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该死的王秃头,又让我干这些!”
张枫一边咒骂着,一边推开房门,走进了二零五号病房。
张枫是姑苏市医学院中西医结合专业大四的学生,现在正在姑苏市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实习,作为一名实习生,张枫算是体会到了奴隶制度的可怕,他们这些实习生,那根本就是医院的奴隶,牲口,是最没有人权的一群人。每天扫地擦窗、给医生端茶倒水也就罢了,有时候患者一多,还要给病人导尿倒屎,这不,现在二零五号病房的床坏了,维修工不在,内科科室王主任大手一挥,张枫便化身为维修工,来修床了。
左手拎着扳子,张枫右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现在是九月初,姑苏市的天气不仅热,而且闷,出了空调房,就会一身汗水。
病房里没人,张枫走到病床前,看了一会,原来是转动轴卡住了。
拿着扳子,张枫就钻到了病床下面,捣鼓了一会,把齿轮复位,弄得满头是汗,总算是修好了。
“呼!妈的,这些狗屁活,就会让我做,我不就是说过一次你头发少,至于这样吗?”张枫蜷缩在床下面休息,心里抱怨着,内科的主任名为王克贤,是个秃头,张枫一次和同学谈论这王克贤的头发,却被他听到了,于是张枫就惨了,科室里有任何的脏活、累活,王克贤总是第一个指使张枫去做。
正想着,病房的门开了,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走了进来,张枫懒得理会,正打算爬出去,那人却是对门口冷声说道:“进来吧,里面没人,放心,这是我的病房,我已经检查过了,不会有问题的。”
又一个穿着军工皮靴的人走了进来,反手锁上了门。
“大热天的还穿靴子,热不热啊?”张枫心道,不过在床底下偷听别人谈话可不好,张枫正打算出去,却听那军工靴说道:“货到手了,钱呢?”
“你放心,一千万,一分不会少,先让我看看货。”病号服冷声道。
两个人都没有多余的废话,那军工靴往怀里摸了摸,从其中掏出一个黑色口袋,交给了病号服的男子。
张枫突然来了兴趣,一千万的交易,什么东西这么值钱?
“嗯,就是它,嘿!”病号服的声音带着几分颤动。
“钱呢?”军工靴问道。
“这里……噗!”
病号服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刺向军工靴,尖锐的匕首瞬间穿透了军工靴的小腹,匕首哧的一转,鲜血哗啦啦就流到了地上。
张枫的瞳孔猛地放大,身体一颤,身边的铁板子碰到了病床腿,砰的响了一下。
“你……为什么……”军工靴瞪着眼睛,愤然的看着病号服,他的嘴被病号服捂住,只能发出一阵阵的唔唔声。
张枫躺在病床下,热血冲脑,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医学生,突然间见到杀人场面,他没叫出来已经很好了。
“不行,病号服肯定听到刚才的声音了,他现在需要捂着军工靴的嘴,一旦军工靴死透彻了,他定然会来杀了我,”想到这里,张枫再不迟疑,从床底咕噜一下钻了出来。
果然,门口处,病号服冷冷的瞪着张枫,他一只手捂着军工靴的嘴,另一只手拿着匕首,狠狠的刺进了军工靴的胸口心脏处。
张枫知道这里的病房隔音效果很好,他看了下病床床头的红色呼叫按钮,猛地按了下去,这按钮的另一端连着护士值班室,听到铃声,护士肯定会过来的。不过按了一下,那按钮咔嚓一下,掉了,呼叫按钮早已被病号服破坏了。
张枫眼睛看到病床上的黑口袋,他知道病号服就是因为这玩意杀人的,一把抄起那黑口袋,张枫就退到了窗户边。
“你别过来,不然我就把它扔下去,”张枫一把推开窗户,幸好二楼没有防盗窗。
“把它给我!”病号服双手一推,那军工靴倒在了地上,鲜血流了一地。
病号服的脸上没有一丝感情,冷的像块冰,张枫突然明白,不管自己交不交出手里的黑袋子,眼前这家伙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杀人了!杀人了!”
张枫朝着窗户外叫了一句,接着双手在窗台上猛地一撑,跳了下去……
………………
“别杀我!救命啊!”
张枫猛地睁眼眼睛,大口的喘息着,入眼是一片白色,白色的房顶上吊着白色的日光灯,这里是病房。
“病房?我真的没死?”
张枫一下子从病床上坐起身来,脑袋上传来阵阵的刺痛感,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额头上缠着纱布。
“太好了,我还没死。咦?这是什么……啊!好痛!”
