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钱龙根据自己创造的建设有特色黑社会理论,详细讲述了组织下一步的发展道路,现在组织的发展目的已经变为一是为钱庄和妓院的发展保驾护航,二是吸引和领导一切地痞混混们为自己的幸福生活和大明百姓的美好生活而奋斗。
根据这两个目的,钱龙提出,以后弟兄们的待遇要提高,由现在的每月一两银子,提高到二两,以后随着人数的增加还要设置相应的级别待遇。以后弟兄们将轮流执勤,一是钱庄和妓院周围的执勤,一是辖区内的执勤,执勤一天有一钱银子的补贴。
同时,对待辖区内的商户和百姓,收取的保护费比原来降低三成,并且可以是银子也可以是货物,为了防止商户到时都用货物抵账,特别规定,如果是用货物的保护费将上涨五成抵银子,商户缴纳保护费不再每年一交,而是每月一交,如果当月交不上可延至下月,但最多不可延迟两个月,超过两个月加收一定的利息
同时钱龙决定成立一个送货行,组织将向商户提供护送服务,由商户提出申请,安陆城里及周边乡下免费护送,但要提供护送人员的饮食,出安陆范围则收取一定的费用,比其他镖局价格便宜三成。这个送货行其实是钱龙由前世的物流公司想到的,但是现在还不成熟,先这样慢慢发展着,以后时机成熟了再说。
以上的内容众人都表示同意,有了钱龙强大的财力支持,现在他们已经不在乎那点保护费了,中心也已经转移到如何为钱龙的挣钱大计保驾护航上来了。
经过一个月的实践和调整之后,新的政策显示出了良好的支持度,在百姓的中的口碑也获得了大幅度的提升。
因为商户得到了实惠,同时老百姓的日子也安稳了,辖区内的小偷小摸消失不见了,而且官府方面也乐见其成,各位捕快们现在的日子悠闲了许多。
但是暴露出了一个问题就是人手不够了,周雄他们只得到处去抓“壮丁”,搞的辖区内甚至是乡下的地痞混混、小偷小摸们,反正是不务正业的二流子们都参加了周雄的组织,人数竟然达到了四百人之多。
接下来的训练、教育工作更是忙得周雄他们脚打后脑勺。但是虽然忙,弟兄们过得却越来越充实,越来越有归属感,越来越高兴。但是俗话说的好啊,几家欢乐几家愁。钱龙计划中的利用政策优势分化敌人的目的也逐渐的明朗了起来。
这不,城北的苏合这边就出问题了。苏合感到今年的保护费收的跟往年可不一样啊,往年痛痛快快交上来的商户,今年不是减少了,就是推三阻四的拖着。往年就推三阻四的商户,今年更是拒不缴纳。到现在只完成了去年的三分之二,还有三分之一没收上来。虽然在各位弟兄们的棍棒和大刀的威慑之下,仍然是该不交的还是不交,还叫嚣着打死都不交。
奇了怪了,苏合心想。虽然说大当家的走了,可也不能差这么多啊?其实苏合心里知道,往年虽说有李黑塔在,他是打仗厉害,可凭他一个人是不会有这么多商户买账,还不是仗着人多手黑嘛。一个人浑身是铁打得多少钉儿?可今年自己这边虽说实力大减,但对付这些商户还不是绰绰有余的事!为什么今年就不怕自己了呢?还大有抱团抵抗之势。
苏合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该收的还得收啊,要不然这以后没法在城北混了!于是,苏合下令,对于敢于抗交的一律狠打。此令一出,城北的弟兄们放开手的打开了。一时间鸡飞狗跳,乱成了一团。
知州衙门也不能看着城里乱七八糟的不管啊,于是大量的捕快出动,维持城内治安。黑社会再黑也不能闹出人命,出了人命,官府就得插手,任何一个官府都不希望出现不服从管理的事情出现,无论这个官府有多腐败。官府对黑社会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这是苏合很清楚的事情,可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正在苏合为收费头疼的时候,终于出事了。
城北“李记”肉铺的门前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中国老百姓喜欢看热闹这是有着悠久历史的传统美德。几个捕快正在询问着肉铺的伙计,几个混混正满脸不屑的蹲在地上聊天。一具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浑身肥肉的尸体躺在地上。
原来,躺在地上的正是这家肉铺的掌柜的,姓李,名子清,人送绰号李屠夫。平时也是个混不讲理的赖汉,但有一手杀猪的绝活,一个人轻轻松松搞定一口三百斤的大肥猪不成问题。人虽然有时不讲理,但对乡亲们还算厚道,平时也就是靠杀猪卖肉过活,没干过欺男霸女,为祸乡邻的事,因此人缘还算可以。
今天正好苏合的手下来收保护费,李屠夫就是梗梗着脖子不给,结果双方锵锵了起来,最终大打出手,结果好汉架不住人多,在五六个混混的棍棒夹击之下,李屠夫终于一命呜呼。伙计一看,准备赶紧到衙门报案,可巧巡逻的捕快巡查到这条街上。
