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等待父亲答复的言蓉,终于在墨锦恩生日的前夕,得到了确切的答案:
“真的吗?”联合署商场大厦的一个咖啡厅包厢里,言蓉从父亲的嘴里证实到了自己之前的想法,有些不敢自信道:“没有想到锦恩竟然如此糊涂。”
言季长倒不以为然,“他不是糊涂,而是胆大妄为,为父现在越来越拿不住他了。”
他叹了口气,心中也不由得划过一丝不安,如果那件事情,他知道的话,那么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无论如何,他也要想办法让蓉儿嫁给墨锦恩,那样的话,自己就是他一辈子的岳父,那么即便他以后知道那件事情,按照统府的规定,也不能对自己怎么样,何况,如果蓉儿再为他生个孩子,那么他就是孩子的外公,那更不可能对自己怎么样了。如果,万一实在没有办法,那只能在他对自己下手之前毁了他,希望不要走到哪一步吧······
“父亲,你怎么啦?脸色好像很难看!”言蓉看父亲一脸心事重重的忧虑的样子,忙关心问。
“没事!”言季长忙道:“这几天为调查这件事没有休息好,回去好好休息下就好了,别担心父亲。”
“那您回去好好休息!”言蓉嘱咐自己的父亲,“对了,父亲,那您说应该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真的查不出飞行船的去向吗?”
言季长摇了摇头,“锦恩是个那么聪明的人,早就以防了万一,所以早就删除了跟踪系统。虽然我们现在确定锦恩把飞行船外借了出去,可是借给了谁?用途是什么?全部都不知道,所以我们现在首先要把这些问题弄清楚,才能知道下一步怎么走?可是这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查清楚的。”
“父亲,我会想办法再墨子那里调查清楚的,这个就教给我的,只是女儿有一个请求,无论怎么样,女人只能让这件事情逼锦恩就范,并不想毁了他,希望父亲可以理解。”
“傻丫头!”言季长一脸慈爱,只叹了口气,“父亲也不想和他走到决裂的哪一步,也还想看着你们两人可以结婚生子呢?”
“谢谢,父亲!”言蓉感动道:“那女儿就先回去了,我是和简心说出来买点东西,如果太久不回去,怕她怀疑。”
“好!你先回去!”言季长临又嘱咐道:“还有,虽然墨子一直喜欢你,可是你自己也要小心,别让他起疑心,毕竟他对锦恩忠心耿耿,你在他心中还没有到比锦恩重要的地步。”
“好,女儿记住了!”言蓉说完才转身离开。
言蓉回到别墅的时候,简心已经做好了晚餐,而墨子和墨锦恩竟然也回来了吃晚餐。
晚餐的气氛很好,最开心的要数墨子了,因为听了简心说她们现在已经抛弃前嫌而是朋友了。而且,他觉得自己终于等来了一点点的希望了。
墨锦恩倒是一副平淡无奇的样子,可是看着简心开心,倒也心情很不错,一顿饭吃下来,却是难得的其乐融融。
晚餐过后,简心撒娇着要墨锦恩陪她出去散步。
天堂谷的夜晚,虽然是冬天,可是却因为四面环山,只有一个不大的出口,所以走在路上也不觉得冷,不像别的地方。
“对不起,这几天你那么累,好不容易回来一天早点,却还要你陪我出来散步。”简心牵着墨锦恩的手,边漫步边说道。
“傻瓜!”墨锦恩宠溺语气十足道:“我知道你想给墨子和言蓉单独相处的机会。”
墨锦恩怎么可能不了解她心里在想什么。
“谢谢你的理解!”简心不由得心中一暖,“真希望墨子可以如愿以偿!”
“你哦!”墨锦恩停下脚步,顿住,玉笋般的手指便轻轻捏了下简心的秀鼻,“总是瞎操心!”
“我哪有瞎操心!”简心还嘴,“我这是爱屋及乌!一点都不懂人家的心。”
墨锦恩见她嘟嘴,不由灿然一笑,笑嘻嘻道,“我当然不懂‘人家’的心!因为我只懂那个叫简心的人的心而已。”
简心也笑,笑毕才道:“不知道墨子今晚有没有向蓉儿表白?”
