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傍晚,夕阳拉长了吴郡的每一座建筑,每一颗草木同时也拉长了孤独之人的身影和淡淡的忧伤。
吴郡位于五大宗门之一丹阳宗所在的朝阳国,武阳府的西南面。吴郡虽然不太繁华,但一直以来倒也安定。
此时一个瘦小的身影蜷缩在街旁两座房屋的拐角处,两只小手插在胸部的扣缝中紧紧地捂住胸前散发着温热的玉牌,有些怯弱的看着街上稀松的人群。玉牌上刻着不知名像火一样的符号和夜雨两个字。夜雨也就是少年的名字,此时他的思绪也像这夕阳一样慢慢的陷入了心底沉思。
夜雨是被一位老乞丐六年前在郊外的草丛里捡来的。老乞丐靠乞讨养育了夜雨六年时间。夜雨虽然年仅六岁,但乞讨的生活使他过早的理解了一些人情冷暖。就在昨天老乞丐病死在了城外的破庙里,伤心欲绝的夜雨从昏死中醒来,流着泪水使尽全身力气,用小铁铲挖了两米左右的土坑掩埋了这位善良的老乞丐。饥饿催使着小夜雨不得不在中午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吴郡填饱肚子。
夜就在沉思中渐渐的深了,夜雨也在缱绻中渐渐的睡去。”铛铛…”的打斗声把夜雨从昏沉中吵醒。夜雨躲在墙角,看着这些打斗的玄武者.夜雨十分羡慕玄武者,玄武者那是个高贵的职业,是这个社会最为尊敬的职业,因为他们拥有超强的武力,在普通人眼里玄武者就象天空中的星星一样闪耀的让人羡慕。
夜雨曾经见过年仅仅十四五岁的玄武者,一拳打死一头发了疯的公牛。更为神奇的是,夜雨曾听说斗武场中曾有位玄武者隔空活活拍死了三头强大的妖兽。能成为一名玄武者是夜雨一直以来的梦想。
夜雨躲在拐角的阴影里偷偷的看着在月光中被围攻的青衣男子,夜雨知道万一被这些玄武者发现他,很可能杀了他,毕竟玄武者杀个普通人只要不被执法队当场抓获是很轻松解脱的。夜雨悄悄的又向墙脚缩了缩以免被这些玄武者所波及。
“林宗交出朱玄果,可免你一死”其中围攻的三个黑衣人中身材较高的那人阴阴的说道。
“没本事在拍卖会上竞拍到,有在暗地了耍这种下三烂的手段,在这吴郡,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能在我林宗手中抢走朱玄果”被围的青衣男子带着傲气回答道。
林家是吴郡四大家族之一,掌管着全城几乎百分之九十的客栈酒馆,集市。想必这位被围攻的青衣男子之所以毫不惧怕,林家便是他最大的依仗。
“别废话一起上快点解决了,以免惹来执法队”那名黑衣人说着就双手抡起大刀向青衣男子冲去。其他两人也一同挥舞兵器像其砍去。林宗撤脚侧身避过来势刚猛的一刀,同时右手的剑尖刺向另一人的左胸心脏处,左手拍偏指向咽喉的长枪。向后退了几步险险的化解三人的联合一击趁三人立足未稳展开身法向左边平移几米与三人面面相对。
“赶紧解决了他,回去好交差”其中一人向同伴暗道。只见三人一人向前一步另两人分别左右挪移半步站成三角形,各自集聚玄力,后两人掌心推在前面持刀人的后背,只见刀锋隐隐泛起红光,林宗见状不由惊道“武技”。
“算你识货,尝尝烈焰刀的厉害”同时隔空斩向青衣男子,一道红光过后青衣男子倒飞而出,坚实的街道留下一道五米长半尺深的裂痕。
夜雨那里见过如此威猛的打斗差点惊呼出声,幸好用手及时捂住了张开的嘴巴。
林宗吐了一口鲜血用剑驻地艰难的站起来,不知从什么地方处掏出拳头大小的盒子,“你们不是要朱玄果吗,拿去吧。”说完,身体全身虚脱一样,一脸不甘的把盒子向三人扔去。
“朱玄果我们收下了,不过你的命我们也顺便收了”阴阴的声音又说道。
“你们这些混蛋,是洪家派来的吧”林宗满脸愤怒与无奈的说道。
“呵呵,你还是到地府找答案吧”高挑的黑衣人说着用手锁向林宗的咽喉。看着绝望中的林宗,黑衣人嘴角挑起了邪邪的笑意。
就在他的手即将锁住林宗的咽喉之时,一道剑光在他眼球中一闪划破了他的咽喉。
林宗右手持剑斜指地面,站在倒下的黑衣人之前,看着惊疑不定的另外两人,淡淡的道:“你们两个还是一起上吧。“
“林宗,你以强弩之末了吧,你若自裁,我们就留你个全尸”一个黑衣人道。
“ 你们试试不就知道了。”林宗依旧淡淡的道。
原本试探的黑衣人,见林宗依旧淡淡的回答,心里犹豫,却不敢向前,且刚才又损失唯一会使用武技的领头之人,心里更加害怕。但若继续留下引来了执法队,就不容易脱身。他们对视一眼,看出彼此的犹豫,”今天就饶你一命,后会有期.”