其实苏合的手下也挺郁闷的,以前来收保护费,李屠夫虽说骂骂咧咧的不痛快,可多少都给点,他们也就不计较了,可今天,李屠夫不知道怎么就上了犟劲了,好说歹说就是不给,还掏出杀猪刀来准备捅了他们。这他们能干吗?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结果一拥而上,对李屠夫就是一顿棍棒相加的打击。没想到李屠夫虽然看着膘肥体胖的,这么不禁打,竟然死了。
捕快们调查了一番,事情大体搞清楚了,就把那几个混混锁上,抬上李屠夫的尸体回衙门了。
知州大人很快下令叫苏合到衙门去摆平此事。苏合他们平时这知州大人是没少打点的,而知州大人要的是街面上的太平,所以两下倒也相安无事,可如今出了人命那就两说了。
苏合赶紧拿上二百两银子到了知州衙门,在衙门的后堂见到了知州大人。知州大人姓张,名清廉,在安陆州已是呆了三年了,今年如果不出大的意外,估计要升迁了。这位张大人本来今天挺高兴的,听京城的朋友来信,今年吏部又给评了个优,正在那里美呢,就传来了出人命的消息。
张大人的好心情被破坏了,对苏合也就没有好脸色了,看见苏合进来,张大人阴沉着脸说道:“我说苏合,你们是怎么搞得?给我添堵是不是啊?”
“张大人,实在对不住,小的一定把这事摆平,丝毫也影响不到大人的前程,大人您放心,这是小的的一点心意。”苏合一边陪着笑一边把银票递了上去。
“嗯,哎呀,不是我说你啊,苏合,这实在是给我添乱啊!哎呀,好了,既然你说你能摆平,那我给你一天时间,迅速处理了此事,下去吧。”张大人看到苏合递上的银票,脸色很明显的变好了,说话也变温柔了。
“是,是,请大人放心,小的一定处理好,不给大人添麻烦。”苏合说着躬身告退。
苏合找到李捕头,又塞上了五十两银票,悄声跟李捕头说道:“李爷,知州大人那边没什么事了,你看那能不能私了了啊,您从中给说和说和。”
李捕头悄悄把银票装起来,压低了声音对苏合说:“苏兄,其实李屠夫他们家就剩下他老婆和他闺女了,他们家族也没什么人,你悄悄的给他们娘俩点银子,估计能摆平。民不举官不究嘛。是不是呢?我们现在还没立案,你能处理了那更好啊,省的上面追查下来,我们也麻烦。”
苏合听李捕头这么说,赶紧谢过李捕头,匆匆往李屠夫家赶去。等到了李屠夫家一看,家里左邻右舍的来了不少大婶、大娘的正在劝李屠夫的老婆呢。他们看见苏合来了,一个个吓的赶紧溜走了,李屠夫的老婆看到他来了,哭得更加厉害了。
“李大嫂,我是苏合,我来给您赔罪了来,你看看,谁都不想发生这事,您说个章程出来,放心,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苏合陪着小心的坐在李屠夫老婆的对面说道。
“呜。。。我一个妇道人家,有什么章程?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们换我的丈夫来!呜。。。”李大嫂边说边哭。
“大嫂,人死不能复生,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厚葬了李大哥,费用我们出,另外。。。再拿出一百两银子来,给您补贴家用,您呢。。。到我府上去做活,您说行不行?”苏合边合计着边说。
“想得倒美?呜。。。一条人命说没就没了,就这么打发了?我的苦命的人啊。。。呜。。。”显然李大嫂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
“大嫂,你别不识时务,实话说了吧,知州大人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即使你告了,也不会有什么好处的,顶多打人的人判个流放,至于银子你是一点也捞不着!大嫂,你好好想想吧。”苏合见软的不行,进一步恐吓李大嫂。
“哼!你们这样草菅人命,我就是告到朝廷也要告倒你们,你走开,没什么好商量的。”李大嫂的态度更加坚决了起来。
“大嫂,你先不要回绝了,你再好好想想,我傍晚再来,希望大嫂能想明白,这是五十两银子,您先拿着,贴补贴补吧。”苏合说着把五十两银子的银票放在桌子上就要往外走。
“你站住,拿走你的臭钱!”李大嫂从桌子上拿起银票就给苏合扔了过来。
“好,我先拿着,改天再一并送来,您再好好想想,我走了。”苏合见她执意不收,接过银票收起来就走了。
苏合一边走,一边琢磨。到底怎么回事?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难摆平?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出了这档子事,如果不能摆平的话,那后果将是严重的,必然引来知州衙门的猛烈打击,好捞取政绩啊。实在不行就一不做二不休,把李屠夫的老婆孩子一起做了,不这样实在是镇不住这帮奸商。如果放任不管,事情会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