张枫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脑袋里传来一段一段的莫名其妙而又玄之又玄的信息,阴阳医术,正一符术,三清丹术……张枫使劲的闭上自己的眼睛,抱着头,闭眼之后,他才发现,一尊乌黑色的阴阳炉静静的悬浮在自己的脑海里。
张枫的心脏不争气的跳了几下,他知道,自己遇到宝贝了。张枫记得,在自己落地的时候,手中的黑色布袋不知怎么回事,突然窜出一道黑光,钻进了自己的脑子里,接着自己就晕过去了。现在看来,那道黑光就是这尊阴阳炉了。
“阴阳炉?道家至宝?”张枫脸上表情凝固,随后化作笑意,阴阳炉上的部分信息直接传递到了他的脑中,也让张枫明白了这尊鼎炉的神奇之处。
“砰!”
病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子走了进来,女子很白,大约一六五的身高,她束着马尾,穿着简约的汗衫,眼睛大大的,一眨一眨,似乎在向每个人微笑。这女子名叫卢小叶,是张枫的同班同学,也是张枫宿舍几个人打飞机时的经常幻想的意淫对象。
“张枫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没事吧?”卢小叶见张枫醒了过来,赶紧凑过来,问道。
“好险没事,除了头有点疼,”张枫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道。
“刚才已经检查过了,除了有点轻微脑震荡外,倒没什么其他伤势,”卢小叶松了口气,“你说说你,大白天的,怎么突然从二楼跳下来了?”
张枫愣了一下,随后一把抓住卢小叶的胳膊,道:“叶子,杀人凶手抓住了没?”
“什么杀人凶手?”卢小叶奇怪的看着张枫,随后她抽出自己的小手,瞪了张枫一眼,“张枫,哪有什么杀人凶手?”
“就是我跳楼的那个房间,二零五号病房,凶杀案,天啊,你们没看到吗?那个人还要杀我呢。”张枫看着卢小叶。
“小叶,快点,专家们都到了,王主任让我们过去呢!”门口传来一女子匆忙的声音,是卢小叶的闺蜜,冯欣楠。
卢小叶答应了一声,转头看向张枫,道:“张枫,你没事吧,二零五号病房好好地,哪有什么凶杀案,是不是刚才你脑子摔晕了。哦,正好咱们科有个专家会诊,你也去听一下吧,是个很好的学习机会。”
张枫这次是真的晕了,明明一地的鲜血,还有一个尸体,怎么会没有凶杀案呢。
“快点,”卢小叶看着张枫。
张枫从床上爬起来。
卢小叶脸上一红,赶紧转头。
张枫觉得腿上凉飕飕的,他低头一瞧,自己只穿着小三角裤,那三角裤上还在关键位置破了个洞,小张枫隐隐可见。
张枫自己也红了脸,在班花面前穿成这样,可真是够丢脸的,他拿起白大褂,套上了,嘴里连忙道:“失误失误,咦,我昏迷的时候岂不是都被你看光了。”
“德性!是雷子照顾的你,”卢小叶往外走,作为一个医生,见到穿三角裤的男生,虽然脸红,她倒还不怎么害羞。
张枫穿上衣服,和卢小叶往外走去,远处站着一男一女,正是李雷和冯欣楠。
李雷是张枫的舍友,也是张枫的死党。
“嘿,张枫,这么快就醒过来了,你说说你有啥事想不开的,至于跳楼吗?不会是咱们的班花卢小叶同学拒绝了你的求爱吧,”雷子看到张枫醒过来,损了一句,“你说你跳楼也找个高点的地方,从二楼跳下去,一点诚意都没有啊。”
“闭嘴吧,张枫刚醒,脑子还有点晕,咱们快去会诊室吧,”卢小叶瞪了李雷眼,打断他的话。
四个人朝着内科会诊室跑去,内科会诊室就在二楼,路过二零五号房间的时候,张枫突然打了个颤。
“等等!”
张枫道。
李雷、卢小叶和冯欣楠均是停下了脚步。
张枫咽了口唾沫,手放在二零五号病房的门把手上,手心里都是汗,自己昏迷了大约两个小时,张枫不相信两个小时的时间,都没有人发现血迹和尸体。
“到底怎么回事!”
张枫一咬牙,猛地推开了二零五号病房的门,房间里很干净,除了病床、柜子等用品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异常,而且,地上还留着张枫修床时使用的扳子。
“张枫你怎么了?还想再跳一次?”李雷走过来,拦住张枫的肩膀。
恍惚间,张枫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但是看到地上的那个黑扳子,他知道,自己绝对没有做梦,更何况,自己脑袋里现在还悬浮着一尊阴阳炉。
心中一动,张枫猛地转头,他双眼一眯,就在楼梯口的拐角处,一个穿着灰色运动服的男子正冷冷的看着自己,那个人,正是在二零五号病房杀人抢劫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