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但是他能。”

不知道什么时候，黄天剑出现在了黄天霸的身后，他看着舞剑的袁天生，眼神如痴如醉。

“他能？”微微一愣之后，黄天霸似乎明白了什么，问道：“是因为对天地气的极度亲合力吗？”

黄天剑点点头：“不仅仅如此，还因为对剑的极度亲和力。”

“他的亲和力，有多少？”黄天霸问道。

“无论是对天地气的亲和力，还是与剑的亲和力，都达到八十以上！”黄天剑认真回答道。

“什么！八十！这不可能！”黄天霸又一次跳了起来：“这是超越了魂武境界，才可能拥有的天地亲和力，即便是在整个剑门，也没有任何人超过八十！”

“以前没有，但是他来了，就有了。”黄天剑神情极其严肃：“如果不是因为他对天地气的亲和力如此之高，如过不是他天生与剑相合，你以为我真的会把圣剑交给他？”

黄天霸沉默了良久之后，才低声说道：“真是个怪物，只是即便这又如何，他依旧是患有绝武之症，他根本无法踏出气武这一步，即便其他方面再强，也只能成为一个凡人中的高手，而无法成为武者中的强者！”

他的声音很伤感，很无力。

“绝武之症，也并不是无药可治。”黄天剑笑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最大的努力栽培这个小子，然后安心等他回来。”

听到那个“他”，黄天霸眼神顿时就亮了，他点头道：“你说得对，他会想到办法的！”

“其实，我们都只能作为引路人，真正的成长，还要靠他自己。”黄天剑眼神不经意的往远方望去，顿了一顿之后，才继续说道：“只有真正领悟到那块石壁留下的剑法，他才能真正拥有圣剑。”

“他现在的剑法，就已经有了一点端倪了。”黄天霸点头道。

“啊！”突然间，正在挥剑的袁天生大叫了一声。

然后，他整个人就如同疯了一样，挥舞着长剑窜了出去。

他的眼前，是一面石壁！

然而袁天生紧闭着双眼，似乎依旧在沉睡，他看不到这块石壁，然而在眼看就要撞击上去的时候，他突然一剑刺出！

心鸣剑，直接就刺入没柄。

剑身一撩，一切！

“轰隆！”

足足一人高的巨石，被袁天生如同切豆腐渣一样的切开，然后他整个人就撞击了过去，把几百斤重的巨石直接撞开！

“他发疯了！”黄天霸和黄天剑面面相窥，同时醒悟过来：“不能让他出去，不能被别人发现！”

这两人，既是师兄弟，也是亲兄弟。

说完这句话后，他们就一左一右，同时追了出去。

袁天生依旧在睡梦之中——不，这个时候，应该已经不是睡梦，而是因为肉体能量的大量消耗和大脑的精神力无法维持平衡而导致他疯病发作了！

他完全忘记了自己，他的身体只是本能的释放出能量，以求和大脑的精神达到一个平衡，而他的大脑中，依旧在不断的重复着刚才的那些画面，所以此刻他的剑，依旧霸道威猛，而力量上更强了三分。

他的速度是如此之快，即便是黄天剑两人，也在他撞开了第二道墙之后，才跟了上来。

“不要伤到了他！”

黄天霸和黄天剑心有灵犀，一人瞬间加速到了前方拦截，而一人在背后跟上，挥剑刺出，强大的力量爆发，吸引起袁天生的注意。

袁天生没有意识，却能感觉到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非常强大的人物。

这种强大是他根本无法抵抗的力量，而背后，剑风已经响起。

袁天生回头就是一剑！

快、准、狠！

黄天霸完全没想到，袁天生回身一剑回来的如此快，如此准，如此狠！

也是他大意轻敌，又不想伤害袁天生，所以这一剑也没有多大力量，然而袁天生的一剑却是狠狠的就刺了过来，直接和他手中的剑正面接触。

清脆声音的响起，黄天霸手中的剑，直接断成了两截！

袁天生第二剑又已经刺出！

“来得好！”黄天霸亲喝一声，手持半截短剑，迎了上去。

这一次，两剑再次相撞。

剑身表面的力量纹交错，黄天霸占据上风，把袁天生逼退。

袁天生稳住身形，不过十分一秒的时间，再次冲出，又是一剑！

两个人斗在一起，剑光交错，剑辉相应，剑身爆发出来的力量形成了一圈圈的震动波，又是好看，又是惊险。

不过很快，黄天霸就把局势牢牢控制住了。

而渐渐的，袁天生的出剑，也不再是毫无章法、毫无目的的乱刺一通，而是开始有条有理，一剑与一剑之间，彰显出了变化。

剑法，依旧是那个剑法。

然而出剑的节奏，机会的把握，力量的运用爆发，都开始改变。

黄天霸即便奇脉被毁，荒废了数十年的光阴，但是修为根底仍在，不管袁天生如何变化，他始终都能牢牢把握住整个节奏，让袁天生的剑跟着自己运转。

黄天剑看着这一幕，眼神闪烁不定。

连续刺出了近三十剑之后，袁天生突然又大叫了一声。

然后，他浑身的力量就突然消失了，他的手软了，脚也软了，连同身体也一起软了，如同一滩烂泥般的倒了下去。

黄天霸一个箭步上前，把袁天生扶了起来。

“他刚才几乎进入了暝剑的状态！”黄天剑走过来，惋惜的说道：“可惜他的身体和大脑都还太虚弱了一些，无法达到这一步！”

“暝剑！？”黄天霸喉咙耸动：“这样的状态可遇而不可求，也许以后他可能会进入吧。刚才，在他失去意识的情况下，我以自己的经验引导他练剑，在他的脑海中留下了烙印，对他以后的练剑应该会有些帮助。”

黄天剑点点头道：“以后他再发疯，你就以这样方式引导即可。等他身体和大脑都强大到一定的程度，这个症状应该自然就会愈合了。”

“老头，看剑！”突然，袁天生清脆的叫喊了一声，然后一个翻身，又趴在黄天霸身上睡着了。

“睡梦中依旧不忘剑，对剑如此执着，难怪能有那么高的亲和力！”黄天霸两人，心中都不自主的涌现出这样一个念头。

黄天剑离开以后，黄天霸一点都没闲着，而是再次伸出了他的双手，放在了袁天生身上。

这一次，不是“摸”，而是按摩。

虽然仅仅只是刺出三十几剑，但是每一剑都是袁天生全身心使出，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神，都已经消耗到了极致。

神消耗过多，可以借助睡眠慢慢弥补，而身体实际上也有许多隐匿的伤，甚至有些肌肉、筋脉的伤势非常明显，稍微不注意，就可能会形成严重的创伤。

黄天霸给他按摩，也是在一定程度上把这些伤抚平，刺激他的身体机能，让他更快的回复过来。

于是乎，他又一次见识到了袁天生超强的身体恢复能力。

有一条筋脉，他第一下触摸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有些微微裂开的痕迹，虚弱之极，然而在他按摩了三十秒之后，这条筋脉不仅很快就强壮了起来，就连那裂开痕迹也神奇的消失了。

有一处肌肉，已经拉伤，他甚至不敢用出力量揉，只能温和的轻按，然而半个小时之后，他发现这块肌肉竟然已经完好无损！

这样的情况，还有很多，无疑不说明着袁天生这看起来瘦小的身体里面蕴含的超强身体素质和恢复力！

“即便知道你身体恢复能力超强，但是每一次还是忍不住感叹，小子，我对你真的是越来越期待了啊！”黄天霸口中满是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