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月色明朗,在东方馥雪撤队后,我们便叫阿杜把我们的行李拿出来。
今晚准备问阿杜条不明显的路连夜离开圣泉族,我从行李里拿出一包炸药,准备来个声东击西。
我让阿杜在某处山头来一炸,那些留下来监视的人没有理由不去关心。就算不能吸引住全部的眼光,把他们部分注意力转移一下也未尝不可。
大约晚上十二点,山头传来一身巨响。紧接着火光冲天,把那皎洁的月色染成了红光照亮着圣泉族的村庄。
“着火了!着火了!”圣泉族的村民一阵骚动。而我们在房檐下也颇有惊慌,担心这火会不会烧过头,而殃及了村民。
“小川,你这火药是不是给的多了点?你让阿杜帮忙简直是在害自己同胞啊!”豹爷这话虽是为圣泉族的村民着想,但我怎么听出话里有话,幸灾乐祸的味道。
我自是不去理他,要趁现在乱,赶紧走出圣泉族。至于阿杜,老村长死后他已经是新一届的村长,这种事情随便编个在山上燃放烟花爆竹的理由就行了。
走出圣泉族的地界,火光已经变得星星点点,看来火势已经得到了控制。
突然,一满脸黑炭,衣衫褴褛,裤鞋破烂的冲在了我们面前,把我们三人拦住了去路。
这黑夜里的黑人叫出我们名字后,我才恍然大悟,听这声音不正是阿杜村长吗?
“阿杜实在不好意思,我没想到这火药这么猛!”我抱歉道。
“没关系,我在此间听到了两个监视的警察说大部队已经撤走,说是去抓另一个盗墓贼去了。”说完阿杜便抹了抹脸,“你们真是国际大盗?”
我笑了笑,“国际还算不上,只是没被抓到过而已。”
“想不到,我阿杜会和国际大盗走在一起这么久,也算此生有幸!”阿杜说完摸出一个山寨手机,“国际大盗,我们合个影吧!”
打死豹爷也想不到,居然会有人要和我们合影,可是照片中有一个人完全看不到脸,只露出一双洁白的牙齿。
就这样圣泉之行就彻底告一段落了,既然阿杜说大部队已经到别处去了,我们也大大方方走出了济南。
在离开的途中我想了下,不知东方馥雪去抓什么人,想必也是属于我们这种国际大盗之列的,不然也不会亲自动手。
但我此刻最关心的还是那张像草稿纸一样平淡无奇的第九张图到底蕴含着些什么东西。
我实在看不出些什么,研究了好久都一无所获。吉娘子更是茶饭不思。
半个月过去后,一次意外中豹爷下厨被刀划开了手,情急之下居然顺手拿了这张图来封住伤口。
这怪象就此发生,这草纸般的图非但没有止住血,居然还使豹爷的伤口不停的往外流血,本来微小的一个伤口居然让豹爷流了一勺血有余。
而这图上本是杂乱无章线条,居然像有生命的虫子一般慢慢的蠕动起来。
可是豹爷的血太少,只染红了碗大一块地方。那些血迹风干后,那些黑色线条居然就不再行动。
片刻后,原本豹爷流下血迹的地方居然找不到一丝血色,这图也还是原本一张图。
刚才看到莫不是幻觉吧。答案显然不是,豹爷那伤口真真切切的存在。遇上血居然会流动的黑色线条会吸血在我们脑海真实存在。
原本一筹莫展的图,发现了点线索当然不能就此放过。我从菜市场买了一些生鸡血带了回来。
而后一点一滴的滴在吸血图上,果然和先前一样。
那些黑色的线条在一碰到血后,就立马被赋予了生命般生龙活虎,像蚯蚓一样蠕动着,又如同蛭一般贪婪吸嗜着血浆。
这些条条的黑色线应该是一种附着在着纸上的一种生物,使这第九张图变成了一张名副其实的吸血图。
过了好久,我买的一只生鸡血已经被这张图吞噬的一干二净。而那些不知是何生物伪装出来的线条也略微有了些变化。
原本那些黑线条杂乱无章,根本毫无规律,而饮血后的图一角,已经出现了类似河流地域一样的形状。
看来想要找到些什么,还非得要这家伙吃饱喝足才行。
于是我又上菜市场跑了几趟,将那菜市场一天斩杀畜牲的血都收集了起来,足足灌了两大缸托人运回去。
一路上,那赶脚的车夫直夸我好胃口。我也不好意思反驳,毕竟饮血图之谜也算一个天大的机密。不可告于市井之徒,否则明天必定满城风雨。
这下应该能满足那饮血虫了,我将那图纸直接浸泡在了一血缸里。看看有什么变化,估计是量太大,很久那缸内血浆的液面才下降一小层。
豹爷看它吃着嚷嚷着自己也饿了,我看我们三人先下顿馆子再回来看看。
吃饱喝足,提着大肚子踉跄的回来了。只见那放着饮血图的缸内,早已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半丁点血迹可寻。
我提起那张崭新的黑线图,心里想着如何才能知道这黑线是什么东西。
“我看我明天去借些显微镜等实验器材来观察一番。”吉娘子说道。
在不搞清楚这些东西是什么,喂血还是适可而止的比较好。所以我很期待明天会发现一些奥秘。
次日我们私下买通了实验室的人,将图带了进去。放置在一个国际先进的显微镜下,透过放大了五百倍终于看出了点端倪。那黑色的线条,果然不是单纯的笔画。
原来那黑色线条,竟是一颗颗扁圆形墨色颗粒排列成一条直线,让人以为是黑色的线条。
这些扁圆形颗粒并不附着在纸上,而是生存在图纸中央,无法逃出。纸张及其透明密封,不知是何材料,八成是制作这人有意将它们夹在纸中。
初步的观察已经完成,现在就是关键性的一步。判断是否是是这扁圆形颗粒吸血的一步。
我将试管里的血浆滴了一滴在黑线上,果然扁圆形墨粒相互挤拥开始躁动起来。
这时血液里红色的圆形颗粒慢慢触碰到黑色颗粒。那黑色颗粒扑通一下居然跳进了血颗粒的中央,这红红的中央出现了一点黑色,紧接着如同一杯西瓜汁一般被黑粒吸的一干二净。
将显微镜调到其他地方,结果都相同,红色颗粒被扁圆形的黑粒吞噬无几。拿走显微镜,那滴在图纸上的血液,如同幻觉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来这图上的黑条子果然吸血,回去后,我和豹爷吉娘子日夜从几个菜市场运生畜牲血回来供养这它。
不多不少七七四十九天后,血再也满足不了它,这图上的线条终于停止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