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谷雨,现今你已是三福晋,若是还叫我小姐岂不是乱了套了?理应和三弟一样,叫我二嫂才对。”尹月如转移话题,轻轻拍了拍谷雨的手背,笑容尽显。
谷雨一听,难免尴尬一笑。
是啊,如今身份不同,称呼自然是要改的。可这样的称呼确实让谷雨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谷雨张了张嘴巴,良久没有发出声音。
见此尹月如失笑,“怎么了,还害羞哪!”她以为谷雨是因为刚做人家媳妇儿不习惯这礼仪关系而怯于开口。
如此一来谷雨也没再推拖,“二嫂……”称呼破口而出,心里却猛地一抽痛。具体什么原因,就连谷雨也分不清楚。
“娘亲!”
正殿外婉儿伴着颠三倒四的步伐跑了进来,嘴里还叫着娘亲。这一叫声打断了正聊天儿的二人,不禁同时看向婉儿。
婉儿跑到谷雨跟前,余光却瞟到了坐于谷雨旁边的尹月如,脸上的神情带着点困惑。
“娘亲……”婉儿一边叫着一边躲到谷雨怀里,有些胆怯的样子。
“这是……”
听着小女孩一口一句地唤谷雨为娘亲,尹月如甚是迷茫。才一年多不见,怎么谷雨无端端地多出了长这么大的女儿?
“这是我女儿,叫婉儿,至于你的不解之处待我改日再慢慢跟你详说。”谷雨微微一笑并不打算多说,而后埋头看向婉儿温柔的说道:“婉儿,快叫二婶。”
“二婶……”婉儿乖乖听话,叫了一声后又躲到谷雨怀里不愿出来。
看着以往都十分搞怪的婉儿今日竟然一改常态羞涩了起来,谷雨乐得开怀,脸上的笑容绽放,连眼睛都带着笑意。
而尹月如本来还带笑的脸突然多了一丝悲伤,皱皱眉头沉默不语。
如若当年尹月如没有流产,孩子怕是也如婉儿这般大了。自从那次之后,尹月如再没能怀上,又或者可以说司懿轩没再让自己怀上。
想着想着尹月如便失了神,眼眸渐渐垂下。
看出尹月如的异常,谷雨碰了碰尹月如的手,“二嫂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尹月如一向体弱多病,谷雨生怕尹月如这会儿是犯病了,故而一时也挺担心的。
尹月如回过神来,笑着朝谷雨摇头但并没有答话。
一会儿过后尹月如往外一看,回头冲谷雨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也就是来看看你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儿,改日我们再好好说说话。”说着从座位上站起来,脸上已经恢复了笑容。
谷雨听了也跟着起身,牵起婉儿的小手与尹月如一同出了正殿,明月及茗香二人跟在身后。
待走到正殿门口,尹月如停下脚步转身看了眼谷雨,后将视线移向婉儿,轻轻捏了捏婉儿的脸蛋开口道:“谷雨啊,咱们婉儿可真是讨人喜欢的孩子,以后记得带着婉儿常来二王府。”语罢抬起眼眸看向谷雨。
“好,谷雨抽空会带上婉儿到二王府坐坐。”谷雨点点头,微笑应是。
目送尹月如和茗香离开三王府之后,谷雨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换上的却是浅浅的悲伤。
以前谷雨做尹月如贴身丫鬟时,两人虽是主仆关系却十分熟络就好像姐妹一般。如今身边有变,不在同一屋檐下的二人反倒生疏了许多。
到底是哪里变了谷雨一时也说不出来,只是心里的感觉变了。眼下谷雨关心的是不知道司懿轩有没有回府,如若已经回府为何尹月如没有提起,但如若还没回府又去哪儿了?
谷雨低叹了一声,牵着婉儿回了东厢。
这一天夜里寂静如常,而皇宫里却灯火明亮。养心殿偏殿内载歌载舞,把酒畅饮,时而听见女子的妖娆笑声,时而又听见男子的豪放大笑。
养心殿殿外两个小宫女正在细声讨论着里头的动静。
“哎,我说这皇上也真是的,西风城都快打到咱们都城来了,皇上怎么还能把心思放在那些所谓的歌姬上去呢?”
“是啊,皇上的风流史你又不是第一次听见,早前还听说皇上在做太子的时候还觑觎过咱们三福晋,照这样下去咱们汐月恐怕熬不过多久了……”
两人对视一眼,不禁垂下头同时叹息一声。
“你们在这胡言乱语什么!”
忽而两人身后传来一阵怒吼,吓得两人魂都丢去了一半。两人回头一看,不正是咱们的皇后娘娘?见此两人赶紧啪的一下跪在地上,纷纷喊着饶命。
“娘娘恕罪啊,奴婢不是有意的。”
“娘娘,饶了奴婢吧!”
尹月华刚才在延禧宫歇息时听宫女说起皇上竟深夜让歌姬作陪,这件事就已经让她很不爽,故而特地前来一探究竟。这火还没处撒竟听得俩小宫女说的这些话,不气还怪呢!
尹月华两眼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小宫女,又听见里头时不时传来的嬉笑声更是怒不可言。因此一挥长袖,“来人啊,把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口无遮拦的小贱婢拖出去,乱棍打死!”然之用力一甩长袖,绕过二人走进养心殿。
两名宫女一听这话惊恐地瞪大双眼,忙继续喊饶命。其中一宫女更受不住刺激晕了过去,由侍卫强行拖出去,一会儿便没了踪影。
原本还在里头欢声笑语的司懿泓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不禁眉头一皱,“何事如何吵闹?”
此话才一出口,尹月华就破门而入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皇后娘娘……”
见尹月华突然前来,在一旁侯着的徐进立马上前迎接,可才刚一开口就立即被尹月华接下来的话给堵住了。
“住口!”尹月华怒斥,上下瞟了一眼徐进又轻哼道:“你还敢叫本宫?!好啊徐进,你这个不知轻重的监人,如今大战在即,你怎么可以纵容皇上如此轻佻?简直是罪该万死!”
徐进埋下头,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