墨锦恩假装气恼,一脸委屈地嚷嚷,“喂,哪有人像你这样的,把人约出来,自己却一副心猿意马的样子,下去不和你出来了。”
简心不觉好笑,安慰道:“知道啦!从现在开始,每分每秒,眼里,心里,看的是你,想的是你!可以了吧。”
墨锦恩大笑,皎洁的月光,洒在他绽放的笑颜上,清晰明亮,如夏花般灿烂。这样的优秀男子,外表,品行,能力,无不是顶尖中的顶尖,让她情不自禁地觉得自己是在梦中。他真的是她的吗?她看痴了般怔住。
墨锦恩好笑地扳过她的脸,让她的脸和自己的脸紧紧挨着,凝视她一会,便笑吻上她的唇,然后离开,再吻上,再离开,一次一次,反反复复····
简心终于回神,在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花痴的行为后,不由得脸上一阵灼热,墨锦恩看着她的脸即使只在月光下,却是绯艳如桃花,那样的娇羞可爱,让他情不自禁地又大笑了起来,这个女人,这一生他都不会放,无论发生任何变故,亦誓不放手,除非他死。
人生自古有情痴,墨锦恩是这样,别墅里的墨子亦如丝,只不过对象不一样而已。
“谢谢你,蓉儿,谢谢你说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墨子看着沙发对面坐着的言蓉,心中不甚感激,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他最等待她开口,说可以给自己机会。
“傻瓜!”言蓉看着墨子一脸的深情款款,那样的目光,温柔似水,那样的表情,满足溢满,就彷如自己是他的一切,只要自己愿意,他便会以命相惜,她一直知道他喜欢着自己,也知道他待自己也是一直的温存体贴,可是却从来没有想到这份感情会如此深,这一刻,言蓉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百味陈杂,他们两人何其相似,思及此,只下意识便问:
“值得吗?为了我这样一个爱着别的男人的女人,错付一生的痴情?”
墨子拿起手中的咖啡杯,杯中的黑色液体散发出袅袅的香气,只是在被送入口中的那瞬间顿住,“真爱一个人,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言蓉苦笑了一下,“如果我这一辈子都放不下锦恩,难道你要等我一辈子。”
他一直都是这样爱着自己吗?这样默默爱着自己,这应该比自己还难过吧,至少自己可以毫不犹豫地去争取,可是他却不能这样做,因为墨锦恩是他最好的朋友而且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她一直觉得自己这样为锦恩付出很痛苦,可是她现在才发现,比起他,自己这样的痛苦已经不算什么了。
墨子轻抿了一口苦涩的咖啡,他一向不喜欢在咖啡里放任何东西,亦如自己心中的苦,虽然纯粹地苦入心肺,可是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习惯到这份苦,已经渗透到了心脏,再由血液流入了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血肉相连,如影随形。如果有一天,这种苦,没有了,那就不是咖啡了,亦如他对她,她怎么会懂,不爱言蓉的墨子,就不是墨子了。
他放下手中的咖啡,淡淡道:“我从来就不敢奢望自己会和你在一起,我只是告诉自己说,‘得之,惜之,不得,释之。而我只想在你背后看着你开心的样子而已。”
“得之,惜之,不得,释之?”言蓉只觉得心中仿若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撞,这是怎么样深的一份感情?为什么自己就做不到?难道是自己不够爱锦恩吗?可是自己分明很爱很爱他,如果没有他,自己宁愿一死,思及此,只反驳道:
“那是因为爱还不够!”
墨子闻之,淡淡一笑,他知道她未必懂,不过都没有关系了,他从来就不曾奢望过什么,思及此只道:“好了,我们不争辩这个问题,我去厨房再煮壶咖啡出来。”
说完,即起身,拿起咖啡壶就往厨房去。
“好!”言蓉笑嘱咐道:“多放些咖啡豆。”
“嗯!”墨子走进厨房,边打开厨房壁柜门,便应道。
见状,言蓉忙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张十分之一指甲大小的芯片,迅速掰开刚才自己故意将咖啡打泼在墨子手上,趁机让墨子从手中解下来的讯联仪器,然后把窃听芯片快速按在了里面。
动作顺利完成后,墨子才走出来,为两人倒了杯咖啡后,才道:“来,尝尝,看看还有刚才那壶那么好喝吗?”
言蓉闻言,拿起杯子,缓缓喝了口,才笑答道:“好喝,比刚才那壶煮的还好喝!”
墨子见状,也轻抿了一口,苦涩味俱浓,是他喜欢的味道。
“我帮你拿糖和奶过来。”墨子这才发现言蓉前面的奶包和糖都没有了。
“好,谢谢!”
言蓉看着墨子为他忙碌的身影,心中不由得划过一丝内疚,对不起,墨子我不是故意要利用你的。
夜正漫长······