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水中钻出身体,本来清润的眼眸被水流染出水光的味道,美的,有些过于妖孽。此时,他的白衬衣贴湿在身上,而她的校服也贴在身上。千恋夏突然指着他的脸,哈哈大笑,“大叔,怎么样,水的味道不错吧,你也好好回味回味。”
叶笙歌既不恼,也不怒,有水珠沿着他的精雕细琢般的脸部线条滚落,他反而一勾唇,眼神灼灼的凝视出水芙蓉的她,“小恋恋,我们现在,是算XXXX么?”
说着,他的眼神还炙热邪魅的透过清澈的水面往她的下面望去,那个猥琐啊,气的千恋夏捧起一捧水就往他的身上浇去,“变态大叔,少动你的歪脑筋,连个成语都会用错,好好检讨你自己才是。”
叶笙歌被她凌空泼来的水泼到,不退反进,水面下的长腿往她的地方又迈进了好几步,口中装着糊涂,“哪个成语用错了呢,我怎么不知道?”
他一个大步就跨到了她的面前,黑发全被河水打湿,堪堪的贴在饱满的额头,他的眸子也是温润潮湿的,低头锁住她的面颊,“小恋恋,到底—是哪个成语用错了呢?”
千恋夏正要回答,抬头却看见他的眸子里无声的戏谑,被水浸润的脸庞更加的细致白腻,即使是生为女子的她也忍不住的赞叹,这家伙的皮肤真的是好都没话说啊。千恋夏突然说不出话来,那个词纠结在口中,变得越发的难以启齿。
叶笙歌突然醒悟道:“哦,难道小恋恋说的是——XXXX么?”他还自顾自的斟酌了一番,“这个词用的有什么不对的吗,小恋恋现在是湿漉漉的一身我也是,这难道不是古语中的——XXXX么?”
千恋夏蹙起眉头,越听下去越郁闷,她只好黑了脸色一字一句的解释给这位‘没文化‘的大叔听,“大叔,XXXX指的是短暂的男女关系,或暂时结合的非正式夫妻,因缘不深,犹如露水,情缘存在时间很短暂。今日有缘相会,但明日又各奔东西。所以称之为XXXX。”
她抽了抽嘴角,“当然你也可以称之为‘一夜情,’跟你这湿了水是没有关系滴!”
“哦,”叶笙歌做恍然大悟状,然后,他挑高了眉毛邪气昂然凝她,“小恋恋,原来你是想跟我来个‘一夜情啊!”
他矮下身,英俊的有些妖孽的脸庞抵近她的面容,他的鼻息火热的喷到她的脸上,与她脸上的水珠凝聚在一起,“小恋恋,你早说么,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他的唇轻贴上她小巧可爱的鼻尖,舌尖曼妙的旋转,“只要你想,这一天,我的身体,我的心,都可以是你的。”
他的舌意犹未尽的离开她可爱的鼻头,又不轻不重的舔了一下,然后,才收回唇,“小恋恋,我又发现你身上另一处美味了。”
千恋夏气不打一处来,火焰上去下来的喷发在对面毫不自知的男人身上,她仿佛还能感到他的舌尖还在她的鼻尖上旋转,轻舔,千恋夏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掬了一把水抹在鼻梁上,拭去他还留在她鼻尖上的味道,千恋夏还是一头黑线。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无耻到天理难容的男人呢?她明明是在跟她解释‘XXXX’的意思,这男人倒好,一句话只听了三个字。或许,他刚才用词错误,根本就是故意的。
想到这里,千恋夏顿时有种被耍了的感觉。她的声音一字一句从牙缝中蹦出来,像是从钢钻里压出来的一样,“你、你、你……”
叶笙歌同情的看了眼她,“小恋恋,我知道你喜欢我,现在听到我对你表白,所以你一定是兴奋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吧,不过千万别激动,留着这个力气,等到月黑风高时,我们有的是时间。”他暧昧的看了眼她湿透的上身,“还是,你喜欢在水里,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也不介意!”
