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同时,暖玉向清音使了个眼神,清音一愣,转而便明白过来。
就在暖玉从怀中掏出一对镶着金边的玉镯子递给二人的同时,清音也身行一动,悄无声息的来到二人身后,将手中厉物抵上二人的后腰。
暖玉见二人身子一禀,唯恐二人反抗,连忙笑着将手中的镯子递给二人:“两位大哥,我也是迫不得已,只要二位告诉我什么地方可以将这类东西换成银票,你们身后那见血封喉的暗器,定然不会将二位怎么样。”
不知道二人是真的被暖玉唬住,还是见了暖玉手中的镯子起了贪心,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接过镯子,看也不看便纳入怀中。
其中一个恭敬的说道:“玉面小爷,您真会跟我哥俩开玩笑,饮誉当铺就在咱赌场后堂,小爷怎么会不知?”
闻言,暖玉微微一笑:“爷我也是无聊,没事拿你们逗弄逗弄,快快带我去后堂,我有急事。”
二人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嬉笑的说道“爷,这……”那人一指后腰,笑看着暖玉。
暖玉笑着摆了摆手,二人腰上一轻,那人笑着说道:“吴权,你带小爷去,我在这里守着。”
吴权点头,一边前头带路,一边笑道:“玉面小爷,请这里走!”
暖玉虽然不知道他们口中所称的玉面小爷到底是谁,但是没想到此人名号还挺管用。正想着,忽然听身前的吴权说道:“玉面小爷今天怎么亲自来了,我们可是头一回见您亲自来啊。”
“第一次见我?那你们凭什么就认定我便是你们所说的人呢?”
吴权听暖玉如此发问,笑着答道:“小爷真会开玩笑,谁不知道小爷来往宫中,从来不空手而回,小爷刚才出手的镯子少说也得几个金元宝的价格,试问这世间还有谁能如小爷般这样大方?”
虽然吴权的马屁是因为把暖玉当成了别人所拍,但是听在暖玉的耳中也颇为受用,啪得甩开了手中的扇子摇着,爽朗的笑了两声,引得赌场中不时有人回头探看。
穿过几个回廊,一转弯,二人来到一处别院。
一扇大门虚掩着,门口种着两棵垂柳,此时正是鹅黄颜色,甚是好看。
吴权来到门前,三长两短的敲了敲门,片刻功夫听得有人问道:“谁啊?”
“是玉面小爷!”
“让他进来吧!”
吴权一闪身,让出一条道路来,恭敬的看着暖玉:“小爷,我也就能送到这里,您进去吧!”
暖玉点了点头,随手又从怀中掏出一副耳坠递给吴权:“爷赏你的!”
吴权连忙伸手接过暖玉手中的耳坠,笑得灿烂如花,点头哈腰的连说了好几声谢才舍得转身离去。
清音见吴权离去,才悄声问道:“小,少爷,你真要进去?”
“来都来了,不进去作甚?”说着,暖玉推门而入。
院子不大,干净利落,东北角处一座小小的回廊上面爬满了葡萄藤,越过葡萄藤,隐约可以见到一个人影端坐在其中。
暖玉心下佩服,这个地方即隐蔽又简朴,如果不是知情人,怎么也无法想到这里竟然是一个地下当铺。
想着,暖玉便朝凉亭走去,第一步来没落地,便听一老者问道:“不知道公子假扮玉面飞狐来此有何贵干?”
当下被揭穿了身份,暖玉却也不恼,回头但见一五十岁上下的老者,虽然穿着朴实无华,但是那两道仿若能看透人心的目光,却昭然的告诉别人,此人并非等闲。
暖玉淡淡一笑:“是他人先入为主的错认,晚辈不过是顺水推舟。不过晚辈有唐突之处,还请老人家见谅,晚辈也不过是想将这些东西换成银票而已。”
说着,暖玉从怀中掏出一那串被拒绝了三次的项链递与老者,老者接过东西,也只是扫了一眼,便将项链还给暖玉:“公子,你这东西过于贵重,我要见了我家主人再说,请公子稍后!”
暖玉丝毫不介意的点了点头,见老者果然朝那凉亭中走去。
不消一会功夫,老者又走了回来:“公子,我家主子有请!”
暖玉一拱手:“谢过!”抬脚向凉亭走去。
清音见状,也连忙跟随,不想老者伸手拦截:“我家主人只请了公子一人,还请这位公子在此处相侯。”
暖玉闻言,回头看向清音,见她一脸的不情愿与焦急,也不知道是在担心她被伤害,还是担心自己拿不到情报,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这店主人既然单独相邀,恐怕是有些事情想问,而其中有些事情,暖玉是不可让清音得知,如此一来,暖玉倒是真心的不想带着清音一同,毕竟她是蓝子郁的奸细。
老者的阻挡倒也遂了暖玉的心思,暖玉回眸笑看着清音:“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会来。”
清音见暖玉如此说,也便不好再跟上去,只能冷着脸看着暖玉一人走向凉亭的背影。其实此时清音心里颇有些复杂,一边不停的腹诽着暖玉,想她一定是搞什么把戏,不想让自己知道,一边却又在不停的否认着,从出了将军府以来,二人形影不离,怎么可能有功夫做手脚,难道是方才冒充的事情被人看穿,所以单独相邀?
清音心里七上八下,心乱如麻,暖玉心中也并不平静。
暖玉一边走着,一边低头寻思:“自己先是假扮了别人,却一眼便被看穿,恐怕她假扮的那个,是他们及其熟悉之人,自己突然的造访,也不知道店主人会不会帮自己将这些首饰兑换成银票?”
想着,暖玉已经来到凉亭的长廊之上,一抬头,却见凉亭当中一个儒生打扮的年轻人正半坐半依着凉亭的柱子靠着,身上的衣衫很是随意,脸上罩着一本书,让人看不清楚表情,咋一看,好像正在熟睡一般。
暖玉微微一愣,随即慢悠悠的踱进亭中,见那年轻人还是未醒,不得不干咳一声。
暖玉本以为那年轻人听到她的咳嗽声会起身招呼,不想那年轻人动都没动。
合着你叫我来是消遣我看你睡觉的?
随即又重重咳了一声。躺椅上的人却纹丝未动,呼吸也未曾一变,好像刚才那声剧咳不过是清风拂面。
暖玉嘀咕着,孩子性起,转而蹑手蹑脚凑上前去弯腰凑到年轻人的耳边大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