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外,月白也已穿戴完毕,三千青丝一把梳起,干净利落,绀紫色的素面锦袍衬得她更是气度沉稳,英姿不凡。
抬头看向迎面走来的玉清凤,月白顿觉惊艳,这活脱脱就是个俊俏小公子哥啊!
浓眉大眼,肤如白昼,刘海梳起,露出饱满的额头,一身月牙白的锦袍穿在身上更显灵动。此时的玉清凤仿佛是踏雪而来的白莲,清雅脱俗,耀了一室光华。
“清儿若是男子,长大后定要赛过景仙公子的美貌了。”月白直直地盯着玉清凤赞叹道。
听到景仙公子的字眼,玉清凤撇了撇眉,想着若不是那日他追自己,她也不会惹上那红衣男子,生出这些是非。
不过听到有人称赞自己,玉清凤还是很欢喜的,咧嘴一笑,也赞起月白的俊美。
“叩叩”正在二人欣赏着对方男装模样之时,房门被人叩响,未等房内有人应声,来人便开门入内,墨袍玉人,飘渺烟云,正是司徒景。
见着来人,玉清凤心生警惕,唇角依旧浅笑。“我竟不知景仙公子如此不知礼数,有何指教吗?”
“景仙听闻有人唤名便进来了,也不算无礼。”并不觉有何不妥,司徒景翩然入室,身后的侍卫也跟了进来,将手中的两匹锦缎置于桌上。
“这是我与家兄的一点心意,望与二位结交好友。”司徒景虽这般说着,但语气却已是陈述般,不容回绝。
这一日已被那红衣男子搅得够烦了,又听到司徒景此番话语,玉清凤心中的不满渐渐燃起,加上对于司徒家的怨气,怒气瞬时窜起。
流光敛影,玉清凤闪身上前,玉指虚空撩拨,五彩气线倏地扑向司徒景。
见状,司徒景身侧的侍卫立即上前接下此招,却不料低估了眼前这年幼女孩的能力。堪堪应下攻击,侍卫咽下喉间腥味,强撑着立在原地,身侧的桌椅家具已被这怪异的招式击得粉碎。
京离乃自己的贴身侍卫,他的能力如何,司徒景很是清楚,心中惊异这女孩的功夫竟如此了得。“姑娘何必如此,景并无恶意。”
“无恶意就请回,本姑娘不欢迎你。”手心流光浮动,随时准备再次出手。
玉清凤面色冷凌,思索司徒景可能是为金华钗而来。但那钗她已占为己有,这往后可要派上大用处,岂能再还予别人。
“景只是来送锦缎的。”目光探索地瞟向女孩掌心的光彩,司徒景从未见过如此功夫,心下猜疑,难道会是何上古秘籍?
闻言,玉清凤看向桌上的两匹锦缎,并无异样。便又狐疑地瞥向司徒景,见他面含暖色,不禁被那惊世容颜晃了晃眼睛。
“若喜欢,就制几身衣裳吧。你还是着女装更好看。”扫了眼玉清凤这一身男装打扮,司徒景又道:“下月就是即墨云烟的及笄礼,你是否也会前去?”
这些日子,司徒景动用暗桩,调查女孩的身份,却是毫无头绪,想来她定是身份不俗,那二人就定会再相遇。
玉清凤未作否定,她知司徒景定不可能查出自己的身份,只有自行推断。如此敏锐,景仙公子果然名不虚传,不容小觑。
但这般想法,并未让玉清凤变得友善,五指一抓,掌心绽放出更耀眼的光彩,她是铁了心要赶人了。
“我们到时再见。”司徒景见女孩如此不善,也不觉尴尬,拂起衣袖,与京离退出了玉清凤的视线。
“事不宜迟,月白姐,我们走。”感知不到司徒景的气息后,玉清凤赶紧拿起包裹,准备走人。
“那这两匹锦缎呢?”说实话,司徒枫送来的东西,月白很是想留下。
见月白面露踌躇,玉清凤便也没有反对,二人抱起锦缎,从后院悄然潜出了如意客栈。
穿街走巷,一路无话。
约摸半个时辰后,二人停在了一处偏僻的小院前。推开院门,玉清凤示意月白进来。
“这里是?”行走江湖多年,月白敏锐的察觉到这不是一间普通的小院落。
果不其然,一走进院内,眼前便是浓雾一片,找不见方向,想必是入了阵法。
“抓紧我,别错了脚步。”玉清凤拉着月白,穿梭在迷雾中。
左拐右转,入眼处皆是白茫茫一片,不分南北。
约莫走了半盏茶的功夫,玉清凤停下脚步,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曲线,轻喝:“开!”
顿时浓雾尽数散去,豁然开朗。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被满湖荷花簇拥着的精致宅院。
此时二人正站在一座木廊小桥上,桥下盛开的荷花仿佛一片粉云,湖面烟雾缭绕,似是身处仙境。
“这个时节哪来的荷花?”月白不禁赞叹。
“后院有一温泉,我引了些入湖,荷花才得以盛开。”这里的荷花都是玉清凤自己精挑细选的珍贵品种,又有人专门照看,自然是见者惊艳。
玉清凤领着月白走下廊桥,朝院落走去。
“这是我在京城的一处宅子,不会有人找到这里,很安全。”玉清凤可不想天天都有人来打扰,送礼也嫌烦。
今日的绸缎她姑且收下,以后这样的事情还是免了吧,谁知道他们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并且司徒家的人,还是不要再有所牵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