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地牢,专门关押蜀山犯了罪行弟子的地方,蜀山自有自己的惩处门规。
地牢在蜀山主峰附近,由执事掌门封印着,终年与外界隔绝。
留惜按掌门吩咐常常给关押在地牢的“泥融师叔祖”送药,泥融本是掌门玄英的师伯,当年法力修为都在玄英的师傅之上,因为恋上了修罗界妖女耐天舞而背叛师门,盗蜀山另一件镇山之宝天雷阵密书,欲引天雷阵对抗天庭,自古仙魔殊途,天庭怎能容忍下任蜀山掌门作此荒唐事情。便派天兵天将欲将其正法,谁知此人修为了得,天庭损失惨重,一时间倒也奈何不了他。
天帝亲笔修书拜请蜀山仙尊主持公道,仙尊念其是已故师兄首徒,便废去他一身修为,压在蜀山地牢,天庭无奈,只好草草依照仙尊的处罚了事。
仙尊废其修为,耐天舞又被天庭俘获,压在太白山下,与活死人一样,终日沉睡。泥融痴狂,便自断经脉意欲寻死,被玄英的师傅发现阻止,却已然成了废人一个,终日靠药维生。
“师叔祖,惜儿给你送药了!”留惜甜甜的唤道。
“惜儿,我在里间。”里间一道低沉的男声,声音雄厚却温和。
一个淡紫色娇小身影朝里间走去。
玄英自拜入蜀山多得泥融的指点,便感激于心,处处照顾,总是吩咐留惜送些珍贵汤药给泥融。
说也奇怪,自三年前,留惜开始给泥融送药,泥融的精神便渐渐恢复,起初常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后来好些,便拉着留惜讲他当年修仙的奇遇,说话颠三倒四的,说道精彩处还手舞足蹈,逗得小留惜哈哈大笑,一大一小,倒似父女。
泥融近日的精神恢复相当不错,除了没有修为,其他怕是也恢复如初了。
留惜有心事,闷闷不乐,泥融追问,便将最近的事情说与他听。
说到被魔君轻薄那事时,留惜轻轻带过,当留惜说道玲珑塔时,泥融手上的青筋暴起,捏碎了一只茶杯,咬牙切齿的道:“天帝竟将你关进玲珑塔中?”
留惜垂首,轻轻的点了点头,泪光盈盈。
“天帝如何将你放出来的?”泥融眼中满是疑惑。
“仙尊立重誓,天帝才答应!”留惜咬了咬唇。
泥融刚毅的脸上浮现出嗤笑:“哼哼,重誓,当年也有一女子,被天帝锁进玲珑塔中,至今如死人一般被压在太白山下,重誓,这世间根本就没有什么重誓可以换得玲珑塔中一命,骗得了整个天界,却骗不了我!” 留惜从没见过泥融眼中的痛苦如此刻般,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师叔祖,为何如此说?”
泥融心疼的看她,罢了罢了,早晚她会知道的:“那玲珑塔便是有进无出,若想出来,必损魂魄,被天帝锁进塔中那女子便是我内子,至今昏迷。
仙尊若想将你救出,必须在九日内将修为提至极限,抗衡那上古神器玲珑塔,才能保你二人魂魄不损,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提升修为,阳气耗损极大,平日倒好,若在月满极阴之日,必会被阴气反噬。”
留惜只觉脑中空白一片,跌坐在长椅上。
九日,可我根本支撑不到九日,早在第七日他便带我出来了,恐怕穷我这一生,欠他的也还不清了。
月满极阴之日会怎样,马上就要到第一个月满之日了,留惜惊呼。
“月满极阴之日就是明晚,如何能帮他,师叔祖,求你告诉惜儿!”留惜的小手抓紧了他的袖子。
泥融轻叹了声,道:“你这女娲半仙之身,便是最好的办法”。
留惜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不然这身子也不会被魔君惦记,被天帝痛恨了。
留惜红着小脸轻声道:“还~~还有别的办法吗?”
泥融摇了摇头:“凭仙尊的为人,自是不会对你做出什么,倒是凭他的修为,反噬个三五十年,倒也痊愈了!”
什~~么!三五十年?“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留惜急的都快哭了。
“快到蜀山弟子试练了,试练幻境中可以开启通往六道轮回的玄门,每次玄门都能开两个时辰,而在六道中则是两天的时间,你可以利用这两天的时间,到各道轮回中收集法器,集齐六样法器,在月圆之夜,仙尊最虚弱之时,用女娲石制造出你自己的幻影,就如幻境一般,便可不用你真身,去救仙尊。”泥融低沉的嗓音回荡在地牢中,已不再是那个囚徒模样.
“师叔祖,我~~~”怕是替身,他也不会同意的,留惜咬唇沉默了片刻,那抹月白身影浮现脑中,他是高高在上天界仙尊,小小的她如何能亵渎了他。
仿佛挣扎许久般,终于抬头望向泥融。
这条命本就是他给的,即便让他知道了,自己以死谢罪就是,定要集齐六样法器,还了她欠下的。
“那六样法器,师叔祖,请给惜儿说的详细些吧。”留惜一副认真模样。
泥融眼神渐深,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见留惜了,因为此时是玲珑塔最脆弱的时刻,若想将天舞损伤的魂魄带回,只有现在这个机会,机缘巧合,这小惜儿和仙尊冥冥之中竟是自己与耐天舞的再造恩人,心中范苦,此生必将此恩情报于他二人。
泥融拉过留惜的胳膊,让她离自己近了些,摸摸留惜的头道:“惜儿,蜀山青竹峰偏峰有排竹屋,竹屋西侧有片紫竹林,竹林入口第七颗竹子上刻着天舞二字,这颗紫竹下方土里,我埋了一样东西,你去取出,下次来的时候带给我好吗?”
留惜愣愣的答应了,又听泥融说道:“那六样法器分别是,天界的瑶池金盏,魔界的离火龙角,修罗界的琉璃光杯,冥界的忘川冥尊,饿鬼界的万血晶壶,人界的九龙玉盅,你可都记下了。”
留惜心惊,光听名字已是这世间的至宝了,如何能在十二天的时间内集齐啊,面色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