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着一个妙曼的身影,白色的衣衫与月光相溶,流光幻彩的银色在周围渲染。一双美目流转着月华似的光。
“公主,您该就寝了。”好听的声音带有着娇弱在醉雪的身边传来,“我还不累,你先下去休息吧!”醉雪莞尔一笑,对面的怜心虽然看起来有着柔弱无力的外表,可是眼眸中总是闪烁着令人有些错觉的寒意。
“公主都不睡,怜心更不敢先睡了。”怜心善解人意地笑了笑,换了一只手找了一个舒服的动作挑着灯笼。“怜心,你先下去休息吧!我来伺候小姐好了。”雨蓉从卧房内抱着瑶琴缓缓地走出来,看到怜心有些疲惫地打着哈欠,心中有些不忍。
“不、不,公主和雨姐姐都不睡,怜心不敢下去休息,再说今日怜心已经犯了重大的过错了。”怜心越说头垂的越低,眼圈里已经开始有了泛红,声音也略带着轻微的鼻音。“怜心你不必自责,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说你也不是故意的不是吗?不要再放在心上了。”醉雪抬起手来轻轻地拍了拍了怜心的肩头,“下去吧!我也想静一静,今天发生太多事了。”醉雪不等怜心的反驳,已经转过身去朝着凉亭内走去,这个炎热的夏天到了夜晚也依然烦闷异常。
怜心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淡定而去的背影似乎陷入了沉思,慢慢地退了下去。
“小姐,你在想什么?”雨蓉看到怜心人已经走远忍不住地追问着,醉雪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反而让雨蓉更加的迷茫。“铮、铮……”醉雪伸出食指在瑶琴上轻轻地划拨却不言语,这可急坏了雨蓉,“小……”雨蓉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周围变传来“嘶嘶”的声响,雨蓉原本温和的俏脸也变得谨慎起来。
两条神秘的黑影从不同的方向落下,齐齐的半跪在凉亭外。“倩柔、岚参见宫主!”两个人突然的到来让雨蓉喜出望外,“是你们两个呀!我还以为来敌人了呢?”没有得到醉雪的回答两个人依然规矩的纹丝不动。
“起来吧!辛苦你们了。”醉雪微笑着看着两个忠心的守卫,“你们这次来的正好,过几日我们就离开青翼国。”醉雪心中还盘算着该召唤让他们二人回来整顿局面,没有想到他们正巧赶回倒是省了不少时间。
“宫主,最近你的伤势怎么样了?还有最近发什么了什么事?”倩柔迫不及待的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小主子。“好多了,你们是不是打听到什么事了?”醉雪轻描淡写地带过,心中却略有了些许的明了。
一个黑影极快地在苍云宫内闪过,在诺大的空殿中穿梭着,轻车熟路地就来到了月华殿的门前。
月华殿内已经有了烛光点点,大部分的侍女都已经退出殿外,只是偶尔传来柳珍篱痛苦地呻吟声,“娘娘,还疼吗?”柳珍篱的贴身侍女心疼地在旁边安抚着,对她来说娘娘就是她的天,这次珍妃娘娘放下架子去看那个妖女,结果带了一身的伤回来,怎么能不心疼?怎么能不气愤?
“不碍事,也就是今日,过了今夜就不会疼了。再说公主给的那个止疼药也管用得很。”柳珍篱突然想到醉雪心中就觉得喜欢的紧,虽然她是自己夫君的最爱,可是这样的女子着实让人不得不喜欢。
“娘娘还念着她的好?都怪她!我看她是故意的,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呢?偏偏在娘娘喝茶的时候就被烫伤了……”旁边的侍女喋喋不休地抱怨着,却没有看到柳珍篱那陷入沉思的脸。
怜心,这个女人是故意的,伤了自己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难道就不怕自己向爹爹参她一本?想起那个恶毒的目光心中就涌起了愤恨,这个勾引鸾慈的女人现在进宫的目的是什么?
