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青杏看着前面走着的娥皇，今日路上一句话都没说，气氛冷静的让人害怕。

“青杏。”听着娥皇叫自己，连忙上去答应。

“姑娘，什么事？”

娥皇没有停下脚步，反而是有些加快步伐，脸上的哀伤换上了坚定，她倒是想知道，这一世她不会逆来顺受的结局会是什么？

“青杏，你跟了我多久了。”娥皇脚步微微一伫，看了看天边，沉声道。

“青杏自打四岁时，便跟着姑娘，是姑娘从大街上把没了爹娘的青杏捡回来，青杏才没饿死冻死。”

青杏听见自家姑娘这样问，立马正了神色，自己原本在爹娘病死后，也只有饿死街头一个出路，是姑娘在街上玩耍的时候，看见自己吃一半别人扔出来的馒头，心生怜悯，才硬求着夫人收留了自己。

那时候的姑娘还是快乐一身粉衣的小姑娘，就像女英小姐一样快乐。做了姑娘的贴身丫头，自己虽然犯过很多错，都是姑娘在前面挡着，府里的人也高看自己一眼。

“四岁……”娥皇轻吟道，又开始向前走，看着有些昏暗的天空，仿佛快要下雨了，“都这么久了，你想你爹娘吗？”

青杏没料到娥皇会问这么个问题，“说句没良心的话，青杏的名字是姑娘起的，青杏的命是姑娘救的，青杏的脸面是姑娘给的。

若不是姑娘，我早就随着爹娘去了，我只知道我爹好赌好酒，我娘为人浆洗衣物为生，我虽才四岁，可是记得清楚，娘浆洗衣物的钱连粮食都买不起，却被爹拿去赌钱喝酒，那样的日子青杏再也不想经历，早就忘了爹娘什么样子了。”

青杏脸上的怨愤一眼就能看出来，话虽这么说，可是眼里还是蕴了不少热泪。

娥皇听了青杏的话，并未答话，一直向着自己的院子走去，“菩提苑”是尹先生亲手所作，至今也不明白，为何尹先生为自己的居所提了这么个名儿，难道是想让自己看破红尘不成？

快走到院门口，娥皇回头一看，青杏的眼睛还是红红的像肖兔子一样，“青杏，去洗把脸过来见我。”

青杏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说，跟着娥皇走进了院子向着自己的屋子走去，因着自己是娥皇的贴身丫头，平时虽与娥皇待在一起的时候多，可是身份不同，还是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屋子。

也是府里的奴仆高看的原因，平时娥皇不要的珠宝首饰都赏给了自己，有些都是自己生辰的时候，娥皇特意赏的，旁人可没有这个待遇。

娥皇回去以后，丫头上了茶水，可能是秦氏吩咐过了，厨房里送来了姜茶，里面加了多种药材，娥皇看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姜茶，却怎么也喝不进去，娘亲拉着女英渐渐走远的背影，萦绕在脑海中，怎么也挥之不去。

自己竭力挽留竭力改变，可是事实还是不断的重现。

这一世，娥皇若是让你们伤心了，别怪娥皇，娥皇只是想在这乱世，谱一曲细长悠远的行歌，可以没有霓裳羽衣的华丽篇章，可以没有乱世行军的波澜壮阔，只要一曲朴素真挚的行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