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土笑了，“这么快就想好了？不急，你还有时间。”

阿启摇头，“不用再考虑了，正如您所说的，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但是我又不想去要饭，我跟着您干，土爷。”

老土听他这么说，哈哈大笑，“好，我老土又多了一名少年英雄啊，哈哈，你就安心在这养伤，等你伤好了，我给你接风，带你正式入会。”

“谢谢土爷。”

老土摆摆手，带着两个手下就出去了。

就这样，阿启从此跟了老土，这个不知名的小县城中三分天下有其一的老地痞。

一段时间之后，阿启伤基本上痊愈了，老土为他接风，正式让他拜了关公，而他，也正式走上了这条一路黑暗的人生道路。

为了纪念那一天，阿启到纹身店去纹身，参照他所看过的电影：古惑仔之少年激斗篇中的陈浩南，在胸口和手臂的位置纹了一头很大的龙，龙头正盘在胸口处，在身上的几条刀疤的渲染下更加地狰狞可怖。

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双眼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非常满意，指着自己的胸口对自己说，“你叫什么？”

然后就哈哈大笑起来。人不狠，站不稳！

听阿启讲完了身上的纹身的来历，叶扬，林冉，粟小米三人斗沉默了，谁也没有说话，没想到阿启走上那条路还有着这样的故事，阿启自己表现得倒是无所谓。

阿启背过手指了指自己前胸，又指了指自己的后背，“喏，这几条疤，就是那天那五个人砍的。”

叶扬看着阿启身上其他地方的刀疤，“启哥，想不到你出道还有这么个故事，那这些呢？你都记得么？”

“当然记得，我身上的每一条疤我都记得，那都是血的教训，这些，就是我跟了老土之后的事了，太多，一时半会也说不完，我简略地说一下吧。”

阿启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这道疤，也是我身上最长的一道疤，最深的一道疤。这道疤，是我去完成老土交给我的第一个任务的时候留下的，那个时候我刚刚跟了老土，他让我交上去一份投名状—让我带人去砸一个场子，我当时也没说什么，就去了，他妈的，后来我才知道，他让我去砸的那个场子就是他的死对头最大的场子，也就是那一次，他把他的死对头引了出来，干掉了。”

“我把事情办成了，他也非常赏识我，给我钱，给我手下，给我女人，这些，我都喜欢。后来我就跟在老土手下为他南征北战，终于助他一统了那个小县城。”

“但是，唉。”阿启突然叹了口气，“人的私心真的是非常可怕，我曾经那么拼命地给他东征西讨，成功后他竟然要杀我，嘿。”阿启自嘲一笑。

叶扬想了想，“功高盖主？”

“大概是吧，那时候我已经跟了他三年了，三年来我一直是他手下第一战将，到哪都是由我打先锋，因为我不怕死，能扛，也能打，够狠，在众兄弟之中的威望也是越来越高，慢慢地很多兄弟服我比服老土还要多，老土怕我造反，其实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造反。”

“于是他就想要杀了我，当时我知道了以后，心凉了，也不愿与他争斗，准备偷偷离开的，哪知，更让我受打击的还在后面，我一手带出来的手下，我最信任的一个心腹，他竟然出卖了我，带人拦住了我，后来老土也带了很多人，我知道他们这是狠下心要弄死我，我当然不会束手就擒，我跟他们拼，跟他们杀，但是能为我拼命的人很少，你看，这，这，还有这，身上好多伤疤都是那一战留下的。”

“后来，还是几个平时我不太看好的人拼死命救了我，那些都是真正的兄弟啊，是我害了他们。”阿启说着就有些哽咽，非常的痛心疾首。

“后来，我逃了，无意识地到处乱跑，也不知道跑到了哪，然后就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我醒了之后，看到一个光头，我才知道原来是老枪救了我，老枪原来也同样是那个小县城的一个老大，势力跟老土不相上下，但后来他的场子都被我们扫了，人也都被我们打散了，我还是带头的，这老枪也是个人物，当初我们都以为他跑了，谁知他还藏在这里，以图东山再起，而且他也完全不计较我过去对他做的那些事。”

“光头老枪就问我怎么会搞成这幅模样？我如实地告诉了他，老枪好像早有预料似的笑了笑，问我想不想报仇，废话，我当然想报仇。他就说他可以帮我报仇，但也要我以后帮他做事。”

“那个时候的我其实什么都想开了，不管是在谁手底下做事，都是利用，那还有什么所谓的呢？于是我就直接答应了他。”

“后来我就跟了他，伤好了之后，他就让我不要在外面露面，然后如此这般如此这般用计谋干掉老土，我都听他的，照他说的做，这是个我很难理解的过程，我不会耍那些阴谋诡计，我只想着，他既然救了我，就不会要我的命，我就什么都照他说的做，后来在他的运作之下老土身边的人被一个个的瓦解，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只是按他的吩咐办着一件又一件他让我做的事，这样大概有一年的时间，老枪的实力在不断的膨胀，终于在一次老土的大宴上老枪带着我们杀了进去，老土就在那一次被我们抓住了，他是被我亲手解决的。”

“我杀了老土之后，就跟老枪提出要走，我怕当初的悲剧再次上演，但老枪说他不会像老土那样小心眼，他不会做那样的事，让我留下来，我就留了下来，依旧如同当初帮老土一样帮他南征北战，老枪的势力在两年的时间里膨胀的极其厉害，也正如他所说的，他很信任我，我也就全心全意给他做事了，后来，就在老枪欲向邻县进军的时候，我惹到了一个人，一个大人物的儿子，家里非常有钱，闯完祸我就跟老枪说了，他让我跑，我就跑了，但那人后台太硬，找不到我就直接找到了老枪那里，老枪的实力完全就是螳臂挡车，人抓的抓，跑的跑，老枪本人也被弄成了残废，他的确是个好老大，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没有卖我，我回去找他的时候他还是让我跑，并告诉我不要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