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为何要将钗取下来?”绿透见着尤浅笑取下头上的珠钗,不解的问道。
“插这么多东西在头上,这么重,总有一天会得颈椎病。而且看起来多难看啊。”
“颈椎病是什么病?”
新名词。
骆彦倒是不惊讶,想着以后也许会听到更多,眼里的玩味与兴趣又提高了几分。
“这下行了吧?”尤浅笑站起身来,在骆彦面前呢转了一圈,问道。
骆彦看着打扮过后的尤浅笑,心里闪过一丝赞叹,她的确是个美人,浅蓝色的纱裙使她看上去飘然若仙的样子,加上一条白色缀花披肩,显得优雅而高贵,头上仅仅擦着一指白玉柳叶钗,看上去清爽干练的样子,让人赏心悦目,而脸上只划几分淡妆,显得都是原本的样貌,眉淡如远处山脉,眼睛大而黝黑,明亮有神,皮肤白皙吹弹可破,小嘴红润闪亮,这下骆彦想要看看她长发披肩的样子了,若是那样的话,她怕是会美得像仙人一样吧。
“嗯,可以。把粥喝了吧,再过会儿就凉了。”骆彦不动声色,淡淡的回了句。
“你给我准备的?"尤浅笑端起粥,像是吸毒一样的深深的吸了一口香气。
“你以为呢?”骆彦没好气的反问道。
绿透悄声关门离去。
“我以为是你自己的。”尤浅笑幸福的喝着,笑道。
“我还不是怕某些人在敬茶的时候肚子会叫饿。”骆彦声音冷冷的淡淡的。
“呵呵,看来你这小屁孩心还是不错的,为此我决定好好学学你们的礼节。”
*……*……*……*……*
“前面就是了,准备好了么?”骆彦尤浅笑转过亭子,目光落在一道大门上,门框上正写着崇德厅,字体苍劲有力,端庄肃静。
“嗯。”尤浅笑不在意的应一声,自己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难道还会怕了这几个人不成。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曾经沧海难为水,或许用在这里不合适,但差不多这个意思了。
骆彦见她漫不经心的样子,心里闷闷的,不知为何这个女人总是容易勾起自己的怒火。他强迫自己视若无睹,拉起尤浅笑的手走向崇德厅,尤浅笑也没有挣扎,任由他拉着,乖乖的跟着走,骆彦原本以为她会挣脱开来,没想到却是这么‘听话’,心里到底也好受了一些。可是若是他知道尤浅笑心底是怎样想的,表情肯定会很难看。
尤浅笑随着骆彦进了崇德厅,眼前的阵容让她面上的笑容僵了僵,虽然今早上骆彦将这骆家庄的人物格局等都粗略的给自己讲了讲,可是现在看着倒还是让她惊愕了一番。
“深深见过各位长辈!”尤浅笑站立堂中文雅的欠欠身子,算是对各位都打个招呼先,她放软了语调,整个人看上去还真有淑女的那份样子。
一旁的骆彦心底的石头算是放下了一块。
骆家庄现在当家的是老祖宗也就是骆彦的奶奶,她自然是坐在上方,两边分别坐着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以及骆彦的大哥三姐,而他的二哥外出,也就不在。尤浅笑在一进门就不着痕迹的扫视一圈,每个人都记在心底,骆彦说夏深深是见过骆家人的,个个虽算不上熟识,但也都认识,于是将座位安排都告知了她,这样一来她也就不会弄错了。
接下来是敬茶,尤浅笑心里暗道还好的是不用下跪,她一一敬茶,奶奶,大娘二娘婆婆,她细细将她们的表情一一看来,大娘倒是一脸可亲样子,二娘就有些藐视不屑了还带着一丝幸灾乐祸,而自己的婆婆虽然笑着到底还是有些不满意,想想也是的,自己的儿子娶了个比自己大五岁的女人自然不会高兴到哪里去。最为高兴的,从心底高兴的怕也只有奶奶了。
“深深啊,来,做奶奶身边来。”老祖宗笑得和蔼,将自己的宽敞的座位让出一半来,伸手示意尤浅笑坐过来。
尤浅笑有些受宠若惊,她没听骆彦说自己有这么招奶奶喜欢啊,她一眼望到奶奶的眼底,有疼惜,有宠溺,有疼爱,这让从八岁就成为孤儿的尤浅笑内心感动,鼻子酸酸,差点掉下泪来。
“过去吧。”骆彦在一旁轻声道,温柔异常,尤浅笑看过来,看着骆彦柔情似水的双眸,不过这是表面的,她暗道,这骆彦可还真的会演戏。
尤浅笑也不扭捏了,若是推辞倒是显得自己做作了。
“谢谢奶奶。”尤浅笑坐下,甜甜回道,这声音让她自己都有些受不了。
这一坐倒是让有些人心底不快了,她是骆家的第一个媳妇,老大也不过只有十七岁,要到了十八才可以成亲的,若不是夏深深已满十五,等不得了,骆彦也不会越俎代庖成为第一个。
“深深啊,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骆家人了,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奶奶,奶奶来为你做主。”老祖宗握着尤浅笑的手,轻轻拍着,脸上的褶皱皱得更紧了,眼睛也几乎看不见。
“奶奶,若是阿骆欺负我呢?”尤浅笑鼓着眼睛,问得纯真。
“阿骆?”老祖宗不解。座下的众人也是这样的表情,都看着尤浅笑等着她的答案,也就只有骆彦明白她打什么算盘,刚才他叫她叫自己相公,可是尤浅笑不愿意,说叫阿骆,而自己也不情愿,阿骆阿骆,听着别扭,想不到她居然在这时候打着算盘。
“阿骆就是相公啊,他说了叫阿骆显得亲切甜蜜。”尤浅笑为配合自己,还故意低下了头,声音也适当的越来越低。
众人的目光又移向骆彦,这充满暧昧的眼神使得骆彦脸都红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