突然,刚才还在碎碎念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柳珍篱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乎在凝结,本能地警惕起来。自己贴身的侍女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倒在地上,一个黑色身影轻巧地站在自己不远地地方。
“你可真大胆啊!竟敢私闯进我月华宫,就不怕我让人来抓你。”柳珍篱看清楚来人,放下了心中的不安。“呵呵!怕就不来了不是吗?”一如既往的潇洒,即使是黑衣也掩盖不住身上那华丽丽的气息。
高贵的举止一向是他的招牌动作,“你这次来有什么目的?”柳珍璃的口气略微有些娇嗔,对于她来说他是自己心中的一个结,虽然时光改变了一切,可是最真的光阴还是有着他的身影。
“篱儿,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那我可就要伤心过度郁闷而死了。”鸾慈一边说一边假装地垂下头,一副颓废无奈的样子仿佛真的伤心过度。如果不是跟他从小玩到大一定会被他那华丽的外表和精湛的演技所蒙蔽,“本宫可不吃你这一套,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适才见到他一激动,不小心碰到了受伤的手,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的嘴角有了些抽动,柳珍璃尽可能的让自己淡定自若,扯开了一个笑容。
敏锐的鸾慈一双明亮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被柳珍璃藏在身后的手,虽然不曾看口问话,却眼眸中闪过一道精光。“篱儿,我来了那么久你也不请我小座,不管怎么样我也要喝杯茶水再走吧!”鸾慈勾了勾自己的嘴角,笑意盈盈地朝着屋中的桌子走去,每靠近一步,柳珍璃的心就越发的紧张。这个精明的鸾慈不知道又在盘算着什么?
“鸾慈哥哥,毕竟这是本宫的闺房,而且现在已是入夜时分,你、我男女有别共处一室如果传言出去岂不是丢了我靑翼国的脸面。”柳珍璃说的有些严肃,虽然他们之间是清白的,但是毕竟宫中人多嘴杂,如果一个不小心被人看到的话就真的不得了。
“我说小篱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左右顾及了?”鸾慈依然我行我素地坐在椅子上,“有这等上好的香茗,不喝岂不是憾事?篱儿陪我喝一壶。”鸾慈大刺刺的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茶水放到自己的鼻尖上一嗅,果然是上品。“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产地祁湘国吧!”鸾慈自顾自地说着,看都没有看柳珍璃一眼。
柳珍璃不自然地笑了笑,忍受着来自手上的疼痛。“篱儿,怎么光站着?来,陪我喝一壶。”一只茶杯递到了柳珍璃的身前,柳珍璃本能的抬起另外一只手接过茶水,冷不防鸾慈一个转身转到了柳珍璃的身后,一把把她藏在身后那只受着伤的手给拖了出来。
“啊……”柳珍璃被鸾慈的扯动牵扯到了伤口,忍不住地一声痛苦得喊叫。一只又红又肿几乎烫熟的手呈现在鸾慈面前,“这是怎么搞的?”鸾慈的目光中带有些关切和不忍,眉头紧皱嘴抿的紧紧的,从他一进门的时候就开始躲避着他的目光,难道与他有关联?
“是谁干的?”鸾慈的眼眸中此时已经泛起了寒意,原本那郁葱的小手被祸害成这样,罪魁祸首他一定不会放过。柳珍璃躲闪着他直射的目光,心中也在矛盾着要不要让他知道?难道说这次怜心是擅自行动?
“是姚醉雪?”鸾慈看着柳珍璃那难言的样子,心中有了些许的着急。对于姚醉雪他心中不想承认她是凶手,可是她最具备这个动机,要取代珍妃坐正宫吗?“不,不是雪妹妹,不要乱猜测。”柳珍璃被鸾慈的胡乱猜忌给吓了一跳,现在醉雪已经是苦难重重。“那是谁?”几乎要暴怒的鸾慈不再是悠闲自得的华丽,关心则乱也许也就是这样吧!
“怜心!”柳珍璃决定要帮醉雪一把,话音刚落,鸾慈的身子意外的晃了些许。怜心?最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了,最后一次还是在画舫上碰到姚醉雪时的那次缠绵,难怪他感觉到最近清闲了好多,原来是少了怜心的纠缠。
“她混进宫来了?”鸾慈的目光变得认真起来,可是那修长的手指还在把玩着茶杯,她的用意是什么?“鸾慈哥哥,我还以为你知道呢?不是爹爹让她来的吗?”柳珍璃纳闷地看着鸾慈,从他认真的表情上看来,果然他不知情。
“呵呵!他们果然心急了。”是嫌他多次都不动手的原因吗?要自己动手?怜心,你太大胆了!如果这次事情失败你的下场会死的很惨的,你动了不该动的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对自己来说是从未有过的重要。
“鸾慈哥哥……”柳珍璃有些惧怕地看着那个由认真变得轻笑的鸾慈,这次看来怜心真的要自取灭忙了。她得罪了一个不应该得罪的人,鸾慈这个外表华丽心底却凶残的男人,他决定的事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篱儿,好好的养伤,不要胡乱想。对了,帮我看好我的小宝贝哦!”突然鸾慈又恢复到那个高贵的阔少爷,“宝贝?”柳珍璃不解得看着那个鬼魅的笑容,是什么东西让他志在必得?“你的雪妹妹。哈哈哈……”鸾慈眨了眨眼睛,笑着消失不见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像,只留下傻傻得柳珍璃。宝贝……看来又有人落入情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