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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十七岁生日那天,在白果的带领下,突袭了郝晓乐的住所。我认识这家伙快八年了,他依靠我,从一个三流模特蜕变成一家知名模特公司的首席经理人,可以说是从我这里获益最大的人,虽然他也送了不少“开心果”给我,但是我总觉得他好像对我很不满意似的,总是爱答不理,最近更是经常玩失踪,所以我们才策划了这次突然袭击,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翅膀硬了,想从我的五指山上飞走。
我们用万能钥匙撬开了他家的门,这家伙受了我这么大的恩惠,第一次光临他家居然要我用这种方法,真是太不应该了。郝晓乐貌似不在家,但我和白果好不容易进来,不甘心这样空手而回。于是,白果提议拿他点东西,可是拿什么东西呢?那自然是越隐私越见不得人的东西越好。这样的东西一般只能是在卧室。可是,面对这一整排大小一样的门,哪间才是他的卧室呢?这个郝晓乐真是的,那么好的房子给他整得像个集体宿舍。
于是我和白果不厌其烦的开始一间一间找,每个房间都是标准的单身宿舍,看来他这里还真可能是个集体宿舍。
当我撬开第四间还是第五间房的时候,一道亮丽的风景顿使我眼前一亮,我不由自主的走近观赏,真是个极品,即便这样近的距离也几乎看不到什么瑕疵。该死的郝晓乐,居然藏着这么好的货色不让我知道!
“啊——”我正赏到兴头上,白果在门外一声大惊小怪的鬼叫,惊醒了我的睡美人。
“啊——”又是一声鬼叫,被惊醒的睡美人顺手抓起床单裹住自己赤裸的身体,瞧他吓得那样,好像吃了多大的亏似的。
“你挡什么呀,我都看好半天了,什么都看清楚了。”我干脆坐到了床上,调戏他道。
睡美人裹着床单跳下床,惊慌道:“你……们,什么人?怎么私闯民宅?”
呵,还挺懂法的么。
“谁说我们私闯民宅了?我们是来找郝晓乐的,对了,你是他什么人?怎么会在他家里?” 我反客为主,理直气壮质问道。
白果见他裹住了身子,也就进来了。
美人的脸已经涨得通红,结结巴巴道:“你……们,认识,我……师父?”
“是啊,我是你师父的老板。”我说。
“师父没有提起过,而且,他出国了,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不轻易相信陌生人的话,好孩子,我当年要是有他这份精明,也不至于被骗得那么惨。
“不信,你给你师父打电话呀。”我以示清白的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
他看着我递来的手机,又看看自己被裹成木乃伊的身体,微声道:“能麻烦两位出去下吗?我穿好了衣服再来招呼你们。”
我本来想让他就这样招待我们的,可是不懂事的白果却很不知趣的硬拉着我出去了,还多手帮他关上了门。
穿好衣服后的美人为我和白果冲来了两杯咖啡,大概是已经打过电话了。郝晓乐还知道要他招待我们,说明翅膀还没硬透,我要趁着这个机会,跟他要了这个可人儿。
“月姐,白姐,两位好,咖啡是按两位的口味冲的,多糖多奶,还有,黑咖啡,请慢用。”小美人还真是挺可怜的,明明被吓坏了,还得被迫招呼我们。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我叫简阳。”
“多大了?”
“二十二。”
我在心里小小惊喜了下,还以为他未成年呢。“郝晓乐是你师父?你住在他家?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你跟着他干嘛呢。
“是,我一直住在师父家,我从小就认识他,有二十多年了,师父也是我的经理人,我是他手下的其中一个模特。”
什么?二十年了?这个郝晓乐,真是不可原谅!
“你知道吗?”我故意板起脸道,“你师父现在吃饭喝粥都得看我的脸色,所以只要我一句话,你今后别想在模特圈立足。”
简阳忽闪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疑惑而略带恐惧的问道:“为……什么呀。月姐,我……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你吧。”
“有啊,就刚才。”我很有兴趣想看看他被逼到绝境会是一副怎样的状态。
“月姐,我不知道你今天会来,我才会安心睡大觉的,你们刚才突然进来,我又那样,我是吓坏了才……那都是人在自然反应。”
“你是说我们吓到你了是吧?”
“不是不是,是我没用,大惊小怪,有什么得罪您二位的地方,请原谅。”
“你为什么那么想当模特?”
“我什么都不会,只能干这个。”
“什么都不会?你可以进工厂做工啊,可以到工地搬砖啊,这些女人都能干的活,你一大小伙子再弱不禁风,不会连女人都不如吧?”
“我……喜欢做模特。”
“为什么喜欢?因为贪慕虚荣?好吃懒做?”
“月姐,你要怎么样才可以原谅我?”
哼哼,他终于求饶了。
“要怎么样才能原谅你?让我想想啊!”我戏谑的在他身上扫视一圈道,“我看你这身衣服很不顺眼,脱了。”
“那……我马上去换一套。”简阳转身就想往房间跑。
“站住!”想溜?没那么容易。“就在这里,脱光了。”
“什么?”简阳终于被我逼到了极限,“你要我……你有没有搞错呀!哪有女人这样的?你们是不是变态的?”
“你说我变态?你敢再说一遍?”我怒道,“看来你还不清楚我的实力啊?”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是师父交代,叫我好好招待你们,我才忍气吞声到现在。但是我想,如果师父在这里,绝对不会允许你们这样侮辱我!”
“哈哈,你以为你师父是什么东西呀?”
“你这个变态的丑八怪没资格侮辱我师父!”
简阳此话一出,我还没来得及发火,白果冲上去就给了他一个耳光,“你更加没有资格侮辱阿月。”
我当时还真怕简阳和白果会打起来,虽然我软实力是比较强,但是目前,我两个弱质女流要同这个海拔一八五年轻力壮的男子搞身体对抗的话,铁定是要吃亏的。
还好,简阳不至于那么没有风度,他只是很生气的下了逐客令。
2
出来之后,我很有信心的对白果说,三天之内,这个叫简阳的男生,一定会爬到我面前给我道歉。
然而,当天晚上,我接到了郝晓乐兴师问罪的电话,他在电话里毫无保留的吼出了这么多年来一直只能在心里说说的话,隔着一个太平洋,我都能感觉到电话那头他怒火的温度。为了那个叫简阳的男孩子,他是真的决心要跟我决裂了,明知道还不是时候。
是我低估了郝晓乐,还是低估了简阳?无论怎样都好,虽然他们的师徒情深令我多少有点感动,但是我发过誓,绝不会让人再侮辱我。
我不惜代价,动用一切手段封杀郝晓乐和简阳,通过近两个月的努力,终于实现了那天在郝晓乐门外,我对白果下的结论,只是迟了一点点。
简阳主动找上门来,完成了那天我要他做,他坚持没有做的事情。他不是说我变态吗?我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变态。伤害我的人,我会让他承受比他施与的我痛苦更甚十倍的惩罚。就是我喜欢的人也不能例外。
我本来以为是郝晓乐服软了,出完气之后,还想让简阳给他带句话,宽宽他的心。可是简阳却再三请求要对郝晓乐隐瞒今日所发生的一切。
姑且不论这场患难见真情的苦情戏是真是假,我不懂得,也不屑于去分。无论是为了徒弟,不惜得罪我,自毁前程的郝晓乐,还是为了师父忍辱负重,甘愿牺牲一切的简阳,在我眼里,他们通通都是小丑。
而小丑的唯一作用,就是哄我开心。
我是一个赏罚分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