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前，龙天向古老询问了论道之时感悟到的一个奇怪境界。

在观悟古老和青冥子的论道的时候，他体内的玄黄血气稍微有点与本源结合的趋势，而也是这个趋势让他疑惑不解。

他本人当然没有察觉到这个趋势，但因为这个趋势他感应到了一种境界，肉体潜能似乎可以再开发，没有到达极点。

“哦，那你有什么感觉？”听了龙天的话，古老虽然仍是平静，但眼中却似是一亮。

“论道之时，我体内气血涌动，冲入四肢五脏之中，没有运用任何神纹，但却感觉肉体力量突然之间似乎有所增加。”龙天老老实实回答。

他心中疑惑不解，因为按道理修炼了神纹，身体力量都凝结在神纹之上，只能通过神纹淬炼肉身，但论道的时候在他收起龙战玄黄神术之时，他感觉到不凭借神纹的淬炼，肉体力量也能够再增加。

古老没有马上回答，他沉默了片刻，道:“凡之极境。”

“凡之极境，是什么？”龙天有点疑惑，他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境界。

“这是上古时代的一个境界。”古老很平静，仍然古井不波，但语气却很认真，显然这个境界不简单。

上古时代，人族是极其孱弱的，与百族生灵不同，百族生灵先天拥有神纹，可以凭借神纹进行修炼提高实力。

但人族不行，人族先天上比不过百族，既无神纹，也无修炼功法，只能受百族欺凌。

在发展图腾修炼之法的最初阶段，人族只能通过纯粹的肉体力量与百族生灵搏杀，获取食物，而凡之极境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

所谓凡之极境，指的是达到凡人血肉躯体的极致，以纯粹的血肉力量与神纹力量抗争。

当然，这并不是说达到肉体的极致，因为肉体可以随着境界的提高而提高。

所谓的凡之极境是指不依靠神纹，在纯粹以血肉力量修炼的前提下达到力量的极致，因为肉体力量修炼到了一定的境界自然可以淬炼出真气，已经是超脱凡境了。

肉体力量的修炼在上古时代是极其普遍的，上古先民都是先修炼肉体力量，等肉身达到凡境的极致后，再以纯粹的血肉之力凝炼出本命真气，从而参悟出神纹。

然而自从神纹发展后，神纹的修炼显然更加容易了，没有肉体修炼这么艰难，因而渐渐地人们也就不再修炼血肉力量，只要气血达到激发的要求就开始凝炼神纹，直接以神纹淬炼肉身，凝炼真气，放弃了纯粹血肉的修炼。

古老抬头看着龙天，有些赞叹道:“你让我很惊讶，因为凡之极境在上古时代也是极其稀少的，虽然人族都修炼肉体力量，但能够成功激发凡之极境的人也是很少，想要达到修炼的要求极其困难，体内气血需要远超常人。”

龙天没有说话，他心里明白应该是玄黄血气的作用，毕竟自家事自己知道，他的气血不可能远超常人，否则最初凝炼神纹的时候也就不会差点被吸成人干了，唯一的可能就是因为玄黄血气入体，才让他气血达到了激发凡之极境的要求。

见龙天没有说话，古老继续道:“既然你能够激发凡之极境，说明了你有修炼的资格，如果有可能，我建议你先学上古先民把肉体力量修炼到第一层天所能达到的极致，这对你日后的修炼有好处。”

“可是，神纹入体不是也可以淬炼肉身吗，参悟神纹不是更快，何必吃力不讨好？”龙天有点奇怪，因为按照常理确实是参悟神纹更好，一道山之神纹就可以拥有万斤巨力，费力修炼肉体力量确实有点愚蠢。

“不一样，以神纹淬炼肉体确实也可以提高肉体力量，但凡之极境的要求是不依靠神纹，纯粹以肉体力量达到第一层天的极致。这其中有什么道理我也不知道，不过根据古籍所载，达到极致似乎会有变化。”古老认真回答，他相信这个境界有其神奇之处，不会只是表面上这样。

“有变化？”龙天不明白，听起来也就那样，根本没有什么不同的，修炼到了极致还不是一样要回到神纹上，能有什么变化？

“有什么变化我也不知道，这只能由你自己去探索了。”古老摇了摇头，毕竟他也是在古籍上看到的，对这个境界并不是非常了解。

他看着龙天认真道:“其实我曾经有过推测，这个境界虽然看似无用，但实际情况应该相反。”

“在人族图腾神纹发展的最初阶段，有一些强者仍然坚持修炼凡之极境，先达到极致境界再修炼神纹，蛮族的先祖十二祖巫就是一个例子，他们以巫门不灭金身闻名于世，曾经同上古兽皇争锋，护佑人族。”

“只是经历了这么长的岁月，其中的秘密早已经消失了，如果你修炼下去的话，或许可以重新挖掘出这个秘密。”

他以前因为无法突破，曾经尝试过许多法门，踏遍名山大川，观看各种古籍，因而了解的也比较多。

“而且，就算没有那个变化，修炼凡之极境对你也有帮助，你起步太晚，与同龄人差距太大，但凡之极境可以弥补这个差距。”

“凡之极境可以弥补差距？”龙天有点惊讶。

“当然，上古先民可以凭借凡之极境逆天战神纹，如果你能够达到极致境界，弥补差距并不难。”古老平静地解释。

“可是我要怎样修炼，毕竟现在也没有人修炼这个境界了呀？”龙天很疑惑，听到可以弥补差距，他就已经打算修炼凡之极境了，毕竟虽然他没有与人争霸的野心，但也不想落后于人。

只是这毕竟是上古时期的修炼境界，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修炼了，如何修炼成了最大的问题。

古老显然也看出了龙天的疑惑，对着龙天道:“凡之极境的修炼之法我也没有，我也只是在古籍上看到的而已，不过我可以给你个建议。”

“什么建议？”龙天抬起头，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弥补。

“所谓肉体力量，靠的是纯粹的血肉，不动用任何神纹。炼体其实应该与激发气血前的锻炼差不多，虽然也有特殊的修炼法门，但大致也是对肉体进行超强度的打磨，通过外力的打击来提高肉体力量。”

“如果你要修炼的话，我建议你继续以那些激流瀑布来冲刷己身，不依靠神纹的力量护体，只要能够以纯肉体力量抗击巨流瀑布，肉身自然可以提高。”

“嗯！”龙天点头称是，确实，肉体的修炼法门都差不多，以前地球上就有内功和外功的区别。

那些外功修炼大概也是依靠外力，比如烧红的铁砂，木桩，搬运石块等等来提高肉体力量。

方法虽然不同，但原理一样，无非就是借助外力打击自己，让肉体在不断的打击下慢慢适应，等到可以适应那些强力打击的时候，肉体力量自就增加了。

离开了古老，龙天回到房间里躺在床上思考。

他要远行了，一路上凶兽横行，凶险异常，不能随意，需要制定一个计划；而且古老说的凡之极境他也要好好考虑一下。

说起来很容易，就是凭借外力打击自己，但做起来可不容易，因为他现在肉体力量就已经很强悍了，想要达到极致境界的要求，需要的外力太大了，很难找到。

想了想，龙天决定以凶兽来磨练自己。

既然上古先民可以凭借肉体力量逆天战神纹，那么凶兽就是一个极好的陪练对象。

以他目前的肉体力量，已经可以灭杀一些稍弱的凶兽了，如今远行，刚好可以借助凶兽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