千恋夏的脸色越来越黑,越来越黑,直到他说完最后一句,她终于一捧水无情的朝他劈去,“滚!!!”
她愤怒的吼声在山谷间静静的回荡了很久很久。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断肠人在天涯。
夕阳西下的晚霞,不知是胭脂染上了谁美丽的脸颊,在山清水秀的泼墨画里,鲜明的让人难以忽视。
一长一短两个影子,笔直而坚定的走在山路小道上,两个人如同出水的落汤鸡,身上没有一处是干的,走过的路面,都留下一摊水渍,真可谓,汗颜呢?唯一可圈可点的是,一男一女虽然此时的妆容略微尴尬,但是却丝毫不影响他们的美观,额,是形象。
叶笙歌双手闲闲的背在身后,额上的黑发已经全被他撩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高挺的鼻梁骨,唇瓣被水浸润的越发红润,活脱脱一个画里出来的男妖精。
千恋夏闷声闷气的走在他的旁边,不时装出一副嗤牙咧嘴的样子。长发湿湿的落在肩上,单薄的身架子骨,此时的形象倒越发显得她清纯了。
叶笙歌感受到了旁边女人的敌意,不禁戏谑的笑,“怎么,是不是本少爷长的太帅,你开始迷恋我了?”
千恋夏抽了抽嘴角,立刻快步的走到他的前面,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还不屑的“切”了一声。叶笙歌在后面愉快的哈哈大笑。
前面的一排排的茅草屋,土砖的围墙,旁边是两排蔬菜,房屋的外层是灰色的泥墙,有些脱落的泥灰,显得这里更加的破旧,加上茅草的屋顶,看上去是有些年头了,但是却越发的显出温暖来。
谁能得知,在这天大地大的天地里,有这样的一方小天地,隔绝了明争暗斗,隔绝了人情冷暖,隔绝了繁华奢侈,这样单纯的存在着。
叶笙歌率先走到了前头,进了一家院子,喊住了一老大娘问,态度恭敬客气,“大娘,我们两个今天路过此地,恰巧天色已晚,想问大娘借宿一晚,可否?”
叶笙歌工工整整的语言让千恋夏差点爆笑出来,心想他说的这么书生化,这个大娘听的懂么?
结果出乎千恋夏所料,大娘只是狐疑的看了眼他们两个和一身的湿衣服,然后用同样书生化的语言回问:“这位公子,请问你们来自何处,为何又会在此地出现?”
瞎,这下轮到千恋夏瞠目结舌了,看起来,这大娘还是文化人。
叶笙歌握住千恋夏的手,回敬了回去,“不瞒这位大娘,我跟为妻结婚没过三月,便自动自发的决定蜜月旅行,结果,自助旅行反倒让我们迷了路,找不到客店了,故而只好向大娘投宿。大娘若是为难,我俩也不强求,在外留宿一宿便是,只是为妻已怀胎一月,不能受风寒,还望大娘成全!”
千恋夏听得迷迷糊糊,也不懂什么意思。只看到大娘奇怪的眼光望向了她还有她的上身,思量了很久才说道,“那好吧,然我家没有两位方便居住的地方,隔邻倒有个空房子,公子跟我来便是!”
大娘落下一句话,又安抚了她的孩子,才缓缓起身走在前头。
蟎姗的身形跟矫健的步伐,实难很难想象这是一位上年龄的妇人。
千恋夏古怪的目光扫过兀自在笑的叶笙歌,捅了捅他的手臂,“诶,你在笑什么啊,还有啊,你们到底在讲什么啊,为什么都是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啊!还有啊,为什么这位大娘看起来很有才的样子?”
