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发觉我在看他,半眯着眼睛伸出食指,冲着我做出一个轻佻勾 引的姿势。表情嚣张的欠揍。我后退几步,微微扬起下巴,同样伸出食指,轻轻晃晃食指拒绝。
沈北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显,几步跨下楼梯站至我面前,双臂抱起我的腰原地旋转几圈,直至我的脸上笑意也越来越明显,沈北这才慢慢将我放下。
我揉着发晕的额头,手里的邀请函一个没注意飘在地上。沈北捡了起来,也不打开,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不打开看看?”
我看着邀请函,心里涌起一阵酸涩。
“我不用看也猜得到是什么。过去的三年我几乎天天念着这个日子,几乎提前半个月日日不得安眠,想要送他一份特殊的生日礼物。送的通俗了,觉得没有新意。送的特别了,害怕他不喜欢。现在想想,真是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
沈北开口,语气里有些不满:
“他今年还邀请你做什么?”
我噗哧一声笑出了声音:
“你这么小孩子气干什么?又不是我邀请他的。”
沈北挑眉,有些赌气的将下巴搁置在我头顶,声音闷闷的反问:
“那你能不去吗?”
我叹口气推开沈北,有些无奈的看着此刻满脸不快的某人:
“我为什么不去?杨耀安既然都能下了邀请函,我不去到显着我有些小家子气了,仿佛见不得人的是我一样。”
沈北原本脸上有些不快,听我这么一解释,连着眉头都倒立了起来。说话语气也开始有些讽刺:
“你每次见着他,除了掉眼泪和把自己搞的一塌糊涂还能做些什么?林可,我真是想不明白,你这样好强的性子,怎么偏偏就巴望着杨耀安不放?他先是背叛,然后把你的生活搞的一团糟,让你成天以泪洗面要么酒吧买醉。杨耀安哪里抵得过我,值得你成天念念不忘,睡梦里都喊着他的名字?林可,你什么时候能够回头看看我。对我公平一些?”
沈北到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带着怒气喷薄而出,而我同样失去理智,毫不犹豫冲着沈北脸上一巴掌。声音响亮清脆,余音绕梁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
厨房里的小钟点工探出脑袋好奇的看向我们,却瞥见沈北脸上几乎要杀人的寒意,一缩脖子躲了回去。我的手掌微微有些发麻,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我们俩人僵持着,如同战场上双方对峙的将军,即使血流成河也坚持完成下一个厮杀的动作。
沈北最终没有再开口,狠狠的摔了门转身出去。我瘫坐在地上,空旷的屋子里还残留着方才俩人嬉笑的余味,而此刻却身心疲惫,这么多日的相濡以沫却像是经过一场路途艰难的双人旅行。最后回到原地却只剩下我一人。
我收拾了几件衣服,也不顾及小钟点工快要急哭了的表情,执意要离开。到不是我赌气,房子主人被气跑了,我一外人还死乞白赖的住别人家里,换谁谁还有脸在那儿呆着?
当我拿着东西返回宿舍时候,顾奕嘉也不过刚回来半个时辰,见着我紧随其后,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上来围着我打量了几圈,看着我手里的才慢吞吞的开口:
“你不会因为那张邀请函,沈北一怒之下把你赶了出来吧?”
我心里哀嚎一声,我看上去有那么凄惨么?
“顾奕嘉。我有那么凄凄惨惨戚戚么?我是光明正大从沈北那儿搬了出来。”
顾奕嘉皱着一张小脸,跺着脚急嚷嚷:
“我就说杜睿别给你邀请函……”
我不耐烦的开口打断顾奕嘉的埋怨:
“跟这事儿没关系。我就是顶看不惯他那副大男子主义,时不时的摆谱,比我们家老爷子还难伺候。“
顾奕嘉听我这么一说,也放下闹腾的架势,语重心长的拉过我的手:
“林可,也不是我说你。都这么大人儿了,谈个恋爱没必要跟演电视剧似的,非得轰轰烈烈的。哎,你别着急解释,你别跟我说这么些日子你对沈北没感觉?林可,谁还没个脾气。何况是沈北那种一看就是二代的公子爷,可他对你的心思,可确实是用了心。你倒好,三天俩天的撂蹄子,你说说你这脾气,搁谁谁受的了?”
我本来便有些委屈,听着顾奕嘉这么一说,心里越发不平衡。干脆嘴一撇,满脸的不乐意。
“顾奕嘉,连你也帮着他是不?”
顾奕嘉也有些着急了,扯着嗓子冲我喊:
“哎,怎么平日里什么道理都懂?到这儿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呢?”
我低了头,有些哀怨的怪顾奕嘉:
“左右你是帮着他说话。”
“得。我怎么都不对,闭嘴还不行么。”
顾奕嘉白我一眼,自顾自戴着耳机看电影去。留下我自个儿发了会儿呆,也不再胡思乱想,麻利上床收拾东西去了。
晚安施黛拉回来的时候,顾奕嘉已经被我从沈北家带的酸奶贿赂,俩人正咬着酸奶看着暮光之城,谈论爱德华和小狼人哪个更好些。顾奕嘉坚持认为找男朋友就得找小狼人那样的,不论合适没有理由的在你身边。温暖而安定。俩人争的面红耳赤,全然忽略了眼前的施黛拉。
施黛拉看向我的时候一怔,紧接着笑颜如花的走至我面前,开口笑着说道:
“可可。邀请函到你手了吧?耀安生日宴会你不会不来吧?”
我嗤笑一声,施黛拉说话越来越会胁迫人了。眼下连做戏都懒得再做。我头也不抬,漫不经心的应着:
“鸿门宴也得去啊。”
施黛拉笑笑,转身去了水房。顾奕嘉捅了捅我的胳膊,咬着酸奶吸管口齿不清的问我:
“行啊。电影里都没这么狗血情节的,你自己倒是先实战了。”
我眼睛盯着电脑屏幕,感慨道:
“我觉得还是爱德华好看些。”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