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对方并没有来找霍逸,这也正如他所料,真正想要投靠的能人不会如同一只哈巴狗一样来舔你脚跟,只会等你去找他,可能也是为顺便了窥视一下他的实力;不管如何,双方拉人干上一架那是势在必行的。
仍旧是那辆掉渣的反重力悬浮客车,载着众人前往蓝色组织的地盘,虽然相距并不远,不过以霍逸“做坏事,不能让别人看出来”的原则至上,所以并没有发生百数壮汉在街上气势汹汹行进的景象,当然,如果杨德玄安排大家走路的话,一定会被战士们耻笑,办事没有水准,真是像极了N年前的那句老话——悄悄的进村,打枪地不要。
蓝色组织控制的这条街上冷冷清清,只有几家酒吧和便利店仍敞开着大门,寥寥几个一眼就看出是混混的青年在路上行走,而平时热闹非凡的舞厅和游戏厅已经挂出牌子打烊,显然,已经提知会过了各位客人,今天晚上有些事情发生。
客车就停在路边,既然到了对方地头也不用遮遮掩掩了,大爷们就来揍人的,百数彪形大汉黑压压地一片集结在路中间,其中没有一个交头接耳的情况,显示这帮人素质不凡。
“好了,咱到地方了,等会就尽管揍人,不过有两个要求,一、不能抄家伙;二、不能把人家弄成残废了,明白?”熊子在队伍前面下了命令。
战士们对视一眼——打人还有注意事项?不过毕竟是军队系统,命令无条件服从,个个都压低了声音,应道:“明白。”
街对面很快就传来了阵阵脚步声,一群群地蓝衣大汉在众人对面集结,人流也汇成黑压压地一团,估计也得近两百人,而下午见过的青年人一左一右跟着两个青年站在那一团大汉的前面,显然是蓝色组织的高层。
果然不出所料,杨德玄一手拿着资料,一手掩着嘴,贴在霍逸耳边说道:“大人,那就是蓝色组织高层,左边的是副会长‘卡莱尔’,右边是个大头目‘维尔切夫’,那个青年对外一直用的名字是‘阎殒’,不过据佣兵公会买到的情报这却是个假名,真名就不得而知了。”
霍逸点点头,示意自己晓得了,转头看了一眼杨德玄,“别在我旁边站着了,快去领头,别想溜。”
杨德玄讪讪一笑,流氓打架,拳脚乱来,板砖乱飞,搞不好真要见红,能躲就躲,这点小心思立马就被霍逸看穿了,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对方阵营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兄弟们,操家伙。”蓝色组织的大汉们齐刷刷地亮出早就准备好的家伙,这样亲卫队的战士们都看傻了——一根根钢管、一块块板砖在对面的人群中晃啊晃,是那么刺眼,都纷纷眼巴巴地看向队长杨德玄,其中的含义很明显:老大,这不是闹着玩的,谁没事和砖头、钢铁过不去啊?
杨德玄有不能去跑过去找藏在人群后的霍逸说个清楚,此时真有种里外不是人的感觉,不过还是说道:“兄弟们,丢家伙!”
众人一边幽怨地望着杨德玄,一边把藏在身上各处的家伙丢在地上,这次换成对面的家伙傻眼了——这些家伙是什么人啊,靴子里放匕首,袖子里藏刀片、胸口还揣着微型束子突击步枪,最夸张的是还有几个还是从浑身各处地方掏出一个个零件拼成一把长长的光束狙击枪的家伙,这可是违禁的玩意,就连科尔巴最大的帮派教父都弄不到。
看见对方都被镇地一愣一愣的,杨德玄趁机大喊道:“兄弟们,上啊。”
亲卫队战士们纷纷冲上去,对方也如梦初醒,举着钢管、板砖冲上来,两群大汉狠狠地撞在一起,不得不承认蓝色组织的人够狠,除非被揍得站不起来,否则绝不会停手,也不得不说,亲卫队的名字不是随便叫的,虽然平时嘻嘻哈哈,动起手来确实够硬,前排的战士都挨了数下板砖、钢管,没人吭一声,仍旧像疯牛一样冲上去把对方放倒,让后面的弟兄狠狠揉厉,当然,其中就包括被霍逸点名要冲在最前面的某位悲情队长。
当然,局面还是亲卫队占了绝对优势,当真是板砖碰上特种兵,手拿神器也没用。人家训练的时候可是专门学过怎样受虐的,枪子都挨过,皮糙肉厚,就凭你几块板砖,几下钢管就想放倒?
