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就是你的金鲨号!”我吃惊地看着霍金斯大声喊道,此时的我或许连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吧。
“金鲨号”的船身不足三米长,仅依靠三根桅杆和张着的面帆停泊在河岸上。这,这,这分明是一艘小型的帆船嘛,和之前霍金斯所向我介绍的,能抗击任何狂风巨浪的货轮完全无法对比,而且我居然发现霍金斯尽一人身兼数职,其中就包括船长、大副及水手。
或许霍金斯已经从我脸上流露出的表情看出了问题的所在,不慌不忙的为我解释道:“你要知道著名航海家巴德拉发现藏宝海湾,萨维塔罗克第一次穿越无尽之海,德克萨斯维首次艾泽拉斯环球航行,用的都是这种船。”说到兴起处,他毫不客气的夸赞起他的伙伴,“你可不要小看它,看到那三根桅杆了吗?那分别是前桅、主桅、后桅,上面挂有三角纵帆,可以减小升力,有助于船只稳定航行,既能充分利用风力,有速度,又比较灵活,便于操纵,可以在各种风向条件下行驶,再加上我的能力及经验……”
于是,我就这样在霍金斯鼓动下坐上了船“金鲨号”,虽然万分不乐意,但也只能接受现实。随着他拉起的风帆,“金鲨号”驶离了米奈希尔港,而我却不知危险正离我越来越近。
无尽之海的上空依旧阴云密布,电闪雷鸣般的响声似万辆战车从天边滚动过来。“金鲨号”如一叶扁舟,漂泊在茫茫大海之中,你越是理它近越能感受到其中的凶险与孤独。我不得不说“金鲨号”正如霍金斯之前介绍的那样灵活、快速,在不到3个小时的时间里,我们就已经行驶到了无尽之海的最中央。只不过,眼前头顶的天气却让我十分担心,直到现在我才真正体会到了之前斯莫列特船长对我所提的建议。
由于整艘船仅霍金斯和我两人,所以我也在不得以的情况下充当“金鲨号”上的水手。霍金斯似乎见惯了这种恶劣的天气,或是说他天生有着一种乐观的精神吧,一边操纵着帆船,一边对我说着有关无尽之海的趣事。在他情绪的感染下,我之前担惊、烦乱的心情也随之消散了。
但这种好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不一会儿,暴风雨就歇斯底里地开始了。“轰隆隆~~~”几阵雷声过后,黑云象一群奔腾咆哮的野马,一层层漫过头顶,越聚越厚,越压越低,好像站在船顶就能扯一片下来。刹那间,无尽之海狂风大作,乌云如急涌般布满了天空,还带拌着一个有一个的霹雳,震耳欲聋。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从天空中打落下来,雨越下越大,很快就像瓢泼的一样,一霎间雨点连成了线,哗的一声,就像塌了天似的铺天盖地倾斜下来。似乎这些还不够,一排排波涛汹涌的潮水簇拥着冲过来,前后翻腾着,声似雷霆万钧,势如万马奔腾。大海霎时间变成了无边无际的战场,海风吹着尖厉的“号角”,海浪似乎是千百个英勇的战士,向海岸猛烈地进攻着,发出隆隆隆的呼喊声。顿时,天昏地暗,仿佛世界已到了末日。
霍金斯也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了,不停地指挥着我拉紧船帆,同时他自己使用“调戗使斗风”的办法,调整船头,迎合着强风及海浪的方向,顺势推动船只呈之字形前进。只是我不知道的是,现在的“金鲨号”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航道。这对于一艘航行于无尽之海上的船只来说,无疑是个致命的打击,在没有了航线的指引下,漂流欲于浩瀚无边的海洋上,死神,随时都可能会来取走你的生命。我突然有些后悔了,早知如此,不妨在米奈希尔港等上几天,也比现在即将要丢掉性命来的好一些吧。
一个又一个无情的浪花凶猛地击打在我们两人的脸上,那是一种说不出的莫名痛辣感,伴随着天空中倾倒的暴雨使我的眼睛一度无法睁开,直至听到霍金斯的惊呼声后,我才尽力抹去满脸的雨水,在离船半链(海程长度,一链等于十分之一海里【185.2米】)的地方看见了一块礁石。但这时风势依旧强劲,我们被刮得直撞上去,如已“金鲨号”来说那必定触礁碎裂,后果不堪设想。眼见危急时刻,霍金斯展现出来了高超的纵船技巧,一手单控制着轮盘调转“金鲨号”船头的方向,另一手紧拉着主桅掌握风势,我们才得以避开葬身大海的命运。虽说我和霍金斯躲过了一劫,但“金鲨号”在巨浪猛烈的撞击下还是因为承受不了而开始纷纷散架,我们不得不随手抓住散落在海岸上的甲板。此刻的我们早已筋疲力尽,再也使不上任何力气了,纷纷趴伏在散落的硬质木板上,凭波涛的摆布。
好在此时风暴已有所减小,危险已随我们而去。当紧绷的心放松下来之后,疲倦顷刻袭来,就算趴伏在硬质的木板甲上,也能让我们沉沉睡去,记忆所及真是前所未有的酣甜香沉。
当我一觉醒来后,太阳已从乌云身后探出,火红的阳光照射在我的身体上有种温暖的味道,同时也刺痛着我的眼睛,此时我方才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还活着,从那狂怒的风暴中存活了下来。望向广阔、浩瀚的无尽之海,海水皎洁无比似蔚蓝色的天空,海波平稳如春晨一样。几片薄纱似的轻云从头顶飘然而过,偶尔吹过微风,只吹起了绝细绝细的千万个粼粼的小皱纹,这更使照晒于初夏之太阳光之下的,金光灿烂的水面显得温秀可喜。可是在我的周围,我只见到了一望无际的海水别无他物。霍金斯呢?他去哪了?怎么不见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从我心中冒了出来,难道是我们在睡着后被海浪冲散了。没有了霍金斯,我要如何才能找到去塞拉摩的航线,单不说这些,仅说想要生存下来都非常困难。
海水不停地拍打着浪花,推动着浮木的前进,趴伏在木板上的我突然想到了鲁滨逊,我是否会像他一样漂流到一座无名的、没有人居住的荒岛上去呢,想到这里连我自己都被我的这个奇怪想法给弄笑了……
与此同时,在奥卡兹岛。
一群身着黑色服饰、脸戴红色面罩的海盗们,正在岛屿上进行着地毯式的搜寻,似乎在找一个刚从地牢深处逃脱的囚犯。不过显然,那不是一个普通的囚犯,否则不会出动整个海岛团伙。而此时,那个让奥卡兹岛上的海盗千方百计想要搜捕到的人,正漂浮在杜隆塔尔东南方不远处的海滩上,至于为什么会漂浮在那里,没有人知道,除非让他亲口告诉你。
是巧合?还是命运的安排?在同一时刻,两个漂泊在海洋之上的男人,总是会有着某些细微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