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雅静静的躺在重症监护室的病床上,鼻子里插着氧气管,两条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布满了斑驳的伤痕,吊瓶里的药水正缓缓注入身体,用来维持她微弱的生命。
李爽透过玻璃窗看着病床上的王雅,他内心却在强烈的自责着‘王雅出事的时间就是离开旅馆后不久,如果当时我执意把她拉住,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她成这样全部都是我害的!不行,我一定要救她,她是我的女人!!!’
抱定了决心,李爽呼唤起法书里的师傅来,听到王雅出事时,他百忙中还不忘将装着无崖子的法书放进背包里,他相信,无崖子连永生的丹药都能炼制出来,救醒一个重伤患者想来也不是难事,可这次李爽失算了,任凭他千呼万唤,无崖子却一声不吭,就像石沉大海一般,
‘无崖子你出来,平时吹的震天响,怎么一有事你就成了缩头乌龟。’见他久久不肯回应,气急败坏下李爽在心里破口大骂起来,如果不是这儿有人,说不准他现在就冲进书里找无崖子算账去了。
“丹丹,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王雅不会有事的,明天我们再来看她!”见刘丹哭的伤心欲绝,吴川也很是心痛,在旁轻声劝着。
奈何几人与王雅姐妹情深,只顾着哭泣却死活都不肯走,最后还是王雅的爸爸出面,才把她们劝走。
李爽没跟众人一起回学校,在路边就独自下了车,他现在迫切的要找个僻静地方跟无崖子这老骗子理论理论。
走进公园,来到上次那间荒芜的小茅屋,李爽双手按在方士秘录上,将内力一点一点灌入书中,这是上次无崖子教他的方法,内力就像开门的钥匙一般,只要学会使用随时随地都可以进去。
成了!李爽只感到一股吸力传来,眼前一花,四周的场景已经换成结界空间里了。
无崖子正在药园子里专心致志的给一株寻龙草修剪枝叶,它是炼制洗髓丹必不可少的一味药材,秘录上注明的寻龙草只有巴掌大小,在他这儿都长到一人多高了,价值非凡。
“无崖子,你几个意思啊!往日你不是自吹自己医术非凡,丹药举世无双吗?怎么一有事你就怂了!”李爽此刻怒火冲天,一边走一边大骂,尊师重道早被他丢到天边了。
无崖子像是没听见般,随他漫骂,依然悠闲自得的弄着药草。
“你……你……”李爽见无崖子这态度顿时气的七窍生烟,骂了没用,打又打不过,这可如何是好。
突然李爽瞅见药园子里的药材,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只见他撸起袖管,挎着大步冲向药园,嘴里大喊着“我跟你拼了!!!”
无崖子瞧见他冲来,不为所动,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毛孩子有什么好担心的,一只手就能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可李爽接下来的动作却让他瞬间垮下了脸,发出一声泣血的惨嚎“孽障!!!快给我住手!”
原来李爽的目标并不是无崖子,而是他园子里生长的药材,只见李爽飞快的绕过无崖子,抓起他身前的寻龙草连根拔了起来,随手一丢,紧接着左手又抓住一株西域兰,拔出甩飞,动作一气呵成。
等无崖子反应过来,药园的一角已经被李爽糟蹋的惨不忍睹了,无崖子气急败坏,身影一晃出现在李爽跟前,一招银蛇吐芯,五指飞快的往他脑门上刺去,凭着他的功力,这一招要是打实了,李爽十死无生。
指尖刚一触到李爽的皮肤却突然停了下来,无崖子喘吸几口才勉强控制住了心中的戾气,右手化为鹰爪,提着李爽颈子放在自己膝盖上,就像打小孩一样,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顿胖揍“你个败家玩意儿!老子的五百年雪参!三百年如意果!八百年寻龙草……”
一时间‘啪啪啪’的打板子声,配合着李爽的凄凉惨叫不断响起。
“师傅,弟子知错了,求求您帮弟子这一次吧。”李爽跪在地上,手捂着红肿不堪的屁股蛋,可怜巴巴的哀求道。
“你你,你让为师说你什么才好!不是为师不肯帮忙,想要救醒那丫头,必须用金针术施针,你才学了几天,不知道此中的险恶,一个不好反噬的话可能连你小命都要赔进去,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无崖子在一旁语重心长的劝着,想要让他放弃,这毕竟风险太大了,如果李爽挂掉,不知又要等几百年才能找到另一个九阳血脉之人。
“值得,她是我第一个女人,做为一个爷们,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脸面在世上苟活!!!求师傅教我金针术,你要不答应我就一直在这儿跪着,跪倒死为止!”李爽脸上难得出现坚定的神情,说起话来铿锵有力,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表情。
“你要跪便一直跪着吧,这事儿我不会帮你的。”无崖子不温不火的说完便返回木屋休息去了,他才不会相信这油嘴滑舌的小子真能跪上多久,估计自己前脚一走后脚他便爬起来了。
无崖子对自己看人的眼光向来十分自信,修道之人多少都对卜卦看相有所涉猎,虽说不上精通,可用来看透李爽这种胸无半点墨的二愣子来说已经够用了。
‘这小子,胆子小,性格软弱,被人欺负到头上拉屎拉尿也不敢放个屁出来,如果不是遇到贫道,他这一辈子都注定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无崖子带着自信的笑容,渐渐的进入了梦乡,虽然他只是一个魂魄,就算一个月不休息也没多大事儿,可他却十分享受这个睡觉的过程,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与那些不懂享受的鬼魂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无崖子这次算是看走眼了,李爽为了救回王雅还真是豁了出去,屁股又痒又痛,膝盖也酸麻无比,要放到平时他早就放弃了,可一想到王雅还躺在床上等着去救,他便咬紧牙关强撑着不肯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