撞在一起后一个照面,蓝色组织就有十多个家伙躺在地上,被后面的亲卫队战士一阵狂虐,有些懒得弯腰的战士直接上去踩两脚了事。
比起蓝色组织的大汉们毫无组织地乱来,霍逸的亲卫队在战术上显更细腻,人高马大的熊子在前面打手势指挥,小规模的包抄、迂回、分割等战术使战局更为明显,对方被放倒的速度更快。
看到手下的兄弟们节节败退,蓝色的三为高层对视一眼,都顶了上去,见到自己头儿也身先士卒,这边的气势开始回升,原本有些动摇的汉子们又卯足全力,和亲卫队的人火并起来,钢管、板砖一阵乱飞。
不过虽然蓝色们的士气有所回升,但面对一群疯牛般的亲卫队战士的时候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战斗,黑帮打手再怎么牛X也不会是身经百战的特种兵的对手,还能有勇气对阵就已经很不错了。
此刻霍逸早已钻回停在路边的反重力客车里,正翘着二郎腿,哼着小调,手中还有半瓶不含任何化学添加剂的果汁饮料,正悠然自得地看着众人打扫残局,满地都是倒地不起的蓝色组织成员身影,亲卫队战士虽然也有人见红了,不过都被战友处理过了,此刻都没什么大碍了。
由于亲卫队的战士都下手不重,扑到在街上的家伙们不久便有人能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了,看见周围三五成群,或靠在墙边嘻嘻哈哈或勾肩搭背并谈天说地,无视他们存在的亲卫队战士们,又想冲上去,却又怕再次被虐。
看着犹豫不决的手下们,青年会长只能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说道;“都住手吧,我们被吞并了。日后,他们都是我们的兄弟了,当然,不愿意留下的可以走了,我不为难大家。”原蓝色组织的众人个个都垂头丧气,却也没多少人离开。
霍逸眼睛微微一眯,这些人都不是碌碌之辈,虽然被暴走一顿,外加收编,神情中也只有沮丧,只是感叹技不如人,并无怨恨,古中国典籍中所说的“大丈夫”就是这类人了吧,就算几个有心怀怨恨的家伙,也统统在青年说完那句话的时候走了,也并没有人劝说,可见那些人与他们的关系也并不融洽。
如果这下再不站出来,霍逸就可以收拾收拾东西回家种地了,于是,某人恰到好处且很无良地出现在众人眼前,装作一副好人的样子,殊不知这场群殴正是他在从中作祟才得以爆发的。
由青年会长带路,一干人等浩浩荡荡的开拔,去干嘛?当然是吃晚餐啦,晚饭前热身之后应该干的当然是吃晚饭,这一点正常人都应该知道。
数百人在路边坐成一排,一手抓着廉价的啤酒,一手拿着大排档级别的烧烤,勾肩搭背、天南地北地聊着,气氛很热烈,亲卫队嘻嘻哈哈没个正行,而蓝色组织的家伙也是十分豪爽,坐下来刚开始还有些拘束,几瓶酒,几串烧烤就开始称兄道弟,家常俗事、吹牛打屁,简直无话不聊,真成了哥们。
烧烤的确是路边摊,不过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两帮汉子间的疙瘩化解的最快,要是去了高档酒店,估计效果也没路边大排档来的要好,当然,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人多了,嘴也多了,去高档的地方,只怕某只铁公鸡又要叫嚷了。
霍逸这桌的气氛也是有过而无不及,熊子和维尔切夫两个大块头互相对喝,桌子下面已经摆了密密麻麻的十数支酒瓶,卡莱尔和杨德玄两人互相勾着肩,拍着胸脯,眼睛也不眨地吹着牛,打着屁,其他指挥层的汉子也都仿佛几年不见得老朋友一样,亲热地不得了,都觉得对方对自己的胃口,纷纷有种相见恨晚、惺惺相惜的感觉。
而我们的领主大人,则十分生猛,一杯杯琥珀色的液体下肚,对他人的敬酒也是来者不拒,难道他改性了?别说别人了,就是霍逸自己也不信,喝酒,万一不小心胃穿孔怎么办?——就在里街角不远的某个角落里躺着一堆100%苹果汁的空壳。
而化名“阎殒”的青年吞入那些琥珀色液体的时候则有些苦涩,却也没办法阻止自己呕心沥血组建起来的成果就这样毫无阻碍地并入闻所未闻的和平领,这是一次赌博,赌赢了荣华富贵、财富权力;赌输了他将一无所有,曾经的积蓄都将成为灰烬,虽然他想极力避免这一疯狂的赌博,现实却让他不得不坐上赌桌。
霍逸笑着看着谈笑的诸人,接着只要搞定那个势力,和平领停留玛雅氏族的日子就将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