就在两黑衣人刚离开之后,林宗又吐出一口鲜血,向夜雨所在的墙角看了一眼,晕倒在地。
夜雨看到倒下的林宗,心跳加剧,呆了一会,心想此地不可久留,顺着墙边向远方跑去,刚跑出十几步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摔倒在地。夜雨浑身吃痛的同时精神也恢复了清明,转身看到绊倒自己的却是刚才林宗所拿的盒子。
夜雨想起刚才倒地的林宗,看着这个被黑衣人围攻,险些丧命,有险险求生之人,心里升起一些仰慕之情。尤其在最后林宗一脸平静的吓走了剩下两人的一幕,夜雨的心中不知不觉之间以对林宗产生了一丝崇拜。
夜雨强忍着控制心跳平复了一下心情,壮着胆子向倒在地上的林宗走去,当来到林宗跟前。夜雨首先看到一张年轻苍白的脸,嘴角此时已经被鲜血侵染,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着微弱的血色光亮。夜色在皎洁的月光中格外的静谧,不是亲眼所见夜雨怎么也不会相信在吴郡这静谧之夜中刚刚经过了怎样的打斗。
夜雨用手在林宗嘴唇边试了试 ,发现林宗还有微弱的呼吸。夜雨虽然年纪幼小,但是久经苦难的这么身体比一般小孩要壮实的多,月华之中,一道瘦小的身影背着一人,在街上像喝醉酒一般摇摇晃晃的走着。夜雨尽量调息着呼吸,一步一步慢慢的走着。由于夜雨实在太小,身影显得单薄的可怜,每走几步就停下来粗重的喘息几次,必须再次集聚前行的力量。
吴郡东南不起眼的角落有一座断壁残垣的小房子,据说,拥有这座房子的几位主人都因意外不得善终。因此,房子一直废弃着。这里也成为老乞丐和小夜雨在城里过夜的一个临时落脚的地点。
月光清明,在月光中远处一步一步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缓的传来。脚步声拖拖拉拉,沉重吃力.夜雨脚步蹒跚,身体踉跄的走着,汗水淋漓的毫不吝啬的滴落在脚下。终于,夜雨推开破旧的房门,把林宗拖入房中的地上后,一屁股蹲在地上大口大口拼命地呼吸着空气。从小的乞讨生活虽然艰苦,但他和老乞丐过的还算惬意。像今天这般几乎是夜雨从出生一直到现在最累的一天,幸好夜雨虽小但意志却异常坚定才咬紧牙关把重伤的林宗边背边拖到了这里。
夜雨在房间里点燃了一小堆火来抵挡冬日的严寒,在暖洋洋的碳火旁夜雨似乎又回到了与老乞丐一起乞讨的生活,是你那么的幸福宁谧。疲惫的夜雨渐渐的进入了梦里。
当冬日的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划过破晓的黎明。夜雨醒来后,想起昨天救回的人,看到此人一身青衣,胸前染了几处血污,脸色蜡黄惨白。夜雨看到他嘴角已经干了的血迹,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烫烫的。那人感觉到夜雨的触探眼睛稍微动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神里带着谢意,极其模糊的说道:“朱玄,果。疗…伤… ”
夜雨明白朱玄果就在昨天绊倒他的木盒中,听到他说能疗伤疗伤,夜雨赶紧,把昨天捡到的盒子打开。一颗散发着淡淡香气黄色的果实端正的放在盒子里,夜雨拿起来塞进了他嘴里。
“我先出去买点吃的,你先疗伤。”夜雨看着吃下朱玄果后的林宗.
夜雨来到集市,用多年积攒下为数不多的钱买了一只香喷喷的肥鸡,和两碗豆浆。心里想着就当过年了,于是心里美滋滋的向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