某女走在某个奸诈男人的身边,兀自低头沉思,却错过了身边男人唇边的偷笑。
大娘的步子很快速,很快就将他们领到了目的地,几乎是跟刚才那小茅屋相同的设计,准确来说,这边的房屋设计都差不多,反正都是小茅屋拉,千恋夏看着都一样。
倒是叶笙歌先向大娘道谢,“多谢大娘,在下替我跟为妻,道谢了。”
大娘倒是不甚在意,只是皱眉看着两人身上湿漉漉的样子,又看了看千恋夏扁平的腹部,意有所指道:“公子,不是大娘多嘴,你妻子现在怀有身孕,怎可让她如此,”
她又是一脸的语重心长的看着千恋夏,“姑娘,我也不得不罗嗦一句了,我怀我们家小宝的时候,孩子他爹硬是让我连水都碰不得,说是对孩子会有影响,你既然身为肚子里未出生孩子的母亲,你更应该担起责任来,浸了水不说,怎么还,怎么还让自己全身都湿透了呢?”
千恋夏张大了嘴巴,一脸的不明所以,“啊?孩子,我肚子里的孩子?”
大娘用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一脸严肃的看着千恋夏,“是啊,你的孩子,你怎么还能忘了这个呢,要是你肚子有个三长两短,看你怎么悔恨终身去!”
兴许是说到孩子,女性总有一份天生的慈爱,大娘又不辞口舌的废了几句,不过这次是冲着叶笙歌的,“公子,好好照顾你妻子,让她快去把湿衣服换下来,看这天气,你是怎么当这个爹的。年轻人啊,千万别冲动啊,到时候后悔可来不及咯!”
“大娘,你搞错了拉,我,我,我不,我没,”千恋夏终于弄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敢情这个变态大叔为了说服大娘收留他们,居然谎称她是他的妻子,还谎称她肚子里有了孩子。千恋夏想到这个就怒火冲冲,她一18岁的少女,居然被人说成有了身孕。
所以她着急的想为自己辩解,但一句话却说的语无伦次。
叶笙歌则是含情脉脉的抱住了千恋夏,那只手握住了她胡乱舞动的爪子,顺带着凝着父爱的眼神摸了摸千恋夏扁平的腹部,“小恋恋,大娘说的对,你现在怀有身孕,是为夫错了,没有照顾好你。”
千恋夏现在的眼光啊,差不多可以把叶笙歌五马分尸,凌迟处死了,不过某男却没有这样子的自觉,歉意的望向大娘,“大娘,真是太感谢你了,为妻不懂得照顾自己,但是我更该死,没有照顾好妻子。”
大娘这才点点头,“这才像话,”她一面往外走一面说,“等下我给你们送两套换洗的衣裳来,你先让你妻子把衣服换下了吧,免感风寒。”
“大娘,你听我说,不是这样子的,真的不是,大娘——”千恋夏着急的想解释,可是大娘已经走远了。
叶笙歌兴灾乐祸的在后头喊,“大娘,我会照顾好妻子和孩子的,谢谢大娘!”
千恋夏可怜的小手啊,一直在空中挥啊挥的,直到大娘的身影消失,她还恋恋不舍的看着那个方向。
“孩子他娘,别招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百合呢,多丢为夫的面子啊。”叶笙歌懒洋洋的倚在门板上,上挑的眼角显示了他此刻愉悦的心情,那是怎一个爽字了得?
千恋夏恨恨的转过身来,眼光劈成万把刀刃,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的话,叶笙歌死了应该不下千次了。“我告诉你,我跟你势不两立!”千恋夏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在心里说出万句咒骂的话语后,只恨恨留下这句话,然后进屋去。
叶笙歌在身后说了句让千恋夏更吐血的话,“孩子,你看你娘对我多狠心!”
千恋夏进门听见这话差点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大娘很快将衣服送过来了,给叶笙歌的是一件男士的长衫,灰色粗绵布料,像是民国时期的前扣式;给她的则是一件朴素的旗袍,所幸,旗袍的腿部设计很保守,几乎是到小腿处开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