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地,脑袋好重……
夏商费力地睁开眼睛,刺目的阳光洒了一地,窗外的丫鬟小厮四处奔忙,看不出有什么大的变动,她昨晚遇到的凶残之象究竟是真是假,抑或只是一场梦?
“公主,您醒了……”丰卉守在一旁,眼神略有担忧。
“唔……我没什么大碍的……昨晚是你和丰苒打退了妖魔吗?”夏商顺口问了一句,看来对于她后来发狂的情境,自己根本就丝毫不知。
“公主……”丰卉无奈一笑,不知该如何是好。
“啊!对了,月橦他受伤了,重不重?”夏商真有些担忧,如果自己能再勇敢一些,他也就不用被伤成那样了吧?
“无碍,昨日幸好云皇和冰麒偶然赶到,帮了我们大忙。素闻冰麒仙术了得,昨日一见果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原本月橦公子都丢了大半条性命了,他肉胎凡骨的,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但好在冰麒来了,当下伤口已经愈合,休息两天就无碍了。”
“唔……原来是云皇……”夏商模模糊糊记起了最后那一袭白衣,骨子里认定了打退夜魇的就是云皇。
“公主……昨日是你亲自动手砍杀了数十只夜魇……你不记得了?”丰卉实在是忍不住要提醒夏商一下,否则就按照这个迷糊劲儿,今晚去救丰家小妹的希望可就渺茫了。
“噢……是我呀……”零碎的片段还是闪现,但仍旧拼凑不成一个完成的片段。算了,过去的就过去了,再怎么追忆也没什么意义罢了。
“那云皇和冰麒呢?”没来由的,只要一想到那个让人有着无限敬畏之心的白衣男子,就不再恐惧,也不再彷徨。若是云皇此刻在这里,那今晚去劫狱,也会有胜算吧?
“公主,云皇和冰麒怎么可能在凉州久留?昨日出现已经实属不易。云皇若是干涉我们夏凉事物过多,也是要招灾的。今晚的行动,公主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丰卉不悦地挑了挑眉,夏商心里那些个小九九,早就让她看穿了。
这云皇是什么人物,怎么可能为了区区一个不成气候的夏凉公主停留?湘皇三番五次缠着他,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若真是论起姿色,夏凉公主倒是可爱灵巧,但这妩媚妖娆就万万比不过湘皇了吧!再说,出云的美女更是有名,什么样的花儿云皇没有见过?怎么可能为了夏商冒这么大的风险……
“哦……”夏商无心应了一声,心里没来由地一阵虚空,说不上来的不安。
水煜刀安静地躺在身侧,不再发出凛冽的轰鸣,就像也是睡着了一样。
“喂!公主,您身体无碍吧?”一声不曾期待的男声打破了宁静,吓得夏商打了一个冷颤,这人靠她如此之近,居然没有一丝声响。
“参见麒丞相!”丰卉不怎么用心地屈膝作揖,尽管冰麒不是夏凉的左丞,但威严在外,没有谁不心悦诚服,何况众人皆知他仙术了得,怎能不屈膝行礼?只是,昨日丰卉见到冰麒还万分客气,怎么今日倒是有点不心悦诚服呢?
衣衫不整的夏商还躺在床上萎靡着,这一下可立刻就精神了!冰麒在,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云皇也在?
“哦,对了,公主,这水煜刀之所以能有如此大的威力,就是由于刀凝结了蓬莱仙水的灵气,这刀复苏的时候也就是这仙水流动之时,你可以理解成流殇之水……你心灵的波动会体现在这刀的刃上,昨日你的恐惧和胆怯到最后化为疯狂的行径让水煜刀也变成了狂刀,今日公主你若还要使用水煜刀,要千万小心,否则仙刀嗜主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冰麒此次来打扰夏商的美梦,恐怕就是为了提醒这么一句。话音甫定,人就已经不在眼前,这冰麒可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
夏商木讷得套好衣衫,拿起床边青花瓷盆里浸了水的手绢,轻轻擦了擦微烫的额头,冰凉的水十分有助于让她清醒,这一点,至今也从未改变。
“要出发了吗?”夏商浅浅吁了口气,问。
“是,公主,月橦公子留在丰家养伤,大哥自会照顾好他。此行只有我与公主两人,还请公主莫要声张。”丰卉起身紧了紧身上的黑衣,看来,这今夜恐怕还有一场冒险。
“呃……好……”夏商尴尬地看着丰卉丰满的胸部随着丰卉走路的频率而上下摆动,不过,今日看上去,丰卉身上总有那么一点儿别扭,好像和第一眼见到时不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