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03年23日 巴黎 小雨
这是一场劫难,我深知。
此刻,我伏在案前,回想白天从戴高乐机场出来的场景,也许航站楼的坍塌是某种程度上的警示,就算我来了巴黎,他还是不会放过我。
荒凉仓库外,将近年关。
“他怎么样,死了没,”一个裹着厚重黑色呢绒大衣的男人,在一扇铁质的大门前问着。
寒冬袅袅,连说出的话也难免躲不了凝结成一团冷气。对面的男人,身材不算高,但看起来很结实,只穿个黑色皮夹克,在这深冬。
“没死全,吊着他半条命,不过……”夹克男犹豫答道。
“说,”深沉的声音,似乎能投射出对方那敏锐的眼神。
“按那人的意思,似乎是要把这人废全了,可是……”夹克男贴近那人的耳朵,小声建议说,“大哥,咱们清楚这人是谁,这普通人的命也就罢了,可咱们心里明白的很,他的命可比一般的人值钱,反正现在人在咱们手里,那钱给多给烧还不是咱们说了算?”他拉高了声音,表情就像是那黄鼠狼一样狡诈。
一阵沉默,这大哥眯了一眼夹克男,缓缓说道:“这事儿我说了不算,回头我去堂里问问。”
“那行,大哥你放心,人就在我这儿,暂时死不了,那——我们就等消息?”夹克男从怀里掏出一根烟,正要给对面的点上。
啊——!
从仓库里面传出一声男人的嘶吼声音,夹杂着链条呲地的伴奏,一阵剧烈的挣扎的动静。
“自个儿留着吧,你先进去,晚上我再过来,”男人把手紧紧插在大衣口袋里,他看着似乎很厌恶里头的场景,他踩着咯吱咯吱还未化开的雪地,转身离开。
夹克男耸耸肩,侧身进了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