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汐侧头对着南阳王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我跟你走就是了。”
南阳王讪讪的缩回手,不自然的说道:“你随我来。”
走了一段路,发现莫梨纱居然还跟着他们身后,猛地停下脚步,不快的对向莫梨纱的视线:“站住!你不许跟着。”
莫梨纱不逊的别过小脑袋,口中不屑的吐出一个单音节:“哼。”俨然不把南阳王的话放在心里。
南阳王忍着怒气,冷冷的瞪了莫梨纱一眼,长笛一甩,快步走向前方,行动间甚至带起了一阵风,显然是气急了。
漆汐来回扫视着两人,无奈的耸动着肩膀,他们还真是不对头!
离了翠竹林,跟随着南阳王的步伐,三人快步走到一座华丽别致的院落,曲径幽深的道路两旁,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卉,雪白,粉红,鹅黄、、、花瓣层层叠叠纠缠在一起,尽显蓬勃的美感,清风吹过,花香沁人,让三人的心情不自觉的好了很多。
刚走至院落中间的精巧细致的阁楼前,一直守在阁楼门口的婢女花俏连忙向前,躬身道:“王爷,王妃。”
南阳王轻轻颔首,挥手道:“不必侯着,去修剪下院中的花,有些都长到路边来了。”
花俏日日留在院中照料着那些花儿,院中的情况她再清楚不过,花俏知是南阳王故意将她遣开,压下心惊,识趣的回道:“是奴婢的失职,奴婢这就去修剪。”便告退了,对于南阳王突然将王妃带来,面上未露一丝异样。
花俏走后,南阳王径自走进内室,片刻后,他抱着一个金丝楠木箱子来到两人跟前,重重的放在阁楼厅内的长桌上,直视着漆汐的眼,缓声说道:“你可还记得这个箱子,和这箱子里承载的浓情厚意?”
这是柳清绯随嫁时带入王府的箱子,里面装着柳清绯写给南阳王的情诗和一些饱含情意绣品,新婚当夜她将之送给南阳王,希望南阳王能明白她的一片情深,可得来的却是——南阳王冷绝的话语:“消停些吧,最讨厌像你这样的女子,我 永远都不会喜欢你!”说完他绝然转身,留她一人和红烛对泣到天明。
“这箱子怎么会在你这?”柳清绯明明已经将它埋在桃林中的老树下。
南阳王避而不答言其他:“你既还记得它,那为何之前对我作出不屑一顾的姿态?原来你是这样一个轻浮的女人!”
漆汐傻傻地看着南阳王,他大费周章将她带来看这箱子,就是想说她是一个轻浮的女人?脑子有病吧。
正当漆汐发愣的瞬间,莫梨纱突地插话,语气满含着不屑,讥讽的说道:“你这么弱,七七看不上你,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呀。”
这个小魔头难道不知道他是尊贵的南阳王吗,从碰面到现在还未和他客气的说过话,着实让人气恼。
“张口七七,闭口七七,这个女人她叫柳清绯,是当朝柳相的女儿,我南阳王的妻子,才不是什么狗屁七七。”
莫梨纱眸种的紫芒又盛了,执拗的回道:“她就是我的七七,才不你的妻子,你明明有其他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
南阳王被莫梨纱的话堵得心郁结,什么怪异的理论?唇角勾起,漫不经心的说道:“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莫梨纱厌恶的倪向南阳王,清晰的吐出两个字眼:“人渣。”
漆汐头疼得看着你来我往不断想杀的二人,他们就这么不对头?
“你们继续,先闪了。”漆汐一边说着一边慢慢退出大厅,南阳王两人齐齐地将视线投向往外走的漆汐,眼里满是控诉:我们因你起争执,你居然为图清静,置身事外!
漆汐尴尬的抓了抓腮边的发丝:“难道你们要我留下来旁听?”
“当然不是!”
“当然不是!”
两道整齐的声音同时响起,展现出惊人的默契。
“既然如此,南阳王请问你什么东西要给我看吗?如果没有我还要练武呢。”漆汐定了定神,实在不想和稍嫌幼稚的南阳王耗费她宝贵的时间。
“咳咳。” 南阳王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大胆,你居然这样和本王说话!眼里还有我这个王爷吗?”
漆汐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真搞不懂,柳清绯为什么会认为他是公子如玉,温文尔雅的人,在她看来南阳王是个十足十的大男孩,傲娇得可以!唯一的优点就是生得一张高雅华贵的脸庞。
她曲着身子,面无表情的说道:“王爷,没什么事情,我可以去练武吗?”
南阳王见漆汐终于恢复了柔顺,脸色梢霁,好奇的问道:“王妃,你练的什么武?我可不曾听说过你会武!”
漆汐绽出一抹讥笑,反问道:“王爷,请问你了解过柳清绯吗?”
南阳王突地嗤笑:“我为什么要了解你!”
“既如此,我会不会武你又怎么会知道?”
看着南阳王憋红的脸,漆汐的心情说不上好还是坏,南阳王并不坏,从他对莫梨纱有足够的容忍可以看出,她只是为柳清绯感到可惜,和南阳王相处时,很难对他客气的起来。
垂下眼帘,漆汐轻轻呼出一口气,又道:“王爷,若是没我什么事,我和梨纱就不打扰你了。” 牵着莫梨纱的手,淡淡的扫视了神情怪异的南阳王一眼,缓步走出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