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乔天齐被雨晴磨得没办法,乔齐天双手结印,在雨晴的眼前一晃,就像演电影一样,在雨晴的眼前出现了几百年前的一个场景。
这个场景这么熟悉呢?
雨晴想起,这就是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所看到的办喜事的场景。
其实,这是办喜事的前一天,新郎的家里喜气洋洋。院子里搭着喜棚,挂着大红的灯笼,人们忙里忙外地都在准备着明天的事情。
而那位英俊帅气的新郎官正是自己的师傅,那时候看起来是那么年轻,那么阳光灿烂的感觉,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正欢天喜地地在房间里试穿吉服。
场景突然一转,天亮了,新郎官居骑着高头大马,身上穿着大红的吉服,胸前还斜系着一朵大大的红花。一群人抬着花轿,吹吹打打去迎接新娘。
到了新娘家,新娘家也贴着大红喜字和对联,门口挂着大红灯笼,可是,门口却一个人都没有。
新郎急了,跳下马进去,前院没人,客厅没人,一直走到内宅,来到小姐的院子外面。院子外面围了一圈家丁,丫头、婆子忙里忙外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家丁见新姑父来了,直接把他请了进去。
此时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了,走进了闺房,一看,小姐倒在床上,不省人事,面色苍白,失去了血色,完全没有了生气。全家人都围着她在叫,“婵月,婵月……”
“这是怎么回事呀?”新郎出声问到。
娘家人一看姑爷来了,都不作声了,一个老头,看起来是新娘的父亲过来说:“姑爷呀,你看婵月,这也不知道怎么了,刚才穿吉服的时候还好好的,穿好衣服要梳妆了,就突然间晕倒,不省人事了。”
“岳父,那就快点请大夫吧!”新郎急急地说。
“唉,请了,请了好几个大夫来,都说不知道是什么病。摸起脉向来,都是正常的,看不出有病。”老头儿叹了口气说。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喊:“钱婆子来了,钱婆子来了!”看来,这是认为新娘中邪了,要让神婆来治病。
这个钱婆是个神婆,大概有五十来岁,穿着蓝绸子短袄蓝绸子裤,头上戴着红石榴花,和全份的镀金首饰,眼睛直勾勾的。
钱婆进门以后先净了手,而后上了香。她自己先磕了头,然后坐在香案后面,呆呆地看着香苗,足足看了有半小时的时间。
大家看着她,这个急啊!可是,谁也不敢叫她。忽然,钱婆整个身子都一摇晃,打了个极大的冷战,垂下头,闭上眼,又是半天没动静。
大家只好继续等,看着,看着,好好的,却来了大动静,钱婆腰杆子猛地僵了,直了,直往上挺。最要命的还是她的眼皮子,全翻了上去,眼珠子白得吓人。“哗啦”一声,瘫在地上。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一点预备都没有,一点过渡都没有,把所以的人都惊了一下,貌似厉鬼实实在在已经附在钱婆的身上了。钱婆在地上打着滚,疼痛极了的样子,好像快要死了……
然后,从她的嘴里发出一阵阴森可怖的声音,好像从地狱里传出来的,类似猫叫、驴叫的声音。
众人在震惊之余,纷纷猜测,附在钱婆身上的到底是哪路神仙,还是哪个厉鬼。
还没等众人猜出个结果来,钱婆就嘤咛一声:“嗯——”
这时候,新娘的父亲大声说:“婵月,你是婵月吗?女儿?”
神婆稍稍坐直了身子,娇滴滴的样子,小声说:“爹爹,正是不孝女儿。如今,女儿已经被地府阴帅接去做了娘子,今天是成婚之日。多谢爹爹十六年的养育之恩,来世再报吧。”
那声音,清脆甜美,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十五、六的妙灵少女。
新娘的家人一听钱婆这样说,都傻了眼。
“女儿,今天是你和乔天齐成亲的日子,怎么就阴阳两隔,去了地府与那阴帅成婚了?这叫我们可怎么做人啊?我们怎么向姑父交代啊?”老头有些悲伤,更有些气愤,这突然的变故,让他一下老了十岁的样子。
“爹爹,女儿不能在您和娘的跟前尽孝了,还望您能照顾好娘亲。您二老好好的,颐养天年。”婵月也是悲戚戚地说着。
婵月的娘亲已然哭得背过气去了,在众人的抢救下,一口气儿悠悠缓了过来。“婵月,婵月,娘亲和你爹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怎么忍心就丢下我们老两口?你是你爹爹儿娘亲的命根子啊,你就带着娘一起走吧!你要走了,娘也不活了!”说着,就突然起身向廊柱上撞去。
幸亏因为刚才哭得身体有点虚弱,动作没那么快,被丫鬟婆子们紧紧地拉住,却还一个劲儿地挣扎着要去撞柱子。
老员外此时已经是涕泪纵横了,“女儿啊!你这狠心的讨债鬼啊!我和你娘五十多岁才有了你这一个女儿,你这样撒手就走了,我们可怎么办啊?”
“爹爹,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姻缘,是天机,不是谁能左右得了的。你就放女儿走吧!女儿也不想给家里带来无妄之灾,阴帅的脾气不好。爹爹、娘亲,女儿得走了,您二老保重身体,我会回来看你们的!”婵月无奈地说着。
老俩口大声喊着:“女儿,婵月啊!”但是,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了。
这时,神婆一激灵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脸色苍白,一身疲惫地坐在了地上。
“员外,您可曾听得明白?”神婆缓了缓问新娘的父亲。
“听明白了,姑爷儿,你也听明白了?我这女儿是去了地府了。”老头儿还要说些什么,乔天齐已经无法再忍耐了,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晕倒在地上。
人们手忙脚乱地抢救乔天齐,又是摩挲前胸,又是捏人中,过了好半天,才悠悠地缓过来。只见他眼神发直,一声不吭,“腾”地一下站起来,奔出门外,骑上马,策马飞驰而去。
还没等人们反应过来,转眼间,乔天齐已经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