口道:“今日大胜,都是众位的功劳,待会犒赏三军,诸位也去痛快痛快吧!”
众人都是大笑,柳长歌向前道:“这都是将军指挥得当,调度有方!不然怎可如此大胜!”
洛川一笑:“战略只是一个因素,关键是有更好的执行!”
洛川这话说得倒也不虚,不管你的战略制定的如何完美,但是手下不各司其职,忠于职守,严谨行事的话,那也是空话一句!
众人听完这话也都是各有深思,秦科看着居于高坐而不危,处险恶而不慌的洛川,心里暗自佩服:“二弟现在越来越有大将风范了,沉稳有度,说话间已透出一股威严,看来不是当初那个整天打打闹闹的马贼头子了!”
洛川笑道:“带上那几个降将吧!”
不多时4个降将已被带了上来,这四人分别是赵彦忠,吴德凯,单雨,马古图!军士要他们跪下,只有马古图,脸上一脸的愤怒,不肯下跪。
洛川哈哈一笑,道:“马先锋为何不跪?”
马古图口中呸了一口道:“我为何要跪,你不过耍奸计害了我等!”
众人哈哈大笑,其他三个降将都是满脸通红,仿佛和这样的白痴在一起做事是个侮辱。
洛川笑道:“自古有云兵不厌诈,马古图身为先锋,竟然不知,我派莫途前去不过为了阻延你的进军速度,好将你和刘一夫一并歼灭了而已!没想到你却谎报军情,贪功冒进,以至于今日大败,你败不要紧,可怜了多少士兵,可怜了你的将军刘一夫!我要是你就应该自杀,不然有何面目活在这天地之间?”
马古图脸色通红,圆目怒睁,听得洛川这话,胸中一股羞愧,愤懑之意,油然而生,想自杀以谢刘一夫,却也不能,当真个羞愧难当,寻死无门!
莫途哈哈大笑道:“将军这番话真个是入骨三分,马古图,今日做了阶下囚,还这么嚣张!”
马古图如遭雷击,手足无措,眼中羞愤之意更浓!
洛川挥了挥手,道:“这样的害主无用之人,拉出去斩了!”
马古图如同死猪般被将士押了下去,洛川看着另外的三个降将,嘴里道:“你们可知道刘一夫为何会遭此大败?”
赵彦忠一脸谄媚,奉承道:“都是将军用兵如神哪!”
洛川哈哈一笑道:“非也,刘一夫败在一个贪字上面!”
众人不解,只有柳长歌点头笑道:“将军所言甚是!”
“长歌,你就说给这几位听听吧!”洛川一笑道。
柳长歌行了礼,侃侃而谈:“刘一夫取道葫芦谷而袭九原这是第一贪,贪的是九原富裕;想一口气吞下我义军是第二贪;想染指东南,却又贪图虚名,沽名钓誉是第三贪!”
众将还是不解,莫途嚷道:“军师,你说清楚点!”
柳长歌哈哈一笑:“刘一夫若真想成就霸业,只要固守西南,徐徐图进,必定可成,如要灭我义军,只要发兵高阙,而后步步紧逼就可!”
秦科听了许久,皱眉道:“那照军师这样说,我义军岂不是这么轻易的就被灭!”
柳长歌道:“我说的只是从刘一夫的观点来看,说句不好听的,如果真的要一刀一枪的拼的话,即使我军有秦都尉这样的猛将,也无济于事!”
柳长歌这话说得实在,但是用兵之道,存乎一心,战场之上岂会用己之短,攻敌之强,洛川就深明此道,懂得如何避实就虚,让敌将闻风丧胆!
洛川挥了挥手,哈哈笑道:“放心吧,大哥,我义军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军师只不过从理论上分析而已!”
这时单雨道:“没想到鲁南竟然和你等不谋而合,可叹啊,我家将军不听良言!”
洛川奇道:“你且说来听听?”
单雨将那日鲁南之事仔细说来,听得洛川额头冒汗,心里想到:“要是此人来当军师,我这次恐怕要败的一塌糊涂了!”洛川心里的那点骄傲之意也没了,决定以后定不可小看天下英雄。
洛川道:“那鲁南现在何处?”
赵彦忠谄媚的道:“鲁南现在正在押往北平的途中!”
洛川心里一亮,哈哈笑道:“恩,不错,你等可愿意归顺?”
赵彦忠赶忙道:“愿意愿意!”
单雨和吴德凯两人沉默不语,这刘一夫待他们不薄,虽说已死,但两人都是感恩之人,不忍背叛!
洛川恶心的看了赵彦忠一眼,心里最看不起就是这等没有骨气,专门献媚之人,当下挥手将赵彦忠待下去斩了,赵彦忠见洛川要斩自己,求饶无效,当即破口大骂,秦科走过去一刀劈了,嘴里骂道:“什么东西!”
秦科平生最见不得人献媚讨好,和洛川倒是一个性子,这和两人小时候得经历有关!
吴德凯和单雨见洛川如此,当下震惊,也有佩服,当下原降,洛川哈哈一笑,赐酒压惊,又旁敲侧击的问了许多情况。
当日下午,三军欢庆,洛川大赏三军,将士振奋,于校场大秀骑射之功,秦科勇冠三